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九重天》第68章


内力贯入,浑身剧颤,急催全副斗志,方不至委地,激起最后力量,剑挽狂澜,将何阿小连同其他追兵小小挫住,翻身紧随花归处退出门外。
大祚荣如约遣人将左言迟派来的马车伕掳去,派来一名驭术精湛的靺鞨驭手。见花归处搀着泉盖出来,催马上前接住。泉盖际此缓过一口气来,奋余力跃上马车。
何阿小哪肯放过这一干人,当先衔尾追出,向略显蹒跚的寒花笑继续猛攻。寒花笑无奈抗击,摇摇欲坠。幸花归处际此腾出手来,挥剑接下。三人中,惟他消耗最少,尚保持六七成功力,勉强应付得来。寒花笑再不犹豫,紧赶几步,跃入马车。
花归处自不与何阿小恋战,拼死抢攻一轮,不待后面萧顿与众敌赶上,已翻身健步追上起步加速的马车,一跃而上,攀住车梁,回手一剑,逼落拟跟步跳上的何阿小。马车速度已起,登时将身后追兵拉下一段。
花归处这才钻进马车,看看寒花笑与泉盖虽被打得唏哩哗啦,光剩一口出气,却无性命之虞,放下心来:“劫燕然呢,你们两个怎不救他?便来不及救两个亦该先救我丈人才是!”恼怒地看一眼悬灯,颇觉是左悬灯害了他亲爱的老丈人。
泉盖:“他不在里面,一早给何阿小提去。何阿小怎会突然回来?”
花归处摇头:“左言迟那种人哪里信得过?必又是他的花招。”心中微觉难受,泉盖不会骗他,劫燕然既给何阿小提去,何阿小身边不见人,他当是凶多吉少,自己回头怎样向劫念莼交代?
寒花笑:“他要害我们,不用这样,在落雁山庄可随时动手,他还是想救悬灯的。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何阿小必须回来,左功定无法阻止?”
花归处蓦然一蹙眉,探头出车厢,往外一看,却见身后数十骑骏马正穷追而上,当先一人正是何阿小。回头向驭手:“他们追来了,能不能快点?”
驭手猛加一鞭,车速似乎略快一些,然何阿小所部骑兵仍是不断接近。左言迟遣来的马车用的固然是好马,却好不过何阿小的战马,且四匹马带上连驭手五个人一辆车,怎都较一人一骑来得慢些。花归处缩入车中,看看车中三人,寒花笑与泉盖都已疲不能兴,悬灯是从头到脚地指望不上,靠自己一己之力,怎都对付不了何阿小并一众追兵,而何阿小摆明是不追上干掉他们不肯罢休的架式。
寒花笑精神比方才略好得一些:“是不是愈追愈近来?何阿小的马不错呢,比我原来的那匹瘦马强多,比桃花璇就大约还差一些。”
花归处瞪他一眼:“你是不是还想把桃花璇找来借给何阿小追我们?”
寒花笑摇头:“那不是更快追上,借我那匹瘦马还差不多,它胆子小,吓它一吓,多半便落荒而逃也。”
泉盖忍不住一笑:“倒像是你的马。”
花归处气得在寒花笑与泉盖两人身上瞪来瞪去:“你两个只管说笑,待会儿给何阿小笑看他饶不饶过你们?”
马车蓦然一顿,速度骤减,花归处复探出头去,向驭者:“怎回事?”
驭者已跳在左边后马上,快速将前马解开,抽一边,将它赶往一旁,复跃回驭座:“那匹马伤了脚。”马速再度提升,却似乎不如从前。
花归处回头看时,何阿小已一马当先,离着不过三丈开外,再一刻工夫,便需给他追上。不由拔出剑,待要跳下马车,拦他一阵,早给寒花笑里面拽住,钻进车厢,怒:“跑得一个是一个,这里只我能拦他一阵,你拉我做甚?你下去拦!”
寒花笑:“我不去,还不给他打死。”
花归处:“便再跑得一程,还需给他追上打死!”
泉盖轻叹一口气:“那个驭者并不怎样惊慌,我们怎都该镇定些。”
寒花笑从怀中摸出还剩些散碎银子的钱袋,递给花归处:“这些钱给你。”
花归处怒,向泉盖:“看到了吧,这小子吓傻了。”
泉盖:“他叫你拿银子砸何阿小呢。”
花归处眼珠一转,登时明白,接过银袋:“有话你不会直说?这阵子还给我闹玄虚!”复将头探出车外,何阿小已在一丈开外,狰狞面目一览无余,战刀犹威胁地向花归处一晃。花归处不甘示弱,亦拿剑给他一晃,“你再过来些,宰了你王八蛋!”
