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独宠》第73章


薜馈?br /> “……是许昭仪。”红绣喃喃。“她想让我嫁祸给淑妃娘娘。”
碧绮跺了跺脚,又气又恨,到底没把给红绣披上的衣裳收回来,转身走了。回到殿内,她一边磕头一边把实情说出,只说自家也有错,住同一个屋却粗心大意没任何察觉,愿受惩罚。
她头磕得实诚,磕两下额头青了一片,谢锦言赶紧让她起来,“红绣做的事,怪不到你头上去。姑娘家家的,别磕坏了脸。”
碧绮心里堵得慌,跪着不肯起来。
云嬷嬷叹了口气,“娘娘还使唤不动你了?”
碧绮忙立起了身。谢锦言看她的模样,心里叹了一声傻丫头,面上说道:“回屋好好养两天你头上的伤,养好了再回来伺候。”
这次碧绮不敢违抗,柔顺的退了出去。
“娘娘,您看这事是不是让太后和皇上为您做主?”云嬷嬷愁眉不展,千防万防,家贼难防,红绣这事揪紧了她的神经,看谁都可疑起来。
“宫里这几个娘娘,说不准是谁陷害谁。”谢锦言摸了摸肚子,若有所思。
“您的意思是红绣扯谎?”云嬷嬷轻声问。
“那倒不至于。”谢锦言道,“这事先按下,等陛下回来了,我问过他再做打算。”
映雪伸长了脖子听屋里的动静,眼见碧绮沉着脸出来,忙迎上去,“红绣招了没?娘娘是怎么处置她的?”
原本碧绮和映雪的关系不错,但知道是映雪告的密,她心里就不大舒服。怪映雪吧,是红绣自己品行不端,但若说一点不埋怨,心里又憋着气,只丢下一句“有本事你自己去问娘娘去。”就绕过她要走。
“怎么这么说话呢?”映雪不高兴,“知你和红绣好,但她要害娘娘我总不能当没看见吧?你若舍不得她,只管跟娘娘求情,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呢。”
“她被猪油蒙了心,得此恶果是她活该。我给她求什么情!”碧绮和几个大宫女说说笑笑惯了,还当是侯府里亲近的小姐们一般相处,现在一切平和的表象被揭开,她只觉得宫里的人都分外丑恶起来。
映雪见她是真伤心,倒不好说下去,只得悻悻然闭上嘴。
当晚萧慎回来,听了这事也只是挑了挑眉,“这事不必你去揭,等过段时间,自然有人为你出头。”
谢锦言狐疑地看着他,迟疑道:“你是不是早知道红绣有问题?”
萧慎用手指卷了卷她的发丝,漫不经心道:“我不会拿你的安危玩笑,玉华宫的人,我自然不会轻忽。”
☆、第66章 同寝
烛火摇曳,听更漏的声音约莫是二更了。谢锦言打了个哈欠,披衣坐起,欲掀开帐子下床。
“睡不着?”身后传来萧慎懒洋洋的声音,他也跟着坐了起来,伸出手臂揽住她,亲昵地摩挲她的肩膀。
“还当你睡熟了。”被他弄得有些痒,谢锦言把他的手拉住,回身笑道,“你继续睡吧,我只是饿了,”面露羞色,声音低了下去,“实在挨不住,想起来寻些吃的垫垫肚子。”今晚琢磨红绣的事,没甚胃口,等醒过神却觉得腹中饥饿难当。
萧慎还是起了,动作比她还利索,摇了床边的金铃,守夜的宫女立刻过来了,他眼中带笑斜了谢锦言一眼,道:“朕与娘娘饿了,你们去备些易克化的吃食。”
谢锦言嗔道:“我自去吃我的,你凑什么热闹?”
“朕也饿了。”他正正经经回了一句,谢锦言正要问他是不是事务繁忙忘了用晚膳,他又接道:“谁让爱妃如此秀色可餐。”
他语气轻佻地说着话,那边宫人把烛光拨了拨,屋里顿时亮堂了。
灶上的火是彻夜不熄的,两人刚穿好一层中衣,擦了手脸,桌上已摆好一桌热气腾腾的吃食。因夜深了不算正餐,只有一些清粥小菜并几样点心。萧慎浅尝几口就不再动,进食的时候他不怎么多话,只在谢锦言搁下筷子时劝道:“多吃一碗,免得明早你又赶在我前头起来,跟个小猪猡一样寻摸吃的,扰得我也睡不安宁。”
“光念叨我,你怎么不吃?”谢锦言便又添了半碗粥,她吃东西细嚼慢咽,速度慢的很,难为他饶有兴趣一直盯着她瞧,倒让她有些食不下咽了。
橘红的烛光把他的脸映照的格外柔和,睫毛下一排阴影,却挡不住眼里的亮光,他弯着唇道:“五谷杂粮如何能解我所需?锦言应当知晓。”因为她有喜,他已经素了很久了。
谢锦言轻声道:“阿慎的面皮,妾不能及。”
她今日兴致不高,怎么都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萧慎收敛了笑容,“锦言何事烦忧?”
