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君》第131章


左攀上前劝道:“大哥不必动怒,是咱们理亏在先,怨不得别人!”
左扬恨道:“我又何曾生那老匹夫的气,咱们千刀门雄居武林多年,从未仗着人多势众,以强凌弱,徐叔奈何成了孤家寡人,皇帝老儿,曾弃徐门于野,也就算了,咱们不吃那杯黄汤,然而叔父多年来苦心经营千刀门,造福武林,却总堪白眼冷遇,这是为何,可见这江湖之中的侠与义,也是虚无其实。”
左攀摇头道:“大哥为何如此
左攀闻言摇头汉道:“难道大哥没有看出叔父的深意吗,叔父欲意将表妹阿清嫁到张家,为的就是依附名门……”
左扬截口道:“难道咱们千刀门,还不如一个市井之族吗?虽然张家与千刀门交好,也不轻易答应这门亲事,其中必有不可告人的密秘,只是叔父不愿告知于我们晚辈,他一辈子为了千刀门,矜矜业业,可谓用心良苦,为的就是能够让千刀门独树一枝,虽不求扬名江湖,但最起码受人尊重。且说叔父寿辰之日,前去庆贺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并非看在叔父的面子上,也不是敬畏千刀门,而是在十二连堡的密谋之下,才遥至僻土,难道二弟还不明了吗?大哥不济,资质不如二弟,武功无以进益,但二弟却不同,此次太湖的武林大会,不管怎么样,二弟都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重振我千刀门的威名!”
左攀闻言,再次摇头道:“何必强求呢,武林盟主只是虚名而已,再者攀武功不济,江湖之中,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冠甲之名,岂能易夺!”
左扬斥道:“什么虚名,一切都是虚名,但普天之下,谁不在为此虚名而活呢?流乞可苟活,官贵将相福生,岂不都是活命,又有何不同呢,但为什么人们都鄙乞而往贵呢?这就是虚名于人心。二弟既便不屑于武林盟主之位,也该为咱们千刀门的将来想想,叔父现今重病在床,生死难料,难道二弟就能忍心让叔父平生心血,被他人践踏,而受他人冷眼。”
左攀心思凝重,叹了一口声道:“攀亦非无情无义之人,但实在是力所不及,且说现在各门各派不乏好手,不说别人,就十二连堡,现已再吞百剑城,成了十三连堡,这各堡堡主,只有尹损一人不会武功,余者皆是武功高强之辈,人人都不在那已死的伯尊之下,伯尊当时独战千秋楼里,与莫七打个平手,莫七的剑法,攀略有见识,哪里又能敌过,恐怕江湖之中,能胜过莫七的人,不在少数。武林盟主以武夺位,且在一日之内,想想可知,不仅在武功上能够出类拔萃,且智谋上,也要有过人之处,攀更是不济了。”
“若是阁下想要夺得武林盟主之位,瞎子可为阁下指点两招,以助阁下夺魁!”
众人一听,往去路一看,见正是莫七牵着苗儿,拄杖而来。左扬皱头一眉,此时细细一瞧,有些面善,但实在想不出在哪里见过,暗忖:都道人不可貌相,这瞎子若是位真人,失之交臂,岂不追悔不及,但也不能拿着稻草当救命符。于是上前一礼道:“左扬有眼不识泰山,在此赔罪,不知先生有何妙计能助舍弟夺得天下第一。”
瞎子摇头道:“并无妙计,只是瞎子这里藏着几招非常利害的剑法,不知阁下有没有兴趣!”说着眼扭向左攀。
左攀寻思道:“恕在下冒昧,不知先生双眼是真瞎还是假瞎,怎知在下所立之处!”
“哈哈哈!”莫七虽出笑声,但未见笑容,淡淡道:“凡动必有声,或响或微,瞎子目不能视,但双眼可闻,这便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之理,难道阁下不懂?”
左攀暗自苦笑,这岂可用尸短寸长,来比喻有失必有得之理,但也太过介意。左扬急切道:“不知先生所藏剑法在何处,能否赐阅?”
莫七笑道:“当然可以!”说着将竹杖拿在左手,右手从头一掰,劈下一根竹条,然后将竹杖交于苗儿手中,向左攀道:“剑法就藏在剑中,看剑!”说着拿着竹条为剑,往前递去。左攀见莫七在太外,就这样递来一剑,心中好笑,却不知这一笑只是电光石火之瞬,立变惊骇,莫七人已近在跟前,竹剑已抵在胸堂,但未刺入。只听瞎子淡淡道:“这是第一招,你可学会!”
