《尚神》第89章


夜里,我与父亲在一屋歇息,躺着长谈:“我回家后,你娘天天担心着你和二妹,哪个有个闪失可让她怎么活?见家里没了孩子空落落的,便日夜哭泣,眼都哭肿了,”
我听到这里,思念起母亲来,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热泪滚滚而下,尽情涌出,不用担被心别人能看见。
父亲好像听到了我的哽咽,接着道:“我回去后,一看再这样下去,你娘身体肯定要垮,于是只好对外说你娘想你和二妹想得哭瞎了,后来没几天,二妹便回来了,看来这丫头没走远,在附近一直听着咱家的消息呢!我和你九姨来这,她问我说能不能来,我便让她跟来了。”
忽然有人在窗口小声,道:“阿良他爹,你且出来一下,我有个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我一听这声音是太爷,父亲动了动身子,从包袱里取出个物件来,扔给我道:“你娘给你的!我先出去看一下!”
天快亮了,我展开一看,是母亲做的双鞋,底儿扭结规整,不拧不折,做得甚是仔细,可是鞋面却有些歪斜,我心想母亲思念我过重,眼神不太好了吧,是不是戴着花镜给做的,还是油灯下,还是在残阳下心事重重又钻又缝,睹物思人,此人仿佛能从鞋里看出母亲那慈祥却满是皱纹的脸来,想到此节不禁泪水滴落到鞋上。
我下了床,穿在脚上,甚是舒坦合适,本来想穿出去走走,又恐弄脏了,但是心想母亲健在,存着这鞋好像不太吉利,况且母亲做鞋肯定想让我时刻穿着才好,于是穿在脚上。忽得听见父亲他们走远了,睡也不睡不着了,又怕一大早有什么事,便跟了去。
他们一路朝山上走去,雾气正浓,山林湿嫩,溪泉潺潺,如画一般,脚下的路潮湿柔软,脚踏上去,“嗒嗒”地轻响,如翠玉一般。
走不多时,父亲叫道:“快上来!”
我慌忙跑了过去,父亲道:“别老跟在后面,不安全,你不好好睡觉跑来干吗?”我傻傻一笑,心想主要还是想跟着父亲出来走走。这么美的景色,挺清静,鸟儿也不曾起床呢。
走着走着,便进了一处枫树林处,叶红如燃,亦如红霞,地下也落满了叶子,不过大都枯黄了,看来我们越走越高了,这里又没了路,但还是跟着太爷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处树叶堆积很厚的地方,太爷左右看了看道:“你们看这,有什么异常没有?”
我往下一看,这下面不就正对着白貂湾吗?正巧成阴阳之势,相互扶掎,我想这地肯定于山上的风水宝地,应是山眼所在。
太爷接着道:“找找,有没有?”
我也不知道找什么。但是看见父亲在地下不住的翻动着树叶,这么多年的树叶,翻它能有什么宝贝出来不成吗?我忽得一想,这地势恰是一处极好的阴宅所在!太爷曾说过这里风水有变,莫不是……
我也在地下翻找起来,不觉来到一落叶松软处,踩在上面陷得很深,扒将起来,忽然感一阵阴风向上袭来,我不禁向后退开,一处盗洞赫然出现我眼前,我不禁叫了一声,父亲和太爷都赶了过来。
父亲一见道:“果然如此,我下去看看!”太爷拉住道:“危险!别下去,况且已经盗空了!他们已经碰了里面的东西,坏了风水,毁了地脉,潭下的水自然干了!风水一坏,里面很容易就塌下来!”
父亲叹息一声:“越来越猖獗了!”太爷一笑道:“你懂什么!如此最好!”父亲不解,不便再问。只知其中另有机关。
落叶如被,盖着这块土地,若然安祥,似沉睡一般。我们三人将盗洞盖了,从山上下来,一头露水,裤腿都湿了大半,感觉青涩涩的疼,朝阳一照脸上又感觉温暖许多。
忽然一青衣雪发老者,背着我们,挡了去路,道:“清风!别来无恙?”
“何人?”太爷问道
老者亦不转头,道:“乌虚!你可认得?”
太爷迎了过去,那老者转过脸来,我一看这不是煞阵的那位黑脸老者吗?两人互伸出手来,搀腕携手,颤抖地摇晃着,脸上表情悲喜交加,令我不解。
乌虚过来,见是我,伸出来手来道:“我的衣服呢?”
我一脸羞愧,仔细一想竟不知道弄哪去了?当时应该让师傅收起来了才对,而师傅现在已经……
太爷问道:“你的玄黑袍丢了?”
