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无目》第122章


这些个晚餐的食材大约是红蝎子采办的,别的不说,这酒当真不少,倒很是合曹不伤的心意,他也不怎么吃菜,光是喝酒,自己一面喝一面不住关照众人只管放开吃喝。这藏蛊派的弟子多少听红蝎子说过曹不伤的为人,似乎确实很是平易近人,不喜作伪,便都开始放开了吃喝,也许是因为这酒精的作用,一段时间之后,那曹不伤和众人打成一片,谈话间也知道了更多了关于这藏蛊派的些事情,只是他时常想着别的事情而神游,加上这酒精终究麻痹了他的大脑,是以那曹不伤不太记得这藏蛊派中弟子告知他的许多关于门派的事物了。依稀记得那些人的名字,大抵都是些毒物的名字,想来是进了这藏蛊派之后被换掉的,比如箭毒木,夹竹桃,鹤顶红之类的,也依稀记得那藏蛊派似乎纷成了不同的几个堂,比如那红蝎子便是诅咒堂的堂主,还有什么主暗器制造的奇巧堂,主那暗杀技的幽影堂什么的,不过那也只是在他脑子中打了个转便也不记得了,更多的时候只是说些有的没的打趣的话,脸上始终带着有些夸张的笑,这藏蛊派作为江湖上的门派,自然也是大老粗一类的人居多了,曹不伤这番做派很快赢得了这里不少人的好感,却极少有人瞧出他真实的心境,当然这并不包括红蝎子,因为她至始至终都带着和曹不伤类似的神情。玄钝也和这些人混迹在一起,身上穿着和那藏蛊派不尽相同的普通粗布衣服,在那一众饮酒作乐乱作一团的人当中显得很是扎眼,那玄钝和那众人性子不同,原本大家并不喜欢搭理他,后来却发现这武功不弱的和尚愚钝单纯,便有不少人捉弄他,却见他不仅不恼,而且倒似乎全未发现自己被整了一般,倒教这许多常常欺侮他的藏蛊派弟子不好意思了,结果这玄钝现在倒和那藏蛊派弟子处得还算不错,此刻见着众人都在饮酒,那玄钝也和众人一起,有人来笑话他是酒肉和尚,他便将那曹不伤说的道理和旁人讲,也没有人真的愿意听,都是哈哈笑着走开了,这样觥筹交错地闹了一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去的。
这天曹不伤很意外地醉倒了,在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喝不醉的,大约是因为真的喝了太多的酒吧,所以当有人把他从宿醉中唤醒的时候,他一面头痛一面摆着一张难看的脸,却听那红蝎子在一旁道:“喂,老曹,你快来瞧瞧这个。”
曹不伤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没好气得道:“怎的了。”瞧着他那慵懒的模样,倒很是容易叫人怀疑他那要将大宋皇族血脉屠戮干净的大逆不道的计划有几成是真的。红蝎子道:“总之你到那江上看看就是了。”他见着红蝎子的神情有些微妙,觉得确实是出了些事情,便随着她去瞧瞧那江上究竟有些什么。
待那曹不伤来到那长江边上,却见有不少藏蛊派的弟子已经立在江边,这天还只是刚刚露出些天光来,加上昨天夜里大家闹得厉害,按理说正当时众人呼呼大睡的时候,怎的不少人都起身了,这藏蛊派的一众弟子见着掌门到来,纷纷让开了道,这些人中有不少自己已经打过照面,只是还叫不上名字,他朝着众人瞧了一眼,便径自走到江边上,看看究竟是什么惊扰了自己的安眠。
待他真正瞧见那长江上的事物时,倒也觉得是意料之中:那江上满满的全是那金人的船舶,也不知是撕毁了和议还是全不管那和议的内容,仍旧强行渡过长江来。这金人本不通水运,是以并没有大的船只,全是些零散的小船。这些个小船所能载的人数不多,大约也就能载个七八人的样子,是以要将这大批的金军送到这南岸来,纵然没有了宋军的阻挠,可以慢慢地来回分作几趟运送,但所需的船只当真不少,这时候瞧那江上星星点点的全是些小船,倒也壮观得很。
那红蝎子在一旁道:“你瞧吧,就是这样,这金军要过来,咱们管是不管我们听你的。不过先说清楚了,咱们只有三百多人。你一派掌门总不好意思让自己的门徒全都送命吧。”确实,这军国之事本就是不是一个门派该管的事,也不是他们能管的事。更何况这曹不伤本就存了巴不得这大宋被灭的心思,那红蝎子没有直接号召着众人奔逃,大约是因为那曹不伤曾经说了一句若是死了太多人的人那松林儿定然不开心的缘故:想想也知道这金军过得江来又是一片血雨腥风了。
