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命剑客》第46章


展千帆悄然隐身于草莽之中,他屏息凝神注意事态的发展。
那名猎捕者扑倒褐衣汉子之后,俐落的扣住褐衣汉子的手膀,同时抽出一把短刀抵紧褐衣汉子的颈部。
“洪有贵,亡命的游戏可以结束了。”
“葛大哥,别……别杀我……”
“兄弟,你把宗芷芳的事情办砸了,就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葛大哥,求求你念在多年共事的情份上放我一马,我……。”
“你去吃屎!他妈的,我放你一马,我拿什么向冯哥交差?”
“我求你……。”
“别为难我,兄弟,大多儿都是听命行事的,你要求,就去求冯哥!”
“葛大哥……。”
“叫葛爷爷也没有用,我没那个权!”葛姓汉子耍弄短刀抵住洪有贵的腰眼:“走吧,你知道段家废宅在哪儿?。”
洪有贵几乎是哭出声了:“葛大哥,我求你高抬贵手,我会为你安长生牌位,朝也拜,夜也拜……。”
“别孬种了!”葛姓汉子面现酷色,推着洪有贵而行:“拿出你吊死宗芷芳的狠劲儿来吧!”
展千帆双目有如利刃,激射一团杀机,目送洪有贵和葛姓汉子往前行。
这时候,展千帆感应到他的左近处也有一股杀气弥漫,他掩上去发现是一名中年美妇,那妇人长相清秀,慧眸如电,混身上下充满武家儿女的刚健神韵,却又不失大家风范。 
第十六章
展千帆身形飞闪,穿棱而上。
中年美妇听见动静,花容倏娈,她刚想出招防卫,展千帆的一只手已经掩住她的嘴,并且在她的耳边低声道:“是我,明慧姊。”
中年美妇两眼陡睁,不敢置信的盯看展千帆。
“你怎么跟上来的?”展千帆移开他的手。
“天哪,真的是你吗?二少?”
“没错,我易容了。”
宗明慧道:“敢情是你暗示爹爹,洪有贵有问题,难怪爹会愉偷的叫我跟过来瞧瞧。”
“那个姓葛的像伙是什么人?”
“他叫葛添寿。”宗明慧咬牙切齿的道:“和洪有贵一样,都是冯副总领拉拔上来的人。”
展千帆凝目道:“看来冯志尚的志节堪虞,明慧姊,咱们追上去看看他们在玩什么把戏。”
“好的,二少。”
展千帆和宗明慧尾随葛洪二人来到一间荒弃的废院,残败的门柱旁搁置一块扁额,扁额上的漆已经剥落难辨,只能依稀认出‘’字,是‘段’字的偏傍,展千帆明白此地就是葛添寿口中提到的‘段氏废宅’了。
展千帆目光一扫,选中一棵枝叶茂盛的槐树,引领宗明慧潜藏其中。
“看得见屋里的情形吗?”
“还可以。”
“听得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吗?”
“勉强。”
“那就好,我恐怕再过去,容易暴露我们的形迹。”
“我懂,二少。”
展千帆忽然比一个禁声的手式。
宗明慧隔了一会才听见接近的足声,她循着音源而望,目观冯志尚走进宅子里。
废宅里
葛添寿上前向冯志尚打招呼:“冯哥。”
冯志尚走向——在屋角的洪有贵。
“我没有想到你这么愚蠢!”
“冯哥饶命!”
“饶命?”冯志向酷烈道:“让你去解决一个十五岁的丫头片子,你也会办得漏洞百出,我留你这种废料有什么用!”
“冯哥,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将功赎罪,我去找出那个蒙面人,我去挖他的底……。”
“甭费心了,洪有贵,那件事儿自然有旁人去料理,你若想赎罪,倒是有一条路。”
“你吩咐,冯哥,小的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很好,洪有贵,难得你识大体,知利害,也不枉我提拔你一场了。”冯志尚阴恻恻的道:“这一回宗芷芳的命案闹大了,为了不影响全局,我要你去担干系。”
洪有贵吓得面色如土:“冯……冯哥……别杀我。”
冯志尚邢恶一笑:“一颗屎能坏一锅粥,洪有贵,你认为我会笨得留下一个祸害,去砸了我的大事?”