“从我醒来,就是红绣悉心照料我。”谢锦言闷声道,“如果当初不带她入宫,或许便不会生出这诸多事情来。”
“不过一个背主的婢子,你何必为她伤神?”萧慎沉声道。
“红绣做到如今,皆因她自身。我倒不为她过多伤怀,只是有些后怕。”谢锦言低声道,“日日守在我身边之人,我的吃穿用度,她们却无一不能下手,叫我有些胆怯了。”
“别怕,有异心之人,我不会再让她们有机会近你的身。”萧慎扶住她的肩。
“阿慎可会读心之术?”谢锦言问他。
萧慎不明所以,“读心术纯属缪传。”
“那你又如何能确信别人的心思?”谢锦言眼波一转,笑道,“要知道人动念在瞬息之间,往往防不胜防。”
“所以……”萧慎回过味,哑然失笑。
“下回儿再有什么事,不许再瞒着我。”谢锦言说。他每回都说开诚布公,但事实上还藏着捏着,让人着恼。
“后面的事还得要你配合,我哪能隐瞒?”萧慎摊开手,一脸无辜,“好了,饭已用过,早些歇息吧。”
“且再信你一回。”谢锦言点点头。
两人重新梳洗睡下,萧慎刚躺好呼吸便十分平稳。不知情的人多半以为他已熟睡,谢锦言却知他除非是十分疲倦,平素都是等她睡沉才入睡,他浅眠惯了,极易惊醒,她还从未在他之前醒来过。
明明身体不好,还爱多思多虑。谢锦言环住他的腰身,又惦记他的伤,“阿慎今日手还疼吗?”
萧慎正在想谢锦言刚才的话,她虽是随口胡扯,但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对众人底细了解颇深,又藏于暗处,行事一贯顺风顺水,不免有世事皆握之感。可人心难测,或许别人起心动念而不露声色,他却被蒙在鼓里,还需重新打起精神提防一二。
听到她问及手上的伤,萧慎低下头,有几分无奈,这点子伤和他幼时卧病在床的惨境相较,根本算不了什么,偏她不厌其烦时时惦记着,“伤已无碍。”
“有时觉得阿慎洞悉世事,总能先发制人。”谢锦言道。
“哦?有吗?”萧慎不认。
困意袭来,谢锦言的回答有些含糊不清,“只差了一筹,让自己受了伤。下回儿一点要小心……”
萧慎心头酥软,吻了吻她的唇,花瓣似得娇娇软软,他不敢深入,转而去触碰她的脖颈。
“别闹,痒。”谢锦言明眸半睁,眼底蒙了一层水汽。
“恩,别说话了,睡吧。”怀孕之后,她的身子分外敏感,但顾及他的伤,她肯定不会让他做什么,萧慎立住不动平息自己的呼吸,躁动来得快,去得却慢,更何况这一团子温香软玉就在自己怀里触手可及,他又舍不得把她撇到一边。
等他平复好,她已经坠入梦乡。
“你待这孩子格外精心,把我冷落许久。”萧慎点了点她的鼻子,“小没良心的。”
其实按照他的计划,让谢锦言吃了药,最好露出胎像不稳的症状来,反而更有利后面行事。但他深知她不会答应,而且她是头胎本就凶险,便是自己受了伤,也不能让她吃这苦头。
天阴沉沉地,雨夹着雪,脚踏在青石板上,一阵湿冷。云华提起裙摆进了大殿,暖气迎面而来,熏得她鬓角的几缕发丝起了水珠,从脸颊滑下,顺着脖子透入衣里,冰冰凉凉的让她打了个寒颤。但她顾不上去擦拭,引路的太监唱了声诺,她便跪了下去,“陛下圣安。”
“你可知朕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萧慎随手放下批阅一半的折子,信步走到云华面前。
云华余光瞥到黑色绣金线的鞋尖,她把头垂得更低,“陛下有何吩咐,奴婢莫不遵从。”
“今早朕得了个有趣的消息,禁宫深处竟有消息能传到岭南。”萧慎道,“你说奇怪不奇怪?”
“奴婢愚笨,不解陛下的意思,还望陛下恕罪。”云华垂首再拜。
萧慎一时没说话,转身回了御座坐下,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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