曹不伤还处于半醉的状态,只觉得口干头痛,只觉得什么都懒得想,只盼着这时候有人替自己将决定都做了,自己再去睡会。那江边总是有些人家住着的,这地界变作了战场后虽有不少人家搬离了,但这宋军一撤走,那些个依靠这打渔的人家便回来了不少,这时候虽然尚早,可那精力似乎用不完的孩童正借着那宋军留下的地界玩着打仗的游戏,忽而一个孩童也发现了江上秘密麻麻的船,并不知道那是渐渐将至的危机。那金兵用的大约就是从汉人手中搜刮的常用的渔船一类,这人在长江边上的孩子远远看着还当是那打渔的人来着,兴奋的高叫起来。
那叫声教刺痛着曹不伤大脑的每一根神经,只觉得头仿佛要裂开了,更疼了几分,而随着那脑子裂开的,还有他的记忆,不知怎的,他忽而想起松林儿将手中糖人分给孩子们时候脸上的洋溢的笑颜,那美好的情形险些让曹不伤又落泪了。
红蝎子见着曹不伤捂着头蹲在地上,模样很是痛苦,正要询问他可要不要紧,却听他声音干涩地道:“迎敌。”
那藏蛊派中发出了阵阵骚动,面对这般无异于以卵击石的决定会,众弟子有的惊异,有的愤怒,有的不解。那众人昨儿个对新掌门建立起的好印象瞬间化为乌有。曹不上见着众人对自己面色不善,笑笑道:“我又没有让你们上前去硬拼,紧张什么。今天要是这藏蛊派死了一个人,我这掌门便不做了。”旁人听他这么说道,那之一的声音小了一两分,觉得他下了这么个重誓,想来心中一定有好的打算了,却不知道他其实根本就不把掌门什么的名头当回事。
那曹不伤坐在地上,不住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我问下,奇巧堂之下都做些什么东西。”一个藏蛊派门徒走出队列,是一个清瘦的普通男子,朝着曹不伤一拱手道:“在下奇巧堂堂主血蛊虫,回掌门的话,各种机括都是有的,多以暗器为主,例如那袖箭,飞镖,飞刀,还有弓弩弓箭。。”那血蛊虫还未说完,曹不伤将他打断了:“咱们一时半会用不了这么些事物,那射程最远的机括是什么,你说来听听。”那血蛊虫道:“按理来说是弩了,其实弓箭的射程未必会低于那弩,不过得看那用弓的人的膂力了。其实那大的攻城器械如床子弩我也能造得出的,只是这行军路上一路从简,眼下是没有了。”那曹不伤道:“弩有多少,全拿出来吧。”那血蛊虫自然猜得出那曹不伤想用弓弩御敌了,有些犹疑道:“这个,满打满算不过二十来套罢了,更不要说那箭矢的数量也不多。”这么说着为难地想着江面瞟了两眼,大概意思是这么多的敌军,自己的哪里抵御得了,言语中便有退却之意。曹不伤道:“行的,没问题,能将这金人赶走。若当真失算了,大家再一起逃便是了。”只见他这么说的时候,似乎头还是疼得厉害,脸上神情难看得很。那血蛊虫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听那曹不伤道:“找十几个射箭有准头的弟子,待那金军考得近了,放箭射他们便是。”说话间俯下身子将自己的左臂插在泥地上,使出了养蛊手,只见那泛着紫光的手臂透出红色光点来,不少没有见过这一招的弟子不禁惊呼起来。只见那地面的泥土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似乎变得粘稠了起来,又似乎变得松软了,冒着泡变得鼓了起来。那发黑的泥土似乎透出了些艳丽的光泽,但仔细一看又觉得什么色彩都没有,只是最普通的黑色罢了。
曹不伤道:“那箭矢用之前在这泥中沾一下便可以了,好了,没什么事的人就先散了吧,我叫你们出来在出来。”经曹不伤吩咐之后,那众人便都依样去执行了。
那金军此刻正在渡江,虽然没有那宋军阻挠,不过到了那江面上还是心下惴惴,此刻那金军为了渡江能快些,并没有穿上那重甲,而是一身简装以减轻重量。一只小船上,一个金兵正双手紧抓着船舷,显然对这滔滔江水害怕的很,旁的几个金兵正笑话着他,却见那金兵脸色惨白,也不管那旁人的言语了,似乎随时便要吐出来一般。那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