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剑客》第42章


展千节愁眉苦脸,道:“爹,您想得可真远。”
展毅臣含笑道:“这种梦,我已经做了将近三十个年头了,怎么会不远呢?坦白说,当年千帆出生时,我就一直指望他会是个女孩儿,偏偏天不从人愿,非但生出个儿子,而且又皮又烦,旷古绝今,放眼天下无出其右者。既然求女今生是无望了,我这会儿只得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抱抱孙女也蛮不错的。”
展千舫眨着一对无助的眼睛扫视众人。
如今,展千帆则把嘴呶得半天高,往事直如云烟呐“千帆!”燕盼归的声音将展千帆的思绪拉回现实。
展干帆回视燕盼归,他的眼波残留醉痕。
“如果嫂嫂生的是女儿,我将会为她买许多许多的金钗银钿,应头鞋和珍珠衫。”
燕盼归娇躯暴颤,眼中激闪悸痛。
“抱歉,嫂嫂。”展千帆连忙道:“我不该捡这时候提的。”
燕盼归摇头,她闭上翦眸”双手按住自己的腹部。
船行的速度明显的减缓了。
展千帆站起来,走到窗前。
“嫂嫂,我进城去找达仁伯,三柱子会将你送到大石村的关爷爷家,你们在那儿等我,我一办完事就去找你们。”
燕盼归下了软榻,走向展千帆。
“你的伤势末愈,一切要当心。”
“我省得。”展千帆转对梦丹柔:“丹柔,我把大婶儿交给你照顾,你多辛苦一些儿。”
“散心吧!小叔叔,一切有我!”
“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得很好的。”
展千帆爱怜的捏一捏梦丹柔的脸颊。
梦丹柔回给展千帆甜甜的一笑。
展千帆移向连丝藕:“连姑娘,请你随我来。”
一个时辰之后
在鄂城城北,一间名为“玉清观”的小道观,出现一对花甲夫妇,他们上香之后,流览道观全景,道观里有两名女冠子,正在整理香烟及灯台。她们年约三十,神韵闲雅,看上去颇俱仙风道骨。
老妪走向其中一名女冠子。
“打扰了,这位女道长。”
“无量寿佛,贫道稽首了,女施主有何赐教?”
“不敢,老身只是想方便一下,能否麻烦你引路?”
女冠子散下手头的工作,亲切的道:“请随我来,老施主。”
行走间,老妪问那名女冠.子,道:“请教女道长上下如何称呼?”
“有劳动问,贫道上会下贞,另外那位同修道号会清,听施主的口音可是打外地而来?”
“是的,道长,老身来自城东九河洲的樊家庄。”
会贞驻足,望向老妪:“据说樊家庄上一回遭洪水淹覆,庄毁人散。”
老妪叹息道:“可不是,家中双老俱殁,手足流离。”
会贞面现戚容:“无量寿佛!”
过了一会儿,会贞重领老妪回到大殿。
会贞朝老翁稽首见礼之后,对会清说道:
“会清,清理上房,是樊老爷子亲临。”
老翁立刻阻止道:“请勿麻烦,会贞道长,老汉路过此处,不克久留。”
会贞点一下头,对会清吩咐道:“快去敦请宗施主应誓还愿。”
会清恭谨称是,快步而行。
会贞则引老夫妇至耳房休息。
“二少君如此打扮,贫道都认不比来了。”
会贞为他们捧上两杯香茗。
“碧瑶姊一向可好?”
“二少君,贫道说过多少回了,出家人早已忘却俗家姓名了。”
“你忘你的,我提醒我的,各不相干。”
“二少君倔姓不敢,看来展家再起有望了。”
展千帆啜一口香茗,指向身旁的老妪。
“碧瑶姊,容我引见,这位是‘追星剑’连老英雄的掌上明珠,连丝藕连姑娘。她本人冰雪聪明,且俱沉鱼落雁之容,只是此刻她巧妆改变,乌云掩月,不见玉容朱貌。”
会贞含笑道:“真是可惜,你尽管掩遮你的俊逸,又何必藏埋女孩儿的美丽。连施主,下回来时,务必让我看到你的庐山真面,欣赏你的花容月貌。”
连丝藕道:“小女子庸脂俗粉,恐怕教道长大失所望。”
“连施王谈吐不俗,何须忒谦。”
第十五章
展千妨向连丝藕介绍道:“碧瑶姊是达智伯的女儿,她个性很随和,你不用太拘礼。”
连丝藕微微一笑,寒暄道:“幸会,碧瑶姊。”
展千帆跟着又道:“方才出去的会清,原是碧瑶姊的贴身丫环,名叫翠儿,当碧瑶姊决定出家时,翠儿也坚持追随碧瑶姊遁入三清,跳出红尘。”
“好忠心的丫环。”
“我常说是碧瑶姊遇人不淑,才把翠儿吓得出家了。”
会贞蹙额道:“二少君,你甫遭浩劫,还有心情谈笑么?”
