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无目》第78章


这般奇怪的打法,曹不伤没看明白,那许多围观的士兵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也没明白这其中的关节所在,但军中自有纪律和规矩,虽然觉得好奇,也无人指点或是议论。不过瞧着那些个训练的士兵倒是一个个情绪高涨,倒像用这法子当真能够抵御那金军一般。曹不伤瞧了一会,见他们翻来覆去的都是练的这一招,觉得很是无趣,瞧了不多时便没了兴趣,于是打算打道回府。一转身,却见到浅浅在不远的地方,也瞧着那练兵的曾子昕。
曹不伤稍一犹疑,上前道:“你怎的在这里。”浅浅看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曹不伤见浅浅不说话,但又不想就这么回去了,便一言不发的立在浅浅身边,权当陪陪她了。过了一会,浅浅道:“他没有和我说,他没有和我说的。”曹不伤不解,正想要问她所说的是什么,一转头见着她说话时也没有看着自己,而是望着曾子昕练兵的方向,曹不伤便明白了,原来曾子昕还未和浅浅说过这事。曹不伤动了动嘴,却不知说些什么,便又瞧着那一众训练的士兵,他本想着明日那曾子昕八成要名归黄泉了,心情本是不错,这时节忽而见着浅浅这难受的样子,心里又起了几分波动,但想着,只要日后我对浅浅加倍的好,让她开开心心的,那也是可以的。
曹不伤胡思乱想了一会,见着浅浅一直远远看着曾子昕练兵,自己在一旁觉得老大没趣,又站了一会,本想和浅浅打个招呼的便走的,但瞧这浅浅一脸担心难过的模样,嘴唇动了动,终于什么都没说,一个人走掉了。
待回了军帐,他觉得心情大不如前,一头倒在床上,又想着睡觉。那帐外操练的声音渐渐淡去了,他也不想动,这本来还只是下午,但他这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加上身体始终没有复原,竟然睡着了。
第三十八章
更新时间2013…6…9 14:50:45 字数:5440
此后曹不伤是被军中的号角惊醒的,睁眼的时候便觉得这天还没有亮透,于是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自己竟然这样睡了一夜,想来自己少说也睡了五六个时辰,倒觉得此刻精神不错。却见身旁的松林儿也揉着眼睛,慢慢的爬了起来。曹不伤道:“我去看看,你困了,再睡会吧。”说着拍拍她的头,便出了军帐。
却见此时宋军军营中全军已经顷巢而动,来来往往眼前满是人头攒动,那长江边上,有大约五六百号士兵集结,想来便是那抵御金军的士兵了。曹不伤原本便知道大约今天便是那金军来袭的日子,下意识的朝着江面上望去,不知道那传说中的浮桥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一望之下,曹不伤不禁倒吸一口冷气,那浮桥虽然离着这长江北岸尚远,却见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着大宋军营的方向延伸着,在江面上攀爬着,从远处看来,那浮桥看起来也不过是一个小点而已,但即便如此也能感受道那桥宽的很,之前所听说的三十丈想来都很是保守了。那金兵本想趁着天未亮透,给宋军来个措手不及,幸亏之前得了消息,整个夜里都有士兵在那江面上守着,一旦那金军有了动静,便立马回报,因此得了信息,准备迎敌。
长江边上,曾子昕一身铠甲,在岸上立着,后面跟着五百宋军将士。这天虽然只是蒙蒙亮,但依稀可以觉出今天天气阴沉得很。江面上刮来劲风,将宋军的大旗吹得飘零起来,只觉得那些个军旗随时便要被吹散到天边了。
曾子昕临危不乱,目光望着那远方金兵一点点增长的浮桥,脸色严肃,手执一杆长枪,在浅黑色的天地之间屹立着,宛如天神一般。
曹不伤下意识瞧了瞧那军营中忙而不乱的景象,他想着,这时候一定能瞧见浅浅。果然,浅浅在来回奔流的军士之中,如洪流中坚定的石子站立着,目光凝固着望向曾子昕。
曹不伤想着,很快,很快就结束了。想着不久之后以后,待那曾子昕一死,自己该怎样哄浅浅开心,怎样逗她笑,怎样让她忘了曾子昕。还有,若是他的尸体还算完整,便带着那剩下的手臂和眼睛,教屠夫子给自己接了回去。
