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美人歌》第27章


这真是她说过最强硬的拒绝,找不出一点反驳的理由。
白乐天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眼睁睁望着她娉婷的背影渐渐远去,消失在朦胧夜色里。
作者有话要说: 等下凌晨还有一更……
☆、一楼雪(六)
关盼盼回来没多久,正与张愔两人附耳谈笑的时候,白乐天也走了进来,脸色还是有些不好看,可是已经比刚才要缓和得多了。
他一坐下便痛饮几杯,接着才笑道:“在下曾听闻张大人的爱妾善舞霓裳羽衣,不知在下可有此等眼福一睹关夫人的风采?”
张愔大笑,十分高兴,觉得能娶到关盼盼真是给他长脸了,此刻更是巴不得展露一下她的才艺,便点头道:“那是自然,盼盼能为乐天兄舞一曲也是她的荣幸。”
关盼盼点头,换了舞衣来,丝乐一起,她借着几分微熏的酒力忘情地舞动。
这一曲为他而舞,每一个姿态无不淋漓尽致展现出她的妩媚,没有哪一场表演如今日一般出神入化,恍如倾国美人杨玉环亲临再世。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
这《长恨歌》不知怎么的也唱出一股凄清怅然的味道,婉转哀绝,艳丽缠绵。
她看到那个傻子一杯接一杯地饮,目光迷离起来。
张愔借机请他作诗,白乐天凝视了起舞的关盼盼许久,突然开口吟了一句单联:“醉娇胜不得,风袅牡丹花。”
“好!好!乐天兄果然非同凡响,只这两句便已经胜过诗书无数了!愔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张愔也有些醉了,听到白乐天的句子,立刻站起身来拍手喝彩,又连连与客座的他干杯。
那一场夜宴,白乐天醉得一塌糊涂。
下人扶他去休息时,隐约听到他在叫她的名字,关盼盼闭了闭眼,偏头看着同样不省人事的张愔,露出了笑容:“夫君,我扶你回去吧。”
“好……盼盼你真好……我张愔能娶到你……是我祖上积德……”
看来他着实醉得不轻,要在平时他不会把这些话说得这么明显,关盼盼知道,他是个很闷骚的人,只会用行动来表达他的情意,好听的话到不怎么会说。于是她笑了笑,附和道:“嗯,你祖上积德才能娶到我,这句话在理。”
……
第二天一大早白乐天醒过来便辞别了张愔,连早饭也没用,孤身一人离开徐州,头也不回。
关盼盼站在窗前沉默了一整天,只是望着庭外的花不肯说话。
后来,有消息传到徐州,白居易四月回长安罢校书郎,同年四月试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及第,授盩庢县(今西安周至县)尉。元和三年(807年),任进士考官、集贤校理,授翰林学士,仅一年时间便平步青云,高官厚禄,名声遍天下。
张愔待她越发的好了,简直是宠到了骨子里,还特意在徐州城郊云龙山麓上为她兴建了一处别墅,两人名曰燕子楼。而闲时也还经常跟她提起这个大诗人白居易,说当年就看出他的不凡之处来,随口一念便是绝好的句子,为人更是刚直不阿,颇有“达则兼济天下”的风骨。
每每说到这里的时候,关盼盼便微笑不语,她当然知道这些事,而他去年送她的那幅单联,她也亲手抄写下来还挂在书房里。
只是再也不能叫他小天了。
不过她不后悔,张愔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人,爱她很深,她想用一生来回报。
可是上天并不给她这个机会,张愔的身体越来越不好,遍访名医也无用,终于在元和四年初夏病逝于徐州,葬于洛阳北邙山。
关盼盼还是没能扭转历史的车轮,天妒良缘,张愔死的时候,她才不过二十三岁。
刚开始那几天,她每天都会梦到张愔,醒来枕头全湿。关盼盼每日看着那些为钱财房产争夺得你死我活的张府众人不由觉得厌倦,索性带了一名老仆隐居于燕子楼中,再也没有下来过。
她走时,带走了那幅字。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一个短小君,原本不打算这么短的,可是偏偏太困了,我明天接着来,大家晚安,么么哒!
