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城堡》第63章


凑热闹的?我睡觉的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象世界全部都变了个样子?”
卡卡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才开始断断续续地说,当他说道我忽然长出翅膀疯狂杀戮的时候,族长的脸色都白了。
“这种事情怎么不去把我叫醒?!”她厉声问着,卡卡低声道:“春歌他们一早就去叫您了,可是叫不醒。”
族长咳嗽了一声,理了理被雨淋湿的头发,“既然战神都出来了,这里本就没有可以对付她的人。小喜的翅膀是怎么回事?她自己斩的吗?”
卡卡点了点头,族长惊讶道:“怎么可能?她应该根本就没有意识了才对啊!怎么又突然恢复意识了?她长翅膀之前难道没有人伤害她吗?”
沙鲁法突然从地上困难地爬了起来,低声道:“不需要人去伤害她,现在她随时都可能变成那个恐怖的战神。”这个时候他还不忘调皮,对族长眨了眨眼睛。
“芳染,我告诉你了可别太激动。是我将战神的灵魂和她的灵魂分开的。本想要帮她,却没想到是将她往火坑里推。现在她体内有两个灵魂,我没办法平定战神的灵魂,你有法子么?”
族长的脸都绿了,冲过去一把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
“你吃饱了撑的慌?!知不知道那是谁的灵魂?我说怎么小喜会突然变身!都是你搞的鬼!现在你满意了?这么多人都给她杀了,你是不是惟恐天下不乱?!”
沙鲁法艰难地推开族长不停摇晃他的手,理了理领口,叹道:“芳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分都分了,杀也杀了。说实话,如果今天不是她,你们早就给天使灭族了!”
他对族长不在意地笑着,“你看,天使都几乎给她杀光了,那个菲泊连翅膀都给她扯下来了。你们吸血鬼的心头大患也算除掉了。事情要往好的方面想啊!”
族长气的浑身发抖,淬了一声,转身便急忙向菲泊走去。
“阿鲁!去把北极给我带过来!快!”她将菲泊从地上小心地抱了起来,一手抵在他背上,轻声唤道:“菲泊,你还能说话么?”
菲泊脸色惨白,满身都是殷红的血渍,他微微动了一下睫毛,雨水顺着他俊美的脸庞滑了下来,也不知是否痛苦的眼泪。
“芳染……你听我说……如果事情真像沙鲁法说的那样,你就……就快把弗拉德曼奥利亚的灵魂拉出来。分裂开的灵魂是无法控制她的恨意的……我……再怎么想,也没想到……”他咳了几声,几缕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族长皱着眉头,轻道:“你何苦总是如此固执?灭族的游戏很好玩么?到现在你还念念不忘要建立你那个理想的世界?五千多年了,你们天使难道什么都看不透么?”
菲泊低低地笑了,柔声道:“芳染,你真是个笨蛋……我……何曾想要将你们灭了?你当真不懂我总是跑过来骚扰的意思么?你当真不懂……那我才是天下最笨的……笨蛋……”
族长没有说话,半晌,轻柔地抬手将他脸上的血痕轻轻抹了去。
“沙鲁法说的真对……欲望本就是根深蒂固……这个道理,我早已懂得……只盼,我也有兰杰利斯的勇气……”他的眼睛慢慢闭上,唇角还挂着一丝笑。
族长猛地吼了起来!
“北极呢?!死到哪里去了?!快给我出来!他要是死了,你们就永远没族长了!”
阿鲁气急败坏地拖着北极冲了过来,北极还在一脸震惊地看着周围惨烈的战争残留物。
“赶快把他给我救活!要是死了,我就马上离开这里!”族长大声地吼着,眼睛里满是泪水。
沙鲁法呆呆地看着他们慌乱的模样,忽地长声一叹。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他摸着下巴,怔怔地看着昏迷过去的菲泊,“最容易走极端的,莫非都是这些平时看上去冷静无比的家伙么?”
