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干戈》第226章


董无公点头道:“我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敌人能那么熟悉我们家中,和你祖父坐功的时刻,原来是秦管家,原来是出了内奸,谁知你伯伯不由分说,只是疑心于我,这是天意,别说我和你伯伯当年年轻气盛,便是如今遇上这事,也不会想到原来其中有此关键。”
其心道:“世上什么怪事都有,爹爹,如是我碰到这种事,倒不致像伯伯那么鲁莽。”
董无公笑嘻嘻地道:“你是当然哪,谁能有咱们民族英雄董其心的能耐,哈哈!其心,如果你妈今天还活着,对你这种乖巧儿子不知有多疼,我做爹爹的只怕要受尽你娘儿俩的气了。”
其心黯然。董无公暗骂自己道:“我真糊涂了,这孩子自幼丧母,我岂可挑起孩儿之痛?”当下拉着其心手道:“其心,你大功告成,咱爹儿俩走!”
其心道:“爹爹,走哪里?”
董无公沉声道:“找天魁、天禽这两个贼子去!”
他虽说得声音不高,可是充满豪气。其心应口道:“对!找这两个贼子去!”转念忽道:“爹爹,咱们还是先去找天剑伯伯!你和他的误会也该解开了。”
董无公沉吟不语。其心又遭:“天魁、天禽再加上凌月国主,如果爹爹和我两人去找他们,实是人孤势薄,如果加上天剑大伯伯和我堂哥齐天心,我方可操胜券。”
董无公道:“其心,你真可谓足智多谋,好,就依你。”
父子俩并肩站起,地煞董无公一瞥地下死去的郭、罗两人歪歪斜斜的心脉全断,纵声大笑道:“其心,如果是碰上天禽、天魁,绝对奈何不了咱爹儿俩,想不到你功力精进若此!”
其心道:“我学会了真正的金沙功!”
董无公道:“其心,以你功力,就是刚才那两人合击也不是你对手,以你机智,怎会着了道儿?”
其心脸一红,半晌道:“我这几天心神不能安宁,竟被这种小计所伤,如果爹爹不来,我内伤中毒交迸而发,只怕难以活命。”
董无公正待说话,忽然神色一凛,其心凛神一听,远远处隆隆声起,仿佛大军过境,可是那声音单纯,又不像人多践踏。
董其心轻声道:“来了四个高手!”
董无公点点头,沉吟半晌道:“来人又是外国武士,其心你听,这声音如焦雷,可是四周飞禽不惊,分明是一种极高内功,中原绝无此门。”
其心忽道:“爹爹,又是西域来的吗?”
董无公摇头不语,那声音愈来愈近,忽然树叶一响,从林中闪出四个汉子,身形极高,全身白袍白冠,装束怪异,向地煞立身之处走来。
董无公轻轻从树后走出,那四人吃惊,为首白袍汉子一揖道:“阁下有何见教?”
董无公一怔,想不到这异服汉子竟操一口纯正汉语,当下还了一揖道:“阁下内功已达动中制静的地步,请教尊姓大名。”
那白饱汉子心中一惊忖道:“这老儿好厉害的眼色,咱们空明内功最高境界便是动静合一,乍动之间,又凭一意所至,这老儿不知是何路数,我且用言语探他一探。”当下客客气气地道:“在下是无名小卒,名字说出来阁下也必不知,谢教阁下是否姓董?”
地煞哈哈笑道:“阁下好厉害的眼色,老夫正是董无公。”他口中说得轻松,心中却暗自一惊忖道:“这四人多半是冲着咱们董家人来的。”
那四人都吃了一惊,那为首汉子道:“原来是董老前辈,失敬!失敬!”一施眼色,他身后三人各站一个方向,隐约间有合围之势。
董无公暗暗冷笑,沉凛地道:“阁下既不肯告示万儿,老夫尚有急事,咱们就此别过。”
他左脚微微前踏一步,站在龚位,其心心中大惊,难道这四人功力如此之强?爹爹一上来便摆好平日练功最上乘的内家步法。
那为首汉子见董无公往前走,他手一伸微笑道:“阁下请慢!”
