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通辑令》第73章


王大进说:“过了这个河坝,就到下常河了。”
听说下常河到了,陈刚的思绪很快飞到了那个年代……

5月26日15时。晴天。
新城市公安局审讯室,王俊对刘飞说,顽抗到底,只能是死路一条。
省厅刑侦处处长王俊、市局局长金安知道,审吴龙暂时是不会有结果的。考虑到刘飞贩毒,跟外界的联系比较多,决定先审刘飞。刘飞又一次被带了上来。
王俊严厉地问:“姓名、年龄、籍贯……”
刘飞一一作了回答。
“刘飞!”王俊一声大喝,吓了刘飞一大跳。
“知道黄虎这个人吗?”
“……知,不知道!”
“刘飞,我告诉你,顽抗到底,只能是死路一条。黄虎已经坦白了,连1997年5月交给你的十公斤海洛因都供出来了。我们只是给你一次主动的机会,何去何从,你看着办吧。”
刘飞惊讶了一阵后,说:“主动了也没有用,十公斤,那得掉多少个脑袋。横竖都是死,我无话可说。”
金安说:“刘飞,你应该明白,这一切犯罪活动,你都不是主犯,主犯是吕黄秋、钱虎,你只要有立功表现,会保住性命的。”
刘飞:“我真能活命?”
王俊:“没错。但是,你必须把全部犯罪事实交待出来,争取立功。有立功表现的话,除了活命,还能在量刑上从轻。”
“我说。”刘飞说:“我还知道点新情况。”
“说!”
“钱虎临逃走时,交待我们在汪吉湟家的楼后小树林里会合,我想他可能要对汪吉湟的家人下手。”
“你怎么知道的?”
“他这人我是了解的,报复心特别强,见已经无路可走了,你们又救走了汪吉湟的女儿。他让我们逃出去后到小树林里,我想是伺机再绑架汪吉湟的女儿。”
“如果绑架成功了,你们会去哪里?”
“新城是呆不住了,云南、海南、深圳都有他们的人,这些地方去云南的可能性最大。”
“为什么?”
“黄虎那里出境最方便,他知道什么时候偷渡最安全,另外,上个月钱虎把一大笔钱和几十本护照放在了黄虎那里。估计,跑出去就会直奔云南。”
“如果钱虎把汪霞绑架走了,他是什么目的?”
“一是报复,汪吉湟来市公安局后一直和他们过不去。二是作为人质,如果被你们发现了他也会用人质掩护逃离现场。”
“他会对人质下手吗?”
“暂时不会,可能还会保护得很好。”
“你在吕黄秋的授意下,贩了多少次毒?”
“记不清了,平均每年大的也有那么两三次吧。”
“最多的一次数量是多少?”
“就1997年的那十公斤。”
“一般是多少?”
“也就在两三公斤之间,最多没有超过五公斤。”
“这些毒品你们都卖到哪里了?”
“主要是新城,再下来就是新疆、青海等地。”
“这些买过你们毒品的人,你能提供姓名吗?”
“能。……能提供80%以上吧。”
“好!今天下去后,你把这些人的名单和地址、电话都写出来,怎么样?”
“没问题。”
“吕黄秋在哪里?”
“这个真不知道。据我知道,他在哪里连钱虎都不知道,今年以来都是通过电话联系的,我没见过一次面。”
“按照吕黄秋、钱虎的授意,你参与过哪些大案子?”
“‘5·18’、‘5·23’爆炸案都是我和吴巴脸几个人干的。”
“‘5·22’持枪杀人案、‘5·20’强奸案,还有三年前的持枪伤人、强奸案都是谁干的?”
“这些都是吴旺发干的。”
“吴旺发是谁?是吕兴环吗?”
“他就是吕兴环。”
“是他和哪些人干的?”
“这我不知道。我们有规定,谁管谁的事,别人的事不准问,问了要受惩罚的。”
“跟吴旺发最近的是哪些人?”
“二旦子、张二、吴奇几个人。吴龙就是吴旺发。”
“这一切你都回忆着写一遍,听清了没有?”
“听清了。”
“好!带下去吧。”
刘飞走后,金安说,“看来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我们马上向市委、省厅汇报。”
王俊说:“把这些告诉刘世昌和宿伟他们。”
“好吧。”
金安说:“吴龙死不开口,怎么办?”
王俊说:“我们再商量一下。金局长,你看能不能在方丽丽身上打打主意?”
金安说:“你的意思是,她曾经和吴龙关系密切。”
“对!让他和方丽丽见面,给方丽丽做工作,让方丽丽晓之厉害,并告诉他,主犯是吕黄秋和钱虎。只要他主动、有立功表现……”
金安说:“王处长,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吴龙知道自己活不了命,他能吃这一套吗?”
“试试吧。”王处长说:“有时候,女人的力量能战胜一切。”
“好!王处长,我这就马上安排。”
王处长又对几个助手说,“把录音带清理一遍,复制两盘,要用。”助手们答应着走了。