展千帆凝重道:“碧瑶姊,我什么时候拿你的事情说笑了?”
会贞顿了一下,转个话题,道:“我听叔叔说,游建成在二少的头上打了好几条大罪。
展千帆垂下眼帘:“官方可有海捕公文下来?”
会贞摇摇头。
“那位九江府央——是不是叫钱宸奂?”
“是!”
“钱大人虽然受理了游建成的申告,却不肯采信他的指控,毕竟展家父子在那里间口碑极佳,风评甚美,钱大人表示慎重,要仔细侦办血案真相,不过他也行文各处,请二少尽早出面澄清这件事实。”
展千帆费解道:“如果钱大人压下了这个案子,一路上却有官方的人几度上舟打探我们的虚实,那拨入究竟是受哪方面的力量鼓动,它们是友?是敌?”“对不起,二少,这种事我插不上话。”会贞起身道:“待会儿叔叔来,你再询问叔叔详情,我去弄点儿素席,今儿晚,你们留在观里用餐吧?”
“好的,碧瑶姊,一切叨扰了。”
“别这么说,太见外了。”
会贞和煦一笑,走出耳房。
连丝藕望着会贞的背影消失于门外,她传对展千帆。
“碧瑶姊长得很美,她因何出家?”
“正如我适才所言——碧瑶姊所适非人。”
展千帆喝一口茶,道:“碧瑶姊的丈夫原是大户人家的独子,只可惜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没有几年便把所有的家产都败光了,而且还得了一身见不得人的病回来。虽然家里的人到处寻医求药,卜卦问神,可是勉强拖了两个月,还是不治身亡。碧瑶姊的婆婆认为是恶媳带来厄运,所以克死了丈夫,不论碧瑶姊怎么哀求,硬是把碧瑶姊赶出家门,碧瑶姊万念俱灰之下,正想吊颈自尽,恰巧让走访吊唁的达仁伯碰上了。达仁伯好说歹说才把碧瑶姊的死意打消,并且接她回鄂城,了这问三清观滚碧瑶姊清修抚伤。”
“碧瑶姊为何不去投奔娘家?反而依附叔亲?”
展千帆目光微闪:“达智伯和狄姨娘已经弃世多年了。”
连丝藕顿了一下,轻声道:“我恐怕问了不该问的事情。”
展千帆摇一摇头,叹息道:“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很多,或许你也有所耳闻,毕竟当年苏州的血案闹得不小。”
“苏州血案?”
十一年前
展家船坞承运一批官家的兵器,由南京至嘉兴。那是官方的货,责任极重,所以一切接头十分隐密,而苏州至嘉兴的这段水运正是由当年的东三舵总领宗达智负责。
宗达智有妻子三房,王室王氏,二房卢氏,三房狄氏,其中以三房狄秋芸也就是宗碧瑶的母亲——最得宗达智的宠爱,而这种情形显然也被江湖黑道组织“金鼎帮”所知悉,他们掳走狄秋芸,同宗达智开出条件,换取兵器。
惊闻爱妾遭劫,宗达智在情急之下,犯下平生最大的一桩错误,那就是他不顾一切后果.立刻向金鼎帮低头,泄露了展家船坞在太湖接货的详细地点与时间。
由于宗达智的确密,使得当时负责接货的谷鏖双,在太湖边与金鼎帮遣派的伏兵,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血战。于谷鏖双为了保住那批兵器,他当机立断,疾喝所有的弟兄将兵器运回官方的马车上,他本人则领着几名敢死的弟兄和对方做殊死之战。
当时的情况,敲众我寡,战力悬殊,那场拼斗争的不是输赢,而是抢救险货。纵使情势十分悲观,然而谷鏖双的悍勇却在那时候毕露无遗。他奋不顾身,喋血敌阵,那支判官笔俨然似催命符,笔过处,血如喷浆,哀号连天,激得随战的弟兄也振起一股锐不可挡的剽猛之气,他们浑然忘却自身的危殆,亡命浴血,喉间不住的嘶吼出如潮的“杀”喊,而刀挥若电劈,剑似雷奔,吓得伏袭的匪寇全然失去了斗志,面对性命交关,原来的截杀者,反而成了逃亡客,他们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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