另外三个白饱汉子,漫不经意地右手搭在那汉子肩上,董无公目中神光暴发,又走前一步,右掌轻轻前推,那为首汉子催动右掌,平胸迎了上来。
两掌一交,董无公只觉对方掌力无半点力道,地煞一振真气,运了三分力道,对方仍若无觉,那股力道竟是被化解得无影无踪。
地煞董无公心中吃惊不已,暗忖道:“这四人空明拳已臻化境,空明拳原是云南滇池独门武功,可是滇池一脉近年人才凋零,空明拳精义早失,只剩下一个架子,这四人已得其精髓,难道是新出道滇池派高手?”
他心中沉思,手上催了两次力造,其心只见父亲脸色渐渐红润,对方仍无败态,心中更是吃惊,这时又帮不上手,只有凛神现变。
地煞董无公是何等人物,敌人愈强他精神愈长,待到真力施到九分,那为首汉子双脚浮动,脸上由红变白,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全身瘦顿倒地,另外三个汉子也是面色惨白,倒在地下。
董无公嗔目一言不发,那为首的汉子挣扎起来道:“地煞果然名不虚传,兄弟们咱们认栽了。”
他领着三人前走,才走了十几步,忽然瞧见路旁董无公所立之石牌,当下脸色大变,半晌回头对董无公说道:“好!好!原来阁下掷咱们陛下五大王,青山不改,绿水常流,我代咱们陛下向阁下致意。”
他声音发颤,显然为这神功所震,说完便大踏步而去。其心悄悄问道:“爹爹,这是什么人?”
董无公叹息道:“其心,中原之地,哪曾有过野象群,适才那五头巨象是人家养的。”
其心奇道:“难道就是刚才那四个人养的吗?”
董无公哺哺道:“白象王国!白象王国,如果凌月国主请动那人也来了中原,那可不易对付。”
其心道:“什么?”
董无公道:“南方有个白象王国,在云南之南,国王是大理段氏一族,三十年前便和神州三奇齐名,只是此人极少涉足中原,适才那三人定是此人座下,看来此人或已被凌月国主说动,起了争强夺胜之心。”
其已造:“爹爹,他有几头象,咱们便掷地几头,天剑、他煞合手,还怕他什么的。”
董无公道:“对,兵来将挡,咱们目前之务更重要还是寻你大伯去,他既留书不死方丈西行,咱们向西碰去,但教董家神剑合壁,唉!就是千军万马又有何惧。”
父子两人当下结伴西行,一路上其心经过昔日庄人仪的大庄院,虽已是一片焦土,碎瓦颓垣,可是其心想到童年寄居于此,不觉留念了一会,想到庄玲小时候撒娇放赖,使大小姐性儿,其实都是由于自己冷淡,那时候自己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总以为是大人了,对于庄玲爱理不理嫌她幼稚,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早就偷偷喜欢上庄玲,人为什么都是这样?当他自以为什么都懂时,其实什么也不懂,当他真正懂得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其心是个极端深沉的人,回首前尘,只觉满目论然,又变得沉默了,他爹爹熟知他性格,也不以为奇,这口行到途中,父子俩夜宿荒庙之中,地煞谈起上次仗义救助甘青总督安大人之事道:“安大人身旁有两位贴身侍卫,却都是女子,说来也真好笑。”
其心心知其中定有安明儿在内,他虽一千个想问问安明儿是否无恙,可是毕竟忍住了。
地煞又遭;“那两个女子武功也还过得去,可是都是嫩手,对于战阵毫无经验,倒是忠心耿耿,为了护卫安大人双双力战受伤,那日如果我漫到一步,后果真难以设想。”
其心哦了一声,再也忍不住问道:“那……那待卫……受伤受得重吗?”
地煞看了其心一眼道:“都是剑刺外伤,其心,你认识那两个侍卫?”
其心脸一红道:“那长得高高个子的,就是安大人的独生女儿。”
地煞董无公想起上次在军中说明寻找其心,那其中一个侍卫眼中放出异彩,对自己全是崇敬之色,只道是看见自己施展武功佩服,原来是和其心认识,他心中一松,笑眯眯地道:
“啊!原来是总督千金,那很不错的呀!其心,我瞧她对你倒很是关心,哈哈!”
其心低头不语,心中只是想到和安明地相识、共游、共度新年的情情景景来,安明几天真洒脱,天生丽质,最难得的是不幕虚荣,和她在一块儿,只有欢乐。欢乐,什么心事都会被她几句笑语冲淡。
其心想着想着,爹爹的话没听见一句,董无公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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