5月26日16时。晴天。
汤县常河乡下常河村的5250亩荒地有主了。
车子还未到自家的庄门前,王琼就听到自家院子里的阵阵吵闹声,又见三三两两的人从院里进进出出。她就纳闷,自己家里出什么事了?又是弟媳妇跟母亲吵翻了?
陈刚见王琼焦灼的样子,就感到王琼的家到了。他对司机说:“快点,就那一家。”王大进说:“我熟悉王书记的家,因为我是下属。陈书记是咋知道那一家就是王书记家?”
陈刚说:“看看王书记的表情就知道了,那一定是她的家。”
王家是夯土筑成的院墙,比起三十年前连个院墙都没有的土坯房,那可是强多了。王琼点头说,“这院子修好才五六年,在村里,算是好的了。”
说着话。车停在了庄门前,打开了车门,被车旋起的堂土扑面而来。王琼忙关上了车门,于波说:“怕什么?我们本来就是乡下人嘛!”王琼说,“我不怕土,我怕把陈书记的衣服弄脏了。”
陈书记说:“乱弹琴,三十年前我可是从堂土里爬出去的,还怕土?”
见王琼家的庄门前停了一辆新车,庄户人都跑去观看。小孩子也围上来用手摸这摸那。王大进乡长吓唬道:“别摸,一摸就上天了!”吓得孩子们远远地离开了。等客人们进院子了,孩子们又围到了车前。
院北边的书房里大炕上,王琼的妈五婶拍着大腿大哭大喊:“这个天杀的哟,这个无义种哟,这个黑心贼哟!呜呜呜呜,这是诚心不要这个家哟!……这个……”
王大进对站着的、坐着的村人说:“来客人了,你们回去吧。”王琼一一地和乡亲们打着招呼。“娘”“婶”“爷爷”“奶奶”的叫个不停。哭喊着的五婶见女儿陪着这么多人进来了,停止了叫骂声。王琼说:“妈妈,你看看,这是谁来了?”
五婶看看陈刚,怅然的摇了摇头。
陈刚说:“五婶,你在生谁的气呀?给我说,我收拾他,真是乱弹琴,咋惹你老生气呢?”
五婶就又要哭诉,于波说:“大娘,你再认认看,他是谁?”
王琼也说:“妈妈,你准能认出来。”
陈刚盘腿坐在了炕沿上,抓住了五婶枯瘦如柴的手说:“五婶,你真的一点也认不出我来了?”
五婶便重新端详陈刚,看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陈刚说:“你还记得三十年前你家里住过的陈桑树这个人吗?”
“记得!记得!她桑树哥我哪能不记得呢?他上省里就无音信了,你认识他?”
“五婶,我就是陈桑树呀。”
“你?……”五婶仔细地看着陈刚说:“你真是她桑树哥?”
王琼说:“妈,这是真的。”
于波说:“大娘,当年的桑树哥,现在可是大省长了。”
“省长?”老人吃惊地看着陈刚。
王琼说:“比省长还大,是省委书记,省长归他管呢。”
“那就更好了,她桑树哥呀,你得给我做主呀!”
“五婶,你说,我一定给你做主。”
五婶掉着眼泪说:“你可得劝住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他、他要包种老阴沟那边那地呀,那地可种不得,种那地要死人的。”
“噢?”陈刚问:“种地还死人?”
王琼说:“陈书记,这事我知道。老阴沟那边有大约5000亩土地,你应该知道,解放后就一直没有种过了。”
“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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