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天香》第177章


他话声一落,四面八方众“血滴子”长剑齐出鞘,铮然龙吟声中,一起飞身扑了过来。
很明显,纪刚不只是要生擒郭燕侠,而是根本就不打算让这个郭家人再活下去了。
“血滴子” 的身手,个个一流。
转眼间,满天剑气,当头罩下。
满天剑气像一张网,燕平又岂甘像鱼?
他不甘像鱼,但却比鱼还滑溜,横里飘身,疾窜飞掠。恰从满天剑气织成的那张网的网
边窜出,逞扑数丈外的纪刚。
不知道是做官的排场,还是纪刚早已料到一击难以奏效,防范在先,他身边还有四名
“血滴子”,一见燕侠躲过一击,飞身扑来,立即长剑出鞘,迎面拦截。
燕侠哪把区区四名“血滴子”放在眼里?他旋向横掠,躲过锐锋,劈手夺过了一名“血
滴子” 的长剑,停也没停,抖剑再扑纪刚。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纪刚恨透了他,他也恨透了纪刚!
纪刚本有一身不错的武学,无奈一条右臂毁在了燕快手里,短日内又无法练成左手剑,
空有一身武学,等于废人一个,哪敢让燕侠找上他?只有躲的份儿,他飞身忙迎一众“血滴
子”。
燕侠再想追他时,众“血滴子”已然扑到,不早不晚地截住了燕侠。!
如今的燕侠,不同于转眼工夫之前,他一把长剑在手,不再躲避,抖剑迎上,挨进了一
众“血滴子”组成的剑阵之中。
“武当”剑术执武林之牛耳,可是“南海”绝学中剑术,能使“武当” 自愧不如,燕
侠人似猛虎,剑如游龙,十招之后,断剑遍地,“血滴子”伤了大半。
燕侠他毕竟仁厚,固然“血滴于”是允祯的一大爪牙,不但仗以暗杀异己,而且仗以铲
除匡复志士。“血滴子”暗器及利剑之下,不知道伤了多少铁血英豪,但是他还是只让他们
负伤弃剑,给他们留了个全身。
又是十招过去,“血滴子”胆战心寒,实在不敢再搏杀下去了。
只因为放眼再看,手里还握着长剑站着的“血滴子”,只剩下了三、五个,其他的不是
长剑离手,手抚伤处,便是已经躺在了地上,一时半会儿站不起来了。
再找纪刚的时候,已是遍寻不着,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燕侠仗剑凝立,威仪如神,剩下的三、五个“血滴子”硬是没敢再动,不但没敢再动,
还铮然连声一个连一个松手弃了长剑。
燕侠人目此情此景,两眼之中的威校逐渐敛去,他道:“我知道你们是奉命行事,身不
由己,所以我也不愿为己过甚,只希望再次遇到我的,不是你们,而是别人。” 
他扬手掷剑,长剑射人地上近尺,剑身颤动,嗡嗡作响,他没再多看一眼,转身行去。
他走得从容,不带着几分潇汪,一众“血滴子”却只有望着,仍没一个敢动。
燕侠走得不快,尽管走得再慢,总有远去的时候。
燕侠远去了,终至不见。
“血滴子”们仍没动,现在他们不是怕了,而是黯然神伤,因为,这是自有“血滴子”
以来,他们唯一,出是最严重的一次挫败。
“血滴子”何曾受过这个?
燕快是走得不见了,可也没再见纪刚现身。
第二十三章 
这是一顶软轿,不算华丽,但很讲究的一顶软轿。
四个轿夫抬着,另外还有四个,两个在轿前,两个在轿后。
八个人从头到脚都是一身黑,所不同的是,轿前的两个跟轿后的两个。手里都提着一把
长剑。
八个人都是中年人,面目冷峻的中年人,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软轿轿帘低垂,遮得密不透风,不知道里头坐的是何许人,只知道从轿子里随风飘着一
股淡淡的幽香,香得醉人。
可是白搭,轿后那闻得见的四个,就好像伤了风,鼻子不通,没闻见一样,脸上始终没
有一点表情。
这八个,是走,但是脚下并不慢,出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那座山,还座落在几里外,
而没多大工夫,他们却已到了山脚下。
挨着山脚下走,很快的到了一处山坳口上,山坳口不大,也只能容一辆马车出人。
八个人到此,从山坳口里闪出两名黑衣人,一般的手提长剑,一般的面目冷峻,向着软
轿一躬身,恭谨异常!