在确定了菲泊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之后,族长走到了我面前,蹲了下来,低声道:“小喜,我知道你很辛苦的在压抑着她,但是我也没有能力将她从你身体里拉出来。唯一能做到将任何灵魂拉出来的人,只有那个堕落天使,伽西米拉达。只有他而已。”
我合上了眼睛,任由这个名字在我心底缓缓荡漾,溅起一片细微的涟漪。第三十九章 再袭
我低低地开了口,“族长……将我背上的翅膀斩了好么?”
她猛地回头,瞪着我看了半天,叹道:“小喜,斩了翅膀也不等于弗拉德曼奥利亚以后就再也出不来了。现在你要做的,只有忍耐,不要再让她那个充满恨的灵魂支配身体。你知道么?你是她的锁,只有你清醒地支配身体,她的恨才不会爆发出来。这些屠杀和背上的翅膀没有关系的,斩掉你的翅膀只会增添身体上的痛苦罢了”
我虚弱地撑起身体,青空一把扶住了我,低声道:“别动!你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
“族长,你什么都知道吧?你告诉我,什么叫我是她的锁?如果像你曾经告诉我的那些话,我既然和弗拉德曼奥利亚是一个人,为什么会互相排斥呢?你有什么在隐瞒我?”
我用力捉着青空的手,支撑着无力的身体。抬头直直地看着族长,她的脸色有些犹豫。
“小喜……”她咬着唇,好半天才轻道:“其实我没有东西瞒你,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了。你和她的确是一个人,互相的排斥其实是你自己的原因。你自己坚决不承认你们是同一个人,灵魂在这种强烈的愿望之下自然将你自主的意识分离开来,沙鲁法只不过推了你一把罢了。至于你是她的锁,我了解的情况就是如果你被人杀死,那么她的那种只有恨的意识就会支配身体进行无对象地杀戮。那种情况我想你今天已经经历过了,如果不是你自己那么强烈地要求夺回身体,今天这里所有的人都活不了。这样还不算她的锁么?”
我沉默了一会,才道:“可是我今天没有被任何人伤害,她突然地就跳出来了。谁知道以后会不会这样?我想我以后都不能呆在城堡里了……族长,你让我出去吧,我杀了那么多人……我……”
我的眼睛一阵刺痛,眼泪混合着雨水流了下来,在我潮湿的脸上热热地游走。身边那些死状奇惨的尸体在凌迟着我,在在提醒,这些天使和狼人是我杀的,徒手杀的。
族长叹了一口气,“没人怪你的,小喜,至少我绝对不会责怪你。人不是你杀的,是弗拉德曼奥利亚动的手。如果不是你及时阻止她,青空的命就会丧在你手上了,我怎么会将你赶出去呢?”
“可是……”我哽咽着,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我真的没办法……”
冰冷的脸忽然被人盖了住,将我的眼睛遮了起来。青空的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如果走是你的决定,我也不阻拦。只是,你别想一个人走。”他将我紧紧抱在怀里,低声道:“至少和我一起走。”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无声地哭。族长不知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的耳朵里只能听见雨水的淅沥声,混合着青空浅浅的呼吸声,一波一波将我包围。天地间好象只剩下我和他,孤立在雨中,浑身湿透,却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这一次的灭族游戏,天使和吸血鬼都元气大伤。族长再也不去沉睡,命令将黑铁吊桥收了起来,大门紧闭,防止再有敌对的人来骚扰。菲泊给她抬进了族长卧室,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断了翅膀也让北极将伤口治好。
春歌和琴川的喉咙都受了严重的伤害,连话也不能说,卡卡忙着处理城堡的事务,没有时间来看我。沙鲁法暂时回魔界和郁相亲相爱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他捅了这么大一个漏子,估计也不敢再来了,怕族长收拾他。青空一直陪在我身边,一连三天,我们一句话都没有说。阿鲁有时候会来看我,说话的内容无非是劝我不要走,而我只是微笑地看着他,告诉他我这次已经下定了决心。
背上的翅膀居然在第二天的时候自动消失了,被我强行斩去的那个伤口却恢复的很慢。无论青空和北极怎么为我治疗,都无法在短期内恢复。为此,我身上缠了无数绷带,根本不能动。动一下就痛彻心扉,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当时到底是怎么有魄力将翅膀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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