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无目》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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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悬壶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在曹不伤的肩膀上吹胡子瞪眼,口中大声叫骂。曹不伤哪里管他,只管向前奔跑。不多时曹不伤便回到了那旅店。远远看去,只见那旅店灯光大亮,曹不伤快步进了酒店,将那大夫好生生地放在地上。此刻南方天气寒冷,那大夫身上围着一条被子,样子狼狈猥琐,让人忍俊不禁。
那旅店管事的见曹不伤回来,松了一口气。满脸堆笑地道:“这位爷,你托我照应的这人可还喘着气呢,这两个姑娘我也都好生伺候着。您看,是不是放我一马?”曹不伤并不理会,对着那大夫道:“李大夫,多有得罪,还请恕罪则个。”那李悬壶见着曹不伤软了几分,更是得理不让人:”你们这些个年轻人,当真没有一点规矩。刚刚要我过来那般粗暴,现在要求我又低声下气的。你当这样赔个理便可以了么。”曹不伤道:“那你要怎样。”那李悬壶捋了捋胡子,道:“至少给我先磕三十个响头。”
李悬壶瞧出曹不伤性子高傲的很,故意这般说,想着这曹不伤定然不会给自己磕头的,自己也就不管这事了。
却见曹不伤道:“好。”说着便跪在地上,开始给那李悬壶磕起头来。只听见地上咚咚咚地作响,仿佛曹不伤与那地板有仇一般。那旅馆管事的此刻不禁揉了揉眼睛,曹不伤刚刚如活阎罗一般的人物竟说跪便跪了,他哪里想得到。松林儿也吃了一惊,这些日子来松林儿和曹不伤相处不错,曹不伤待她也挺好。但同样知道他在这天底下哪怕是被打死也不肯跪一人的。浅浅知道此刻曹不伤全是为了自己,也很是感动,但心中升腾的感动立马被那对曾子昕的关心给淹没了。只盼着这大夫一心软,便给曾子昕医病。
曹不伤磕完头,立在一旁,头上已经一片血红。曹不伤道:“李大夫,这样可以了么。”那李悬壶道:“可以可以,孺子可教也,我回去啦。”曹不伤和浅浅心中均是一片茫然:“李先生既然说可以了,怎的不肯医治桌子上这人。”
李悬壶幽幽道:“我刚刚说你赔礼不成样子,是也不是。”曹不伤道:“不错。”李悬壶又道:“你便问我该怎办,我说磕三十个头,是也不是。”曹不伤道:“正是。”李悬壶接着说:“你磕了头三十个响头,我接受你的道歉了,现在我们两不相欠,后会无期啦。”说这边要往外走。曹不伤冷然道:“不管怎样你也不肯治病么。”李悬壶道:“不治就是不治。”曹不伤道:“好,如此你活着于我便是无用了。”说着一把将李悬壶扯了回来。对那店子里管事的道:“去厨房那把菜刀来。”那人吓得说不出话来,立在哪里不敢动。曹不伤吼道:“快去!”那人急急地走了。
曹不伤道:“你活着无用,死了不知道有没有用。一会我便将你的头砍下来,再去一个大夫家中,将你的头给他看。听说你在这一代挺有名啊,我想大家都是识得你的人头的。到时候那些个大夫见着你的人头,看他们是不是一个个屁颠屁颠地来给这桌子上的这位治病。”那李悬壶也是硬气地很,也只当但曹不伤在吓唬自己,却哪里知道曹不伤从来说到做到。但那大夫见着曹不伤的如厉鬼一般的神情,也不禁心头一凛,话头软了几分:“你。。你怎的这般不讲道理。”曹不伤道:“那我们讲点道理也成。”说着将自己的包裹一拉,里面许多东西都抖了出来。曹不伤指着那地上的银两道:“你若治好这人,这些个银两全是你的。若是不肯治。哼哼!”