☆、一楼雪(七)
白乐天一直都有暗中打听她的消息,听闻张愔病逝,她独居燕子楼与世隔绝不由有些不忍,或者倒不如说他还是放不下她,抱着最后的期望再次驾临徐州。
西郊燕子楼外依山傍水,垂柳如烟,风景绝佳。
他仍旧一袭白衣而来,好似当年,并不管什么忌讳。(古代没有做官的人才穿白衣服,有官职的一般不能随便穿白衣。)
那名老仆下楼来,一脸歉意:“实在对不住,夫人说她谁也不见,请大人回吧。”
白乐天摇头,打定主意不见到她就不走,老仆见状也只能左右为难,两个人都这么执拗,压根儿没法劝。
最后还是看不过去这么大的太阳白大人就在下面晒着,于是自作主张请了他上楼去,还不停地嘱咐道:“就看一眼,就看一眼就走,不能惊动了夫人,不然奴婢实在没法面对夫人了。”
白乐天点头答应,一眼也好。可是离她住的房间越近他反而开始有些胆怯,手也隐隐有点发颤。
“嘎吱。”
老仆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他站在门口看到那个窈窕的背影似乎越发消瘦了,瘦得让人心痛。
“他走了吗?”
关盼盼并没有回头,眼神一直眺望着远方,而仆人知道,那个方向是北邙山的方向。
“白大人……他说什么也要见夫人一面,不肯离开。”
“他真傻,当年我是骗他的,从没有打算过真的嫁给他,他居然还相信了。”关盼盼的声音带上了笑意,好像想起了什么可笑的事情。顿了顿她接着道:“他现在还不成亲,只怕还以为我会嫁给他吧,你说这么笨的人,我怎么会喜欢呢?我宁肯死在这燕子楼上为张愔守节,也是断不肯嫁给别人的。”
她一直没有回头,可白乐天听出了她话中的坚决。
仆人垂着头一言不发,他无声惨笑,随即挥袖大步离开,脚下跌跌撞撞好几次都要摔倒下去。
等他下了楼走得远了,关盼盼这才回过头来微笑着拍了拍仆人的肩膀,说道:“这下他再也不会来了,尽管你是自作主张,可是你做得很好,我不会怪你的。”
她早在开门之前便听到门外的脚步声不止一人,所以那些话也是她故意说给白乐天听的。说完她也不理会仆人是什么反应便自顾自走去了书房。
仆人眼皮一跳,看见方才她所站立的地方有几滴水渍,在阳光照耀下呈现五彩斑斓的光辉。
白居易从此断绝所有非分之想,励精图治,回长安后很快被任命左拾遗,并在初秋迎取杨虞卿从妹为妻,元和七年改任京兆府户部参军,元和八年母亲陈氏去世,离职丁忧,归下邽。元和九年回长安,授太子左赞善大夫。
而到了元和十四年的时候,从前那个芝麻大小的闲散校书郎却已经被任命为忠州(今重庆市忠县)刺史,权倾一方了。
距离张愔亡故,关盼盼独居燕子楼已经十年。
当年那些穿越过来的新鲜感早已消磨殆尽,关盼盼有些将浮华尘世看淡了,她已了无生趣,只求一死。可是这好端端的她又没有那么大的勇气去自尽,于是她想到了什么,去了书房提笔而就,草成三首新诗叠好,装在一个信封里委托仆人送去张仲素府上,希望他能将这封信带给忠州刺史白居易。
这张仲素以前在张愔手下办事,同时与白居易也有一些面子上的交情,要做这样的事只是举手之劳。
他也没有拒绝。
……
半个月后张仲素出使忠州拜访白居易,顺带将这封信递了过去。
白居易笑着接了过来,一边拆开信封,一边随口问道:“这是谁写给本官的,怎么还能劳你大驾?本官可不记得在徐州有什么朋友啊。”
张仲素觑了他一眼,感叹道:“大人取笑了,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十年前武宁节度使张愔大人去世后,一心为他守节而独上燕子楼的美人关盼盼?”
“……太久了……十年前的事情,本官已经记不清了。”白居易笑容凝固了一刹那,然后瞬间掩饰过去,只是无所谓地展开信纸,对一脸遗憾的张仲素道:“大约还只能记得张府夜宴上有位妾氏曾一舞惊鸿……不知是不是她?”
“大人果然好记性,那便是关盼盼无疑了,这封信也是她托仲素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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