乌虚道:“不仅如此,有变!”
太爷脸色大变道:“怎么回事?”
乌虚道:“来者不善!“
太爷问道:“何人?“
乌虚道:“夷类!”
太爷顺了下胡须,思索着,乌虚老者转头看我道:“身上锁得到底何物?煞气这么重?”父亲控背道:“从山下带上来的,弄脏了地方,实为抱歉!”
乌虚点点头道:“是清竹封的?也只有她能镇住!”
太爷又问道:“几时的事?”
乌虚道:“来便来了,不需多问!要注意防着里面的一个人!阴险狡诈,城府太深,不可小觑!”
父亲道:“阿杰?”
太爷与乌虚两人闲走几步,太爷看着前方,道:“这么长时间了?那谜……你破解出来了没有?”
乌虚仰天笑叹道:“惭愧!我好久没想那东西了!”
“不该提,不该提!”,太爷洒脱一笑接着道,“三弟可好?”
“还是在山上,放不下羊儿兽儿的,神智一直如此!”
“如此也最好!”
清雾渐渐散去,晨风将山林唤醒,阳光明媚在林间跳动着。
“那白貂湾干了,八卦井也见天了,凶煞毕露,不是吉兆啊!”太爷叹道。
“你说那股寒泉啊?”乌虚莞尔一笑回过头来向我道,“他可以解!”
太爷问道:“有个姑娘在那里中了邪毒,看情况,是难以除根,你可有办法?”
乌虚行得快了,渐而远去,狂笑几声,只道:“解铃还需系铃人!我得去喝点了!”便消失在林间。
乌虚走后,太爷向父亲道:“我三弟,年轻时恋上一位姑娘家,不想那姑娘红颜薄命,丧于急病!一日见窗口有黑影趴着,他开门后,一个老太太打扮的媒婆样,将那姑娘送了来,三弟年轻不识世事,便与姑娘成了好事,几日也不出门。”
父亲道:“听是遇到了送尸的岔口了?”
太爷一笑道:“后来我们去寻他,才见他和一尸体相半已有一月。三弟得知自己被骗,神智不清,疯癫起来,想是被人下了蛊咒!我三弟为人最善,有时爱打抱不平,许是得罪谁。此后便喜欢上了鸟兽,最不爱与人交往。总说人若有了私念,或动了杀机,比兽性更加可怕,这世上人才是最残暴的。”
太爷一直念叨的这位原来是老羊倌,怪不得总感觉此人怪里怪气,不太好接近,原来是心存芥蒂。
太爷接着说道:“我二弟,乌虚,喜欢阴阳鬼怪,没事总捉些妖邪鬼魅一类的东西,别看脸黑,心肠却热,脾气外刚内柔,这些年来一直在破解一个谜,到今日还未解出,我总以为此谜无解,又不好意思开口,然而他坚信不疑,苦苦思索,无果,现在看来应是放下了!”
“他以前很爱喝酒,自从想起那事来,便每天苦思冥想,自然戒了,可是现在又喝起来了,好久没见他喝酒了,许是不想见我了,交待一下,找个理由遁了!”
我们从山上正要下来,忽然感觉天阴沉下来,看来要下雨了,一片乌云遮住阳光,让人感觉很不舒服。
天有不测风云,刚才还朝阳明媚,现在却乌云密布。
天越来越黑,闷声阵阵,黑云张牙舞爪像要吞掉这青头山一样,压得喘不过气来。白昼刹那间如黑夜一般。
太爷与父亲对望一眼,父亲问道:“哪来的雨?”
太爷鼻内喷了一口气,显得有些焦躁道:“不知道!希望是天上!”
忽然一声炸雷,吓得我慌忙捂住耳朵,感觉脚下颤动了一下,我抬头向天上看去,发现一块岩石从山上正滚落下来,正砸向我们。
我不容多想,手脚像被电击一般,下意识将太爷与父亲推开,我感觉一阵凉风从我脑后袭过。
两人摔了一个踉跄,我却一时傻站在那里,真是太险了,就差一点。如果不及时躲开恐怕我们已经成为石下的肉饼了。
此时雨水瓢泼而下,太爷指着上面大叫道:“是你?”
我见一个黑影匆匆而去,顿时不见了踪影,走得好快!父亲正要追上去,太爷拽住他道:“不用了!跑远了!”
父亲道:“这……这什么人?
太爷道:“没看清,唬他的!”
“你猜测一下呢?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