那李悬壶目光顺着曹不伤的手瞧去,地上少说也有两三百两银子,普通人家哪里见过这许多银子,数目确实不算少了。那李悬壶往地上一瞧不打紧,一瞧眼睛都直了。这一众人见了李悬壶的表情心中皆想,这人看上去倒是硬气。怎的这般贪财。李悬壶试图推开曹不伤的手,但一个瘦弱的大夫哪里推得动。曹不伤下意识地松开手,只见李悬壶扑倒在地上。用手去抓曹不伤那包袱里掉出来的东西,却不是抓的那银两。而是抓的那些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从屠夫子墓中带出来的瓶瓶罐罐。那李悬壶轻轻打开一个小瓶:“这。。这是明珠续骨散。。咦,不对不对,这里面还有几味药,啊啊,哦知道了!高明真是高明!这是三途河转生丸!我只当这药只是传说,竟真的有!这一瓶,这一瓶是毒药哎。。不过这毒质也奇特的很,想来我是解不了的。。。”
最后李悬壶手中抓住了一个小黑瓶瞧了好久,满脸疑惑,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曹不伤瞧了一眼那瓶子便认了出来是自己从屠夫子墓中带出来的忘忧水。李悬壶将那瓶子瞧了又瞧,打开来轻轻闻了闻,摇了摇头:“老夫这辈子见过的药材不少,虽然不敢说全见过吧,但总十之八九都是知道的。这东西并不是混合而成的,而是单一的纯净物。只是究竟是什么,老夫却完全不知道了。”曹不伤对药材既没有研究也不关心,想来屠夫子哪里奇怪的东西不在少数,也不十分上心。
但到了此时曹不伤等人这才知道,那李悬壶是被那些名贵的药给吸引去了。曹不伤见这似乎是个好机会,便道:“喂,你要是好好给人治病,我将这些东西送给你怎样。”那李悬壶一听,满眼放光,道:“哪里要那么多,这些药中随便一瓶都比那人的性命金贵哩!”李悬壶刚一开口便觉得说漏了嘴,心道不好,刚刚答应下来便可到这么多名贵的药可以好好研究一番,现在这话一出口,曹不伤哪里还会给他那么些药。
曹不伤心道:曾子昕对浅浅而言,比什么都重要,但在这大夫眼中却抵不过一瓶药。这药在这大夫眼中无比金贵,对我而言却什么都不是。还真是有趣得很。
曹不伤见这大夫识得这些药,便道:“那你瞧瞧这些药哪些事这人用得上的,瞧得好,我便把这些瓶瓶罐罐的都给你,若是瞧不好,嘿嘿,也都给你。不过你得全部都喝完了再走。”李悬壶没办法,为了这许多名贵的药,也就来给曾子昕瞧病了。那店子里管事的正好拿了菜刀出来,见着大夫正在好好瞧病,也舒了一口气,总算免去了一场血光之灾。
李悬壶身边没带什么瞧病的家什。但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倒又不少可以用的。因此也不太在意。
那大夫观瞧之后,给那曾子昕用了药之后对曹不伤道:“这人的伤是可以好的,但是只怕会有不少后患。”曹不伤道:“大夫请讲。”
李悬壶道:“那人瞎了一只眼睛,断了一只手臂。那是休想复原了,这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曹不伤心道:这曾子昕还瞎了一只眼睛么,我刚刚只是看到他满脸是血,却没有发现。那李悬壶又道:“这人胸口的骨头都碎了,若是只是骨裂,到可以痊愈。不过这人的胸口一处的骨骼却是粉粉碎。不少碎骨扎进了肺中,便是治好了,以后也是呼吸不畅,常常吐血,怕是活不到四十岁头上便要去了。”
曹不伤听李悬壶这么说着,偷眼去看浅浅,见浅浅只是一脸爱怜地瞧着曾子昕,全没听见他们说的什么。曹不伤心道,那浅浅岂不是之后常常要照顾曾子昕,那可不成。曹不伤道:“那有没有办法能将他完全治好的。”那李悬壶瞧了曹不伤一眼,低下头,不时又抬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一副仿佛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始终没有开口。曹不伤最恨别人磨磨唧唧样子,瞧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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