左攀脸色微潮,喃喃道:“恕在下愚顿……”
“越是愚顿的时候,越能学成!”说着退了三步,将竹条从中折断,丢下一节,淡淡道:“就让瞎子再教你几招,那第一招便就通了。”说罢依衫垂发无风扬起,竹条前抹,挑出几个圆圈,刺向左攀。左攀见来势甚缓,知瞎子故意为之,好让他易学,于是持箫接解,箫竹相接,那竹片顺势一绕,变位于箫之下,莫七伸臂一指,竹条再刺攀胸膛,一点既收,攀胸膛立现红花,缓缓绽开。
“仁君并非施仁而得其位,而是得其位而后施仁,取仁君之位,皆背仁道而驰,心中有仁而非施仁,方得后施仁之道。”莫七淡淡道。
左攀闻言明白,当即向莫七一礼,立即持箫点出,攻取莫七眉心。左扬一见二弟出招,暗叫不好,心想这种短兵出招便攻上路,是不明智的打法。然而左攀这一点只是起式,箫离莫七还有三步之距,立沉箫而下走中路,左手化掌提腰,则是守攻兼备,又可后发制人的去势。莫七虽看不见,但能闻得吃微之声,还悟出能感知人内息运走的独门绝技,于这左攀之招,已了然于心,然而意在教他剑法,并非要胜他,先将左攀这沉箫中路攻势化去,然后缠住,让短箫无用武之地,但以左手攻取他上三路命门。左攀箫管被竹剑所缠住,施展不开,但又不能弃之,只能起掌与其周旋。
左扬在一边看着,也自纳罕,这又是什么利害的剑法,竟然拳掌相向,然而一想,不由地暗自叫奇,却说剑术大家,若是手中有剑而无可使,必然为之介怀,定会由此自乱,拳脚功夫便可趁此追击。
左攀也早已明白瞎子用意,一边处心积虑地避开对方相缠,一边攻防其拳脚,然而这右手之箫越想挣脱,就缚之越紧,左手拳掌却又无法施展,瞎子左手之招,收发自如,每一招攻来,准头力道,拿捏得十分精确,不由地打心底钦佩。
莫七一边疾风骤雨般的急攻,一边淡淡道:“心无二用,方能全力以赴,二手牵心,不如心无所用。”
左攀确是十分聪明,闻言立时意会,便气运丹田,只眼观对手招式,而不思己招,全凭本能之力,攻克防守,渐渐流畅起来。莫七一见,退了出去,双足刚落,便又弹起,飞袭而来,左攀本正斗得酣畅,谁知对方一退,意犹未尽,但也心下一宽,正要请求,见瞎子又自攻来,其速之快,其招之怪,难以言表。
“棒棒棒……”得几连轻响,竹条轻敲了竹箫之上的每一个声孔。左攀只觉这响声轻微,但手心随着响声,越来越麻,最后阵阵刺痛,把握不住,短箫脱手飞出,只飘苗儿那边,苗儿迎手接住,嬉笑颜开。
同时莫七飞身退开,落到苗儿身边,竹边一挑,将苗儿手中所拿的竹杆挑给左攀,有些笑意道:“阁下慷慨解囊,将爱箫送给苗儿,还不过谢过!”
不待苗儿行谢,一步一步走出,却一步比一步踏得远,两步三步就走了丈远,竹条点向左攀左肩窝。
左攀已将破竹杆接在手中,见他一剑点来,便挥杆扭身,躲其锋芒之时,一杆撩起,想要荡开竹剑,但莫七这一点,只有寸许而入,并未因为长杆扫来而退出,直接刺入。
左攀肩窝一痛,右手顿了一下,却也直扫过去,只而稍稍一偏,打向莫七手腕。
莫七此时已弃竹而退,左攀当即收杆向莫七礼道:“多谢先生手下留情!”
莫七并不理会,而是右腕一抖,衣裙“嘶”得一声削下一片,然后扭着一绳,变得笔直,竟如当时白书会武台化布为剑对战郭金一样。
千刀门众人见此不由一惊,左攀暗叹这瞎子果真利害,竟如此深厚的内力,却听得瞎子莫七道:“这是最后一招,乃沧州剑派的独怆剑法,但有所不同!”说着剑布化成一鞭卷扫而上,又立变布剑,平刺而出,一边道:“不破不立,想立大者,无胜败之念,只有生死之心!”
左攀一听,甚感这瞎子见树独道,有大者之风,独怆剑法,既以“独怆”为名,必有怀悠悠天下的胸怀,还有要平视古人、凌居来者的气魄,凡夫俗子岂能有之,有些妄自菲薄,但还是硬着头皮,接下这布剑一刺。
“仁侠善义之辈,可无以习此剑!”莫七布剑相撄,化成布鞭,锁住竹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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