八个人没停,脚下也没顿一下,抬着软轿进了山坳。
进山坳,是一片树林,很茂密,可是就在这片茂密的树林边上,紧挨着山壁,有一条羊
肠小道上通山里。
虽说是羊肠小道,过一顶轿子还真不难走。
那八人跟地顶轿,就顺着这条羊肠小道往里行去。
小道走完了,也到了树林的尽头眼前豁然开阔,不能吓人一跳。
就在山拗底部,也就是树林的这一边,有一片绿草如菌,青石铺路的草地,也就在这片
草地上,背山、面地,座落着一座宅院,小小宅院。
为什么叫小小宅院?因为那一圈圈墙里,房顶不过三。五片,也就是说,房舍顶多超不
过五间。
宅院尽管小,可是盖得相当好,细致、考究,还带着雅。
人在院外,看不见里头,可是单看那圈粉墙,房舍下上不同于别外的瓦,门口白玉似的
石阶,还有那两扇黑门环发亮的朱漆大门,也就够了!
石阶,还站着四名提剑的黑衣人,宅院两国不远的山坡上,也各站着两名。
这是什么所在,主人又是何许人?简直是警跸处处,禁卫森严嘛!
软轿来到,两扇朱漆大门豁然大开,四名提剑黑衣人恭谨躬身,一直到软轿进人大门,
两扇朱漆大门又关上了才上起腰。
进大门,是一堵上嵌云龙的影壁,转过影壁,际子呈现眼前。
小院子,但是雅又何须大?
两边厢房门关着,上方层垂着竹帘,层门口站着四名黄衣少女,一个个明眸皓齿,秀丽
异常。
软轿就停在房层门口,四名黄衣少女向着软轿盈盈一礼,然后上前掀起密遮的轿帘,从
轿子里扶出一位姑娘。
姑娘白衣似雪,天仙化人,赫然竟是那位冷无垢!
冷无垢是冷无垢,可是她如今星眸微闭,娇靥酡红,竟似酣睡未醒。
四名黄衣少女扶出冷无后,行向上房层,那八个,则由一膝向着房层行了一礼,抬起软
轿又转身行向大门!
竹帘掀起,四名黄衣少女扶着冷无垢进了层,层里的摆设奢华、考究,竟不亚于王侯之
家。
面对着灯,负手站立着一个身材颀长的黄衣人。
黄衣人气度雍容高华,还有一股逼得人几乎透不气来的威仪。
看不出他的像貌,也看不出他的年纪,因为,很显然的他脸上戴着一张奇薄如纸的人皮
面具。
面真上的他,长眉细目,脸色如淡金。
四名黄衣少女把冷无垢扶坐旁边一张椅子上,然后盈盈一礼,退了出去。
上房层里,就剩下了黄衣人跟跟冷无垢两个人。
黄衣人威棱闪射的犀利目光,落在了冷无垢那酡红的娇靥之上,他爱怜地伸手轻轻摸了
一下,然后手垂掌落,手里多了一个小白瓷瓶,在冷无垢的鼻端晃动了一下。
冷元垢美日猛睁,倏然而醒,霍然站起,冷叱道:“你们敢……”
她看见了面前的黄衣人,下怔惊愕,脱口轻呼道:“你们敢……”
黄衣人手往身后一背,话声冷然:“你以为是谁?”
冷无垢叫道:“他们敢这么对我,也是您……”
黄衣人话声衣旧冷然:“没有我的话,你以为他们谁有这个天胆?”
冷无垢又叫:“您这是为什么?”
黄衣人道:“问你自己,你什么时候学得敢不听我的召唤了?”
冷无垢道:“谁不听您的召唤了嘛,人家只是暂时不想回去。”
一声“人家”,一脸委屈,还带着无限娇态。
黄衣人那威棱闪射的犀利目光倏敛去,代之出现在两目之中的,是无限的轻柔,他伸出
双手,轻按冷无垢香肩,让冷无垢轻轻坐下,话声也变得无限轻柔:“暂不想回去,哪还是
不听召唤,也不行。
你不是不知道,从没有人敢违抗爹,你是头一个,也是仅有的一个,爹不希望你成为习
惯,那枯爹会生气的。”
敢情是冷无垢的天伦,当然,那也就是“天威山庄”的庄主了。
看这气派,再看他刚才的威仪,“天威山庄”为什么震慑天下,似乎已经可见一斑了。
冷无垢美目轻轻一翻,嗔道:“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黄衣人道:“就是因为已经不是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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