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九重天》第56章


时大周百姓的苦难与冀州一城之悲惨相较,孰重孰轻毋须多言。寒兄弟,我们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花归处:“你手下有多少人可以阻止左功定得到武器,依靠丁振武那群乌合之众么?他们只能败事有余,即便不见风使舵投向左功定亦当不得契丹军一击。”
大祚荣:“丁振武没有脑子,且只是个傀儡。我们能依靠的是落雁军,整个冀州眼下亦只有这支武装能与左功定颉颃。”大祚荣的意思已明白不过,他因为父亲大乞乞仲象及族人为契丹人控制,不敢出面与左功定做对,欲让寒花笑诸人出面,引导落雁军牵扯住左功定的契丹军,不让他们得到武器。他愿意在暗中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寒花笑:“大先生,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若冀州落在左功定手上,落雁军亦难倚靠,再想阻止左功定得到武器难于登天。若你的民族是宁死不屈的民族,此刻便是痛下决心之时!”
大祚荣愧疚地:“寒兄弟的心意我明白,你为的是你大周的百姓,我为的是我族中父老兄弟,我很想帮助你,可我不忍心数万族人因我而人头落地。你明白么?”
寒花笑无法指责大祚荣,易地而处自己亦将作出同样的决定。他振作一下精神:“那么,不要阻止我离开,你已经做了左功定要你做的事,我改变不了太阳旗的命运,可我还是要尽我的力量拒契丹人于城门之外!”
花归处:“还有我!”
泉盖峙看他们两个一眼:“你们两个疯了。好吧,我陪你们疯。”
三人相视一笑,转身向门外行去。
大祚荣看着他们昂然以赴死的步伐离去的背影,心底生出说不出的古怪。在这个城市他看见过许多满口激昂满身正气的大人物四下招摇,那时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当风雨来时,这些曾经威风凛凛的大家伙一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挺身而出的却会是一个平日里胆小如鼠、畏畏缩缩的小刺客,一个被人追杀得连头都不敢回,朋友躲得精光的二流侠客和一个有国难奔,家破人亡的亡命贵族。平日里他们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寒花笑甚至是谁都可以打上一拳踢他两脚的面团般的家伙,而乌云压城之际,他们却没有一句豪言壮语没有任何伟大姿势简单地迎上前,去做那些逃之夭夭的大人物们信誓旦旦曾许诺要做的事情。
他忽然间明白了这个民族为什么会如此伟大,又为什么正走向衰竭!
三人行出第三进院子,劫念莼不知从哪里钻出,不敢看寒花笑,向花归处:“你们去哪里?”
寒花笑拉着泉盖往外先走,小声说:“我们能指望的惟有红日山庄的军马仍在东城,且没有乱套。走着去肯定来不及,你能不能弄两匹马来?”
泉盖:“直接到马厩里抢吧。看大祚荣的意思不会拦阻我们。”
寒花笑一时无语。他们都明白大祚荣陷于两难之境,既希望他们能成功地阻截左功定进城,又惟恐契丹人伤亡过重,无功北返后迁怒他的族人展开屠杀。他最终将怎样决定谁亦说不准。
花归处不知怎么安置住劫念莼抢步追上:“我现在能有得一两成战力,不知道够不够用,要是不死,我回来一定潜心研究一种功法,不管多重的伤趺坐个半刻钟便伤势全好内力尽复。到时候你们两个来拜师,乱磕几个头就教给你们。”
寒花笑:“大祚荣首鼠两端,还是不惹他为妙,到街上去抢马来买吧,钱我还有些。”
泉盖:“就算红日兵还在东城,他们怎肯听我们指挥?”