当曹不伤的目光再望向江面的时候,那浮桥已经离北岸很近了。这时节,众人才真正看清了那踏着浮桥而来的金国骑兵。瞧着那阵势,不禁觉得连空气也凝固了几分:那浮桥是层层叠叠的木板搭成的,厚度少说也有一两丈,若是没有攻城的器械来攻击那桥面,要想阻断那浮桥无异是痴人说梦。那浮桥是一段一段的,每一段之间配着机括和齿轮,只见那浮桥一段段伸展开来,便在江边上增长一分,那自由落下的巨大木板在江面上激发起滔天巨浪,只觉得整个江面都要被拍开成两截,那金兵离得越近,那浮桥拍在江上的声音就越发剧烈,引得宋军将士的心跳也跟着那巨响加快了。再看那浮桥上的金兵,从战马到骑兵,身上布满了黑色的铠甲,除了那马腿和铠甲连接处露出少许空隙外,其他的部位全都被覆盖的严严实实,那金人本就比宋人生的高大得多,加上那厚重的铠甲,一个个瞧起来都如同巨人一般。而这些巨人竟然已经布满了那已经延伸而出的浮桥。那骑兵马蹄踏在浮桥上的声音,直教人心乱如麻。虽然那骑兵行进的缓慢,但每前进一份,便教人觉得死亡近了一分。
若是曹不伤之前还在为了曾子昕或将战死沙场这一事实而雀跃不已,此刻也惴惴起来。心中想着,若是那金兵杀入宋营,自己当想个法子救了浅浅,当然还有松林儿,这么想着,便瞧了瞧宋军马厩中为数不多的几匹马,倒时说不定用得上。
韩世忠将军坐镇在军前,脸色严肃的很,见着那曾子昕手下的士兵在那江边站立多时,一直瞧着那气势汹汹的金兵一步步前来,时间久了,士气自然要低落。便走到那众兵士之前,和曾子昕站在一块。曾子昕一瞧韩将军来了,轻轻颔首道:“韩将军。”韩世忠点点头,转过身来对着那五百人道:“众位兄弟,今儿个不要说你们了,便是我老韩的命也可能搭在这里了。所以我有什么话今天就全部直说了。要说诸位为什么参军,说是为了大宋朝,说是为了保皇帝,那他们都是狗屁,说句掉脑袋的话,就当今这皇帝,老子恨不得直接把他绑了送去金兵,这种狗皇帝,不要也罢。我们来参军,哪个不是因为和这金人有着深仇大恨!”说着他指指面前一个士兵:“刘三宝,本来家在北边,老娘还在那江北金人的管辖之下。却不知道现在亲娘是生是死,任谁都想回去看看。”说着又指指另一个士兵道:“王学,那金兵占领我北边的时候,儿子才出生不到三个月,亲眼看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被那金兵的铁蹄踏死,连尸体也。。。”说着声音哽住了。韩世忠将军竟一连串将面前那些个士兵的遭遇全都说了出来。许多士兵听着那金兵的恶行,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也有的眼眶湿润了。
韩世忠道:“你们瞧瞧,现在仇人就在我们眼前了,现在我们不是手无寸铁,这些个金狗我们只管杀他丫的。”说着忽而拔出自己的长剑将自己的手腕划破,不少士兵神色惊异。韩世忠道:“人们都说这搓了黄土烧了香的是兄弟,我说那都是放屁,一起出生入死的才是兄弟。今天我当各位都是我的兄弟,若是今天各位还有我韩某活了下来,我们一起喝酒吃肉,若是各位兄弟不幸了,我韩某一个个的把各位收殓了,与那金人拼到最后一滴血流干,敢动我的兄弟,他妈的活腻歪了!”韩世忠叹了口气道:“各位兄弟先上阵杀敌,我韩某还要率领全军,一时不能和你们同去了,不过各位兄弟莫要太急,黄泉路上,我韩某和你们作陪!”
说话间只听那五百将士高举手中兵器,口中怒吼着。正当这时,却见那金人的浮桥已经到了近前,马上便到了北岸。
曾子昕和韩世忠对望一眼,点点头。只听曾子昕道:“众位兄弟,按着昨天操练的法。布阵!”只见那五百士兵排成了六排,都是长刀兵和钩镰枪兵相间。那五百壮士后,两个壮汉擂起战鼓来,一众士兵依照着战鼓的节奏前行着。
正当这时,那浮桥的最后一节终于搭到了北岸之上。密密麻麻的金军骑兵出现在众人眼前,和那骑兵想比,宋军的士兵则实在显得太过单薄。却听曾子昕喝道:“和我一起上!”说话间便第一个冲了上去。
那金军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只一人便向着自己的上万部队发起冲锋。略一愣神之后,那第一排的骑兵将长矛竖起,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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