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神》第98章


阿南手拿匕首,走到董老三身后,董老三若是求饶或是讲条件,定是无用,难以逃命,只得冷静地道:“阿南,你快杀了他!你若先杀我,他也不会放过你的!” 
阿南竟没想到此节,先杀哪个都不好处置,除非两把刀,同时将二人毙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蒙面人反问阿南道:“我为什么要杀你?我和你一点瓜葛也没有?”
阿南此时才想通此节,冷冷一笑,握起匕首就要向董老三身上刺去,此时门“咣当”一声开了,一人道:“我有!” 
来人正是狗子,咦?狗子明明还在那地道之中,况且出口处有毒棺材,他怎么可能上来了,见狗子躬着背,光着膀子,身体瘦弱但背如钢板,扛着个人,满身大汗,一脸油污,走了进来,将那人放在地下,我定眼一看,那人不正是太爷吗?难道狗子又回去将太爷扛了回来。 
狗子放下太爷,喘着粗气,我听他呼吸,并没有中毒迹象,难道山道内另有出路。他脸上太油太脏,只露出两只眼白,恶狠狠地瞪着阿南,道:“今天要你偿命!” 
那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好像要把阿南看穿一般,阿南一时慌了,知道自己把太爷推下洞去,难推责任,只好装得很硬道:“偿命?偿谁的命?老子杀人还要偿命吗?” 
狗子看着嘿嘿冷笑起来,笑得阿南发毛,道:“你笑什么?你别笑了,闭嘴!我让你闭嘴!”阿南连叫数声,狗子停下来,手里紧紧攥着根木棍,格格作响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阿南这样惧怕,身体竟抖了起来,阿南举起刀,颤声道:“你笑什么?你笑什么?”说着便刺向狗子。 
狗子反而更加淡定,伸手抓住阿南的手腕,朝其脸上咬去,阿南身有伤,不及躲避,狗子此时犹如鬼魅一般,狠狠地咬住了阿南的鼻子,阿南大声惨叫,用力挣脱,再一看,鼻子竟被狗子咬在嘴里。自己脸上血流不止,血肉模糊,阿南吓得哭爹喊娘,疯狂一般,直往狗子身上乱刺,场面一时混乱,也不知道狗子是否受伤。 
我起身便向阿南身上扑去,免得狗子受伤,阿南好像失了心,像疯牛一样,不知哪来的蛮力竟将我甩出门外,力道出奇地猛,我竟支持不住,“咔嚓”一声重重地撞在地下,一阵撕裂般疼痛,想是扭了脚踝,阿南也不知道谁是谁,拿刀乱刺,眼看就要刺到董老三,董老三一看坏事,丢开蒙面人的喉咙,对准阿南的太阳穴,凌厉拍下,阿南闷哼一声,立时倒地,蒙面人一看机会难得,手上发力,董老三大急,竟反身一脚,直接踢在蒙面人头上,面布被踢开,狗子“咦”了一声,惊道:“疤手哥,是你……”
疤手,是那个亦正亦邪的人物,手上有疤,父亲说是幼时练盗,油锅取珠,被油烫的,先前偷了我家的玉龙,后来又送还回来,在岛上那次,也跟着大头憋跑掉了。 
疤手也惊道:“狗子,是你!长这么高了,这些年你还好吧?” 
狗子定是想起以前跟着他们,疤手对他最好,泪水将下,道:“我……” 
两人顾着说话,董老三却趁机跃开,脱了受制,道:“你们还是到阎王那再叙旧吧!” 
疤手急道:“狗子,快走!这人危险!”
狗子恨恨地问道:“疤手哥,你跟我提起的杀父仇人,便是这董老三吗?”
疤手嗔道:“这没你的事,快走!”
狗子好像没听见一样,道:“疤手哥,我狗子虽然胆小怕事,但也是个知道好歹的汉子,你以前待我不薄,今天按道理也该还你一次!”
说着扑向董老三,疤手大吼一声制止,但早已来不及了,董老三一脚踢过来,怒道:“小子找死!”
谁知狗子手里竟攥着一把沙土,洒向董老三的眼睛,大叫道:“快!”