寒花笑抢步行出大祚荣的院子:“走一步看一步,到了那里在说。”
花归处:“要实在守不住城,我们再搭班把何阿小宰掉,这家伙是个疯子,让他进城,不定要屠杀多少无辜。”
一支小马队行来,看装束是陆宝积的巡逻州兵。泉盖峙挺身上前,身形展动间,已将三名州兵拎下战马,扔到一边,甩手一袋银子丢向一怔后正拟张口喝斥的巡逻队小队长:“这三匹马我买下了。”寒花笑与花归处随之上马,三人策马,向东城驰去。巡逻小队早给泉盖峙的身手唬住,待他们驰出老远,才敢出声谩骂,自然光是骂骂而已,追是不肯追的。
大祚荣的宅院正在冀州城的东北,离城门不算太远,街上行人稀少,沿大路疾驰一刻,东门高大的城楼已入眼帘。寒花笑:“到了那里看清形势再说,不宜轻举妄动。”
花归处:“用你说,我们终不成没给契丹人交手,先和红日兵打生打死。”
泉盖:“红日兵的统领选山是左飞扬当日的贴身近卫,眼里只认左家兄妹,我们休想说服他听我们的话,离东门越近我越不知该怎样办好。”说话间转过街口,遥见东门一支人马正集结完毕、整装待发,军容整肃,看去约在五百左右,当是红日兵无疑。
寒花笑锐目一扫,早见堂定言与一名头领打扮的青年并辔与队伍前方,不知交谈些什么。精神一振:“有了,你们再帮我搭手,看我眼色。”加催一鞭,疾奔上前。
堂定言闻马蹄急响,侧过头来,寒花笑三骑已狂奔而至,在他面前猛地煞住,寒花笑:“堂旗主,左旗主有密令,让我等传报。”
堂定言离开金乌馆际,寒花笑尚在,好奇地看一眼花归处,并未往深处细想,急切问:“什么话说?”
寒花笑焦灼然四顾:“事关重大,且到门楼里说话。”不管堂定言答不答应,策马向门楼行去,见堂定言跟上,复转身向他旁边发愣的头领模样青年,“是选山兄么?请一道来。”
选三一怔下,一头雾水地拨马跟上,五骑转眼来在门楼前,纷纷下马行入,将里面两名兵士轰出,最后的花归处早心领神会,掩起门来。寒花笑功夫做足,自怀中掏出一幅上回弄来的地图,在桌前展开,向莫名其妙的堂、选二人招手:“二位当知左旗主现下情形,他已想好应付之策,可轻而易举地拨乱反正,将叛贼一网打尽。你们来看。”
堂定言再聪明亦没想到会有古怪,与选三齐齐探头向地图看去,自是什么亦看不懂,糊涂中早各中一击,昏迷过去。泉盖峙顺手制住堂定言穴道,将他放在一边的椅上:“他没用处,让他睡着好了,这个选三才算正主。”
寒花笑上前在选三身上拿捏几下,复往他额头一击,选三一颤醒来,精神委顿,迷糊地望着三人:“你们……”
寒花笑:“抱歉,选兄,我们没有恶意。左旗主已在丁振武手中,我们现在去无济于事,便是能将丁振武打得落花流水又如何,他急了便能对左旗主狠下毒手。丁振武背后是契丹人撑腰,契丹军很快即到,当务之急,是先将守住东城,拒敌虏于城门之外。契丹军坚持不过几日,待他们无功而返,丁振武无非跳踉小丑,不堪一击,届时略施压力,不怕他不乖乖将左旗主交出。你和左旗主情深义厚,给你讲这个道理难得讲通,我们只好出此下策。你一会出去,需命你属下军马听我全权调度。这样对我们都好,我担保将左旗主救出,若你动错心思,害了左旗主性命不说你的小命尚需先一步完蛋!”
泉盖看看选三大约听明白了七七八八,并无反对的意思,一搭手将他拉起,不知寒花笑用的什么手法,看选三当是一把好手却被剥得内力全无:“我们出去,小花你在门口守着。”手抵住选三后心,貌似亲热,向外行去。
选三在威迫下,全无办法,翻头想来这不知哪里蹦出来的三人虽然奸诈,说的倒有些道理,给他们合作亦算不得背叛。略觉安慰时,已来在整装待发的红日军前,看看两旁的寒花笑与泉盖,振一振声音:“诸位弟兄。左旗主有命,让这位……”
寒花笑小声:“寒花笑。”
选三:“让这位寒先生暂时统领我们。这个,寒先生是左旗主请来的高人,有他率领我们我们必能无往而不胜。”
“无往不胜!”五百骑兵齐声呐喊,异口同声,显是训练有素。
寒花笑暗中希望这只着装不整的部队不止是喊口号训练有素,向前半步:“诸位兄弟,不说废话,契丹军即将兵临城下,烈日山庄的弟兄还需些时间才能赶到,诸位都是冀州人,当知城破之际,便是生灵涂炭之时,你们的父老兄弟将引颈受戮,保家卫国的重担全在你们的肩上,你们愿不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父老亲人被贼虏残杀蹂躏?”
“不愿!誓杀敌虏!”口号叫得端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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