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晨曦时》第90章

“看来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纲吉君~”似乎是觉得现场没什么一触即发的战斗气氛，白兰甚至拿出了棉花糖来吃，“一直在你身边的那四位女性，可都是从旧时代而来的哦。”
“旧时代？什么意思？”
面对询问，白兰的视线在不二真依、浅川清和、春春三个人身上掠过，最后定格在了不二真二的身上。
其余的人都是一脸疑惑，真依沉默了一下，决定将她……或者说她们一起隐瞒的事实公之于众。
“很简单，如果白兰想要毁掉的这个世界对你们来说是旧世界的话，那对我们来说，它就是新世界。”看到大家还是一副搞不明白状况的表情，她继续说：“换句话说，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已经被毁灭掉的世界，而我、清和春春以及真二，都是从那个已经毁灭的旧世界存活下来的特例。”
“从时间上来讲，过去那个被毁灭的世界是一周目，这个世界是二周目，我、真二、清和春春四个人，都是一周目的游戏玩家。”
彭格列一方目瞪口呆的神情无疑令白兰无比愉悦，他顺着真依的话继续说了下去，“紧接着神就创造了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唯一的玩家……就是小真二~”
等等……这个信息量……稍微有点太大了吧？
泽田纲吉虽然很想这样吐槽，但是实在太过震惊，他只是机械性地张了张口，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新世界……游戏玩家……
游戏玩家？
泽田纲吉的脑袋里一片混乱，仿佛有无数机械的轰鸣声萦绕在他的耳边，他越是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就越是无法冷静。灵光一闪之间，他想起了真二曾经严肃地问过他关于神的问题，可他一直都当她是在开玩笑，或者是中二病发作寻找存在感……谁曾想，她口中的神竟然是真的存在的。
这时候，浅川清和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纠结了泽田纲，真二没有关于过去的记忆，她也不是有意要对你有所隐瞒的，毕竟即使说出来也未必有人相信不是吗？”
“在劝我之前，把我的名字说对好吗？”
“这种时候还想着吐槽，真不是一般的男人。”
“……”
泽田纲吉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对于真二近乎一无所知，他想要了解她，关于她的世界，关于她的过去……无论是怎样微小的细枝末节，他都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他想知道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多到让他找不到一个突破口，多到让他无从下手。
这个世界是神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唯一一名游戏玩家的是不二真二……
这是泽田纲吉目前所知道的所有真相。
不二真二失去了关于上个世界的记忆，包括真依清和春春在内的四个人，都是上个世界的游戏玩家。那个游戏的性质是纯RPG，所有的玩家相互利用相互对抗，活到最后的那一个能够成为神……然而，神力量的流失导致了世界的崩坏。在新一任的神出现之前，世界先一步毁灭了。
神用尽力量创造出了一个新的世界，被选中的玩家名叫不二真二。
这就是在故事开始之前的全部秘密。
“白兰，无论你做什么，结局都是无法改变的……就算你集齐了73，你也掌控不了这个世界。”道出了一切的真依突然笑了起来，“因为神，是站在真二那一边的。”
*
我是在一片黑暗中醒过来的。
睁开眼睛却感受不到任何东西的存在，看不到听不到摸不到，五官像是受到了什么约束一般失去了作用，所能感觉到的只是黑暗，无尽的黑暗。
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恍恍惚惚地意识到，泽田纲吉或许还在与白兰战斗着。可我却倦怠得没有想要从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出去的念头，什么都不想去做，只是干巴巴地等待着时间的流逝。
等着等着，左腕上的手链开始发生变化。
覆盖在银链表面像是干涸血迹似的东西一点点地剥离脱落，冷硬的银色光芒恢复如初，在黑暗之中显得有些刺眼。紧接着，我久违的听到了怨念君的声音。
【这么久不见，看到你还是一脸蠢样我就安心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到让人恨不得狠狠一拳让他化作天边流星的语气。
“还活着啊……”我无不遗憾地说：“我早就准备好接受无能的神被反派BOSS干掉这种设定了，也已经对回到过去不抱任何希望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我只是在恢复力量而已，你想太多了。】
“哼，恢复了力量还只是一条手链？”
【……】怨念君可疑地沉默了一下，半晌后，他欠扁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所有秘密的，现在看来你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也活得很自在，那我就不费力气做多余的事了。】
神转折……指的大概就是这个了吧？
当我已经有了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的觉悟之后，怨念君重新出现，并且还打算来一个最终回之前的终极解密篇……
我又一次深切的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的恶意。
“不说就算了。”我没好气地撇了撇嘴，“不管是BE、死亡还是扣好感度，对我都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是吗？那泽田纲吉或者锥生零呢？】
“……”
所以说怨念君你到底想干吗？你是一定要说呢还是一定要说呢还是一定要说呢？难道非得我哭着喊着求你说满足你那变态的恶趣味你才能好好说人话吗？！
【抱歉，我本来就不是人，我只是一条手链而已。】
“……”
真是久违了啊……这种恨不得喷出一口血来的憋屈感。
【总之，事情是这样的。】
在怨念君平静的叙述中，我得知了所有的一切。
旧世界毁灭，新世界诞生。本该死去的人活了下来，她失去了一段记忆，误以为自己是“穿越者”，在新世界里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旧世界的毁灭和创造新世界几乎耗费了神所有的力量，为了世界的和平，神决定抹消所有人的记忆。但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却强大得超乎了他的想象，那些人顺着残留的记忆顺藤摸瓜，最终触及到了真相的轮廓。然后心怀鬼胎的人们聚集到一起，各自展开了行动。
这就是玖兰枢为什么会吸我血的理由；这就是白兰为什么会知晓一切的理由。
尽管这是一段非常荒谬的历史，但我的心情却异常沉重。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的。
失去的那段记忆逐渐恢复，世界毁灭之前的景象在我的脑海中复苏，荒芜的世界，遍地的死尸，还有那些狼狈地坚持到最后一秒的人们。
那是真正的灾难。
【好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什么选择？”
【第一，脱离这个游戏，过上普通人的生活；第二，继续游戏，代替我的位置，成为这个世界的神。】说到正事的时候，怨念君的声音总是冷静而毫无起伏，【当然，以我现在的力量，如果你选择第一条，我会将那些闹事的家伙的记忆全部清除，你不必担心再被妄想成神的傻逼骚扰。】
“白兰如果听到你这么说会哭吧？一定会哭吧？”
【我很早就想弄哭他了。】
快别这样！我实在不想知道鬼畜VS鬼畜的结果是什么……怨念君哭和白兰哭我都没法想象，果然最后会哭的还是这个世界吧？世界他真是太可怜了好么？一次又一次的成为别人争抢的对象，一次又一次的被玩弄毁坏抛弃……
【果然还是先弄哭你吧。】
“怨念君……你果然是背弃了上一个世界的负心汉！”
【……】
和怨念君对掐了一阵后，我就从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脱离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有怨念君的提示，我还真没有想到，自己的内心世界竟然如此阴暗……果然是世界的错？
当我回到现实，彭格列与密鲁菲奥雷的战斗已经结束。
白兰被泽田纲吉干掉，复活的彩虹之子回收了玛雷指环，一切都回归平静了。
见到我苏醒过来，与白兰战斗差点丢掉半条命的泽田纲吉一瘸一拐地来到我身边，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欢迎回来，真二。”他的声音哽咽着，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我回来了，阿纲。”
脸埋在泽田纲吉的胸前，我伸出手搂住他的腰，竟然觉得无比安心和满足。
我回来了，再也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