洪有贵狂叫道:“不……不要啊……。”
冯志尚转向葛添寿:“你来安排。”
葛添寿露齿一笑:“没问题,冯哥。”
冯志尚冷冷道:“必须没有问题,否则大多儿都没得混了。”
冯志尚目射杀矶,他旋身走向门边:“丁磊带蓍两名心腹去追踪那个蒙面人,我追赶到堂口听丁磊的消息,半个时辰之后,你把洪有贵的确首交给宗达仁处置,洪有贵一向贫好女色,宗达仁也很清楚,你就在这上面做文章。”
“是的,冯哥。”
冯志尚举步跨出门槛儿。
这时候,——屋角的洪有贵忽然暴弹直起,张爪如钩猛击冯志尚的背后。
冯志尚身形疾转斜迈,他一把拿起葛添寿的短刀,激射一簇银波,没入洪有贵的腹里。
洪有贵惨嚎一声,身体坠落下来,仰倒在门槛上。
“妈的,竟然让我污了手!”冯志尚唾出一口口水,掉首即行,看都没看洪有贵一眼。
葛添寿来到洪有贵的身旁蹲下去。
洪有贵捂看腹部,张口残喘,血由指缝间流出来,他的身躯不住的痉。
“坦白说,洪老弟,这样的结果是最好不过了,横竖把宗芷芳吊死的人也是你,而你的手背上也有宗芷芳抓过的伤痕,所以我们说你企图非礼芷芳孙小姐不遂,唯恐遭受堂规处置,便将芷芳小姐缢死,再谎报孙小姐自尽身亡,我相信宗达仁转过这番说词,绝不会有任何怀疑,毕竟你的风评一向不佳,若不是办事的手脚还算机伶,宗达仁早就把你逐出展家船坞了。”
洪有贵绝望的道:“我好……我好恨……。”
“不用吹胡子瞪眼睛了,兄弟。”
葛添寿嘿然道:“比起宗芷芳来,你可以瞑目啦!你想想宗芷芳她好死不死,偏偏趁看冯哥和石船帮的段律谈密事的时候出现,才会枉送一条小命,而你嘛,欠债还钱,杀人偿命,公道得很。”
“我……我也是……听命……行事……。”
“交待的事情没办成就得认命,洪老弟,我们都下过血誓,愿意投效达头儿,协助他从展家的手中拿下江山。而你也很明白,咱们这种行径是叛帮犯上,若是专业成功,我们便是创业的英雄,若是不幸失败,我们便沦为谋逆的乱贼,所以咱们背负的使命只许成功。既然宗芷芳的死你安排得破绽百出,那么你就必须扛起失败的责任。这样的下场可恕不得任何人,我也不讳言,或许哪一天我走上霉运,那么我也会面临与你相同的下场上”
“葛大哥——。”
“嗯?”
“我知道我活不成了,我求你一件事儿……。”
“说吧!”
“别让宗家的人为难我的老婆和儿子。”
“真抱歉,洪老弟,虽然在这种时候,我葛添寿却不能答应你这件事。”
“为……为什么?”
“因为我做不到,洪老弟,葛某人微言轻,在宗家人的面前是说不上话的。““那么我的家人岂不是完了!”
“这样吧!洪老弟,念在咱们共事一场,宗达仁如果拿你的家小报仇,我就替他们收!”
洪有贵瞪大了眼睛:“收……收?”
“这一点是我做得到的,你就退而求其次吧!”
洪有贵悲哀的重复:“收?”
葛添寿耸耸肩,他的身子突然一抖,便软巴巴的倒下去了。
葛添寿的头压在洪有贵的胸上,洪有贵看见一片树叶由葛添寿的后脑杓飘落不来。
随后,洪有贵目睹一名白发老翁和中年美妇走进宅于,白发老翁移开葛添寿,然后托起他的背。他感觉到一股热流由他的背脊源源流入,直行他的心脉。
“二……二小姐……。”洪有贵惶恐的望着宗明慧。
宗明慧用力吸一口气,拭掉眼眶里的泪水,寒声道:“你该滚下地狱!”
“我很抱舐,二小姐。”
“现在说抱歉末免太迟了,洪有贵,你也是有妻有儿的人,你会了解妻殁子亡的滋味!”
“不要,二小姐,我认错,我承认一切都是我的错,请你放过我的家人,他们是局外人。”
“那么芷芳呢?她又算什么?”
“我求求你,二小姐?”
“如果要我放过你的妻小,那么就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招出来。”
“我招,我招,只是……我的时间……恐怕不够了。”
“我护住你的心脉。”背后传来低沈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尽量撑看,长话短说。”
洪有贵呆愕了一下:“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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