那一脚正中狗子胸口,“咔嚓”一声,摔出丈许,不死,肋骨也会断上几根,董老三眼睛却也看不见了,双手乱舞,疤手趁机捡起那把匕首,直往董老三头上插落。疤手虽然身上重重的受了几掌,但只听见董老三闷哼一声,应声倒地。
“狗子,狗子……你醒醒!”疤手急切的呼叫着。
狗子虚弱地说道:“疤手哥,你也不要内疚,太爷死了,我没打算活下去,路是我自己选的。”说完便断气了。
疤手大哭一声,看着满地的尸首,走出屋外,呆立良久,看见我道:“我父亲原来掌管粮食重地,董老三原来只不过是我父亲的一个手下,那年闹饥荒,饿殍遍野,灾民成患,那董老三将上头放粮的命令劫了下来,想借灾民起义,以成大事,但父亲也不死板,虽不见命令,主动要放粮救人,可是董老三怕放了粮,起事不成,死劝父亲再等命令,父亲眼看灾民饿死其心不忍,就要放粮,可那董老三勾结外人,却做出歹事来……后来我流落到大头憋那入伙,一直隐忍,寻找当年那个叫董老三的人,此时我父仇得报,却一时失落,不知要何去何从?”
我看着他,心中一时不是滋味,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要是我,也会如此。但狗子却……
疤手叹息一声走出门去,背景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很是伤感。
父亲还有伤在身,我正要起身相救,忽然听到屋内有人惊恐地道:“都死了,都死了吗?”这声音不是阿杰的吗,这小子还没死。
是了,他和阿南一样,还有口气在,看见满屋尸首定然十分害怕,此时我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近屋内,阿杰惊得大声道:“你……谁啊?不要进来!”
我不理会,继续走,阿杰恐惧地道:“不是我害你的,不是我推你下去的!”我此时忽然想到当年在岛上瘸子是被阿杰推下湖去摔死的,我此时何不吓他一吓,于是试着用老郎中教我的腹语,喘息着道:“好惨,好惨,偿命来……”都是吐气之音,声音森然恐怖,阿杰吓得拼命的吼叫,接着夺门而去,一路上又哭又笑,想是疯了。我只得叹息一声。
忽然一股异香飘来,是雪姨,我记得这香味,雪姨见这屋里的场景,眉头皱了一下,道:“阿良,这些坏人都料理了吧?白老大呢?”
雪姨扶起白老大,他只是中了醉心花,将猫尿布贴在其脸上,过了片刻便好了过来,白老大道:“快想法救人!”
我走到狗子身边,摸索半天,不见任何可疑,不知道如何才能救治父亲身上的尸毒,雪姨看了看其鼻孔,道:“这里白色的东西是什么?”
突然一只白貉窜到屋内,嘴里叼着一株白菇,将其放在地下,扭头便走了,雪姨看了看道:“和他鼻孔里的一样!没错,这定是解药。”我看那株菌,与平时大不相同,我忽然想到了,对了,凡是有毒的东西,七步之内必有相克之物,这便是大自然相生相克的规律,这株白菌定是那毒棺材周围生的。若不是雪姨观察和提醒,我哪能想到此节,雪姨定也不简单。
父亲和昭娣有救了。我将菌类投入到父亲鼻内一些,慌忙又把二妹他们解开。
雪姨笑了笑道:“白老大,你知道你现在为什么对我这般死塌地的吗?上次你下山时吃的鱼,是用老娘的阴血所养!所以你也只能顺着我了,我本来就是苗人,小时跟着族里人学的这些。”我说雪姨怎么懂得这么多,原是用蠱始祖,苗人之后,那鱼确实红得诡异,原来是这种缘故。
白貉湾又有水了,秋水绿波,枫叶层染,老郎中撑起一根长竿,我与二妹坐在船中,泛舟湾上,渔歌唱晚。
后记:此小说只不过是部小说,如果不纯粹,是个故事也可以,情节虚构,人物虚构,善的方面大可学习,有些封建迷信大可不必相信,小说最后宝藏的秘密一直未公开,其实有心之人早已看出。写的好与不好都不重要,关键是作者写了、读者看了。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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