何阿小气得差一点把战刀扔将过来,砸死他,怒吼中,叽哩呱啦地不知说些什么,花归处乐得听不懂,剑交左手,瞅个切近,抡起银袋,劈脸朝他胯下战马脑袋砸去。何阿小一拨马头闪开,却给马车抢几步又稍稍拉开些距离。花归处复从兜中将自己的小小银袋掏出,待他追近些,又是一记,迫得何阿小再度一缓,伸手入怀,已没什么好扔,正丧气间,泉盖已探手递过一块银子。
寒花笑向泉盖:“慢慢砸着,便到南门,你兜里银子很多吧?”
泉盖苦笑:“没了,就这一块。”悬灯不用去问,刚逃牢出来,铜板都不会有。
寒花笑:“不要紧,还有这个。”脱下一只靴来。
泉盖报以一声苦笑:“后面的契丹兵亦快跟上,你再有一百只靴子都不管用。”
花归处接过靴子,拿在手中,却不急着扔了,对着何阿小比划来比划去,何阿小怕他砸马,小心堤防,不敢纵马直追,偏是连身后的军士皆不曾带着弓箭,恼得没法可说。花归处虚晃得几下,乘他暴跳失控,放马欲追际,“嗖”地将靴砸出。何阿小赶紧拨马,躲过马面,砸中马脖,战马吃这一记,负痛往旁逸开,待何阿小强扭过来,已拉下近十步,后面的一众契丹战士已催马跟到。
花归处钻回车厢:“逃出此劫,我非练一套飞花伤人的功夫不可,这样割把头发一撒,成百上千的契丹人便应声落马。”
寒花笑:“你那套复原大法还没练成呢,要不然便不怕他来。”
花归处:“和你们两个一处,成天给人追得兔子似的,哪来时间修炼神功?”面色蓦然一变,再度将头探出车外,却不是向后看,而是向前张望,悲惨地轻呼一声,“惨也,前面起码有五六百骑冲来!”
寒花笑与泉盖面面相觑,寒花笑:“是契丹人么?”
花归处:“便是太阳旗的人亦冲不过……”说话忽煞地止住。
泉盖忍不住亦探出头去,先见何阿小一众马速骤然减缓,已距两丈左右,翻头望去,却见一支骑兵正扑面而来,只在十余丈外,当先一骑,早看得清楚,却是老相识选三。心头登是笃定,缩身回到车厢。花归处亦缩将进来:“乖乖,好运气,我们此番又是绝处逢生呢!”
寒花笑察言观色,问:“是烈日山庄的人么?”
泉盖:“差不多,是红日,选三的人马。”
寒花笑:“这便对了。左飞扬已殁,左轻扬他们再无顾忌,报仇心切,来攻冀州在情理之中。丁振武这一拨太阳旗首领是大祚荣的人,何阿小早晚离开,大祚荣不得不替他们想些后路,大约与左轻扬联络上,丁振武内中策应左轻扬,打开城门。驭者是大祚荣的人,心里有数,否则早该绝望,哪会这般镇定。而何阿小突然前来地牢当是知不能敌,拟在撤退前屠杀地牢中的囚犯。”
马车速度放缓,花归处探头一望,缩回:“何阿小退了。”
泉盖:“做左轻扬内应的怕不是丁振武,该是郑导。老丁助纣为虐,作恶多端,已是人神共愤,大祚荣精明得很,哪肯冒天下之大不韪?郑导自冀州沦陷,几乎便不问事,约束他的第一旗,口碑尚不太坏。”从大祚荣口中知道,太阳旗老五旗旗主中岳先河本就是契丹人,与堂定言一道受李尽忠命帮助左飞扬,后被孙万荣收买,堂定言崇拜左飞扬,复与左轻扬有些首尾,假意投靠孙万荣,实仍跟定左飞扬,岳先河则死心塌地地换了主子;陈吉先与邱峙都是粗线条家伙,没甚主意,更无远见,轻易给大祚荣握在手中,将左飞扬掀翻后,便跟定丁振武胡闹。惟郑导有些眼力,与丁振武同流而不合污,积极向大祚荣靠拢。
马车一顿停住,外面马人喊马嘶声迫近,寒花笑:“我们且别出去,那个选三给我们摆布过,不定给我们亏吃,小心为是,等他们过去。”
话音方落,一骑马在车外停住,以刀拨开门来,向里张望,正是选三。
花归处无奈,当先跳下马车,泉盖随之下来。寒花笑看选三明晃晃的战刀,心头微怵,硬着头皮向门口挪去:“选三兄,你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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