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贼,这只萝莉要不要》第38章

厉风肆沉默了几秒，轻启薄唇。“哦。”
得到这个答案，沐千歌没有明显的情绪拨动。也许有点心酸吧，但更多地是蚀骨的恨。当银千殿把她推进某个冰冷的机器内后，她恢复了记忆。包括萧冥刻意给自己抹去的。厉风肆的父亲厉衍天和萧冥的父亲萧峰联手毁了自己的家庭，她居然还把萧冥当做她最亲近的伙伴，甚至愚蠢地喜欢上了厉风肆。多么讽刺！
“厉风肆，银千殿是我哥哥。”沐千歌声线平稳。“我原本有两个哥哥，还有一个我不知道他在哪。我没有爸爸妈妈了，因为厉衍天杀了他。我恨你，因为你是厉衍天的儿子。”
还是不能特别清楚地知道他们究竟想表达一什么，但听起来真是有点像电视剧里演的狗血剧呢。“哦，那你恨好了。”他瞥了一眼沐千歌手中的匕首。“可惜我没有站在这里让你杀的义务。我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那正好！”沐千歌操起匕首，狠狠地刺下！
侧开身体，匕首却并没有顺过自己避开的空间，反倒直直扎入沐千歌的腹部。
厉风肆瞳孔骤缩，身体在空气中僵硬。沐千歌幽郁一笑。
匕首毫不犹豫地没入腹部，粘稠的鲜血从她的嘴角滑出。与某年某月某日的某一幕惊人地相似！一个身影仿佛与沐千歌完全重合般。仿佛这一幕就在过去上演过一次，心脏里仿佛埋着一个蠢蠢谷欠动的爪子正试图挣开他的心脏。
五岁那年，两个外貌一模一样的小男孩一齐抱着半个西瓜，大谈梦想。其中一个看起来内向一点的男孩在弹到梦想时眼中闪动着一种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
十四岁那年的雨后，微风乍凉。
……“那我们交换梦想。假如有那么一天我们之中有一个人先失去了完成梦想的机会，另一个人就帮他完成怎样？”
“不会有那么一天”
十七岁那年的夏季。
“我的这辈子已经要划上句号了，不原谅我就不原谅我吧……下辈子，我们还是兄弟，对吧？”
某天，还有一个红发女孩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己伪英雄的面具。
——
如今，沐千歌利刃深埋进了腹部。“厉风肆，我好恨你，但是舍不得伤害你……”
语毕，厉风肆注意到了她握紧手柄的双手。
☆、第九十七章　段怡　谈不上爱
初秋的清晨，天刚蒙蒙亮，小区围起的篮球场内已经有打篮球的身影了。
一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一手上篮，同侧腿屈膝90度，异侧腿起跳。配合指尖，手腕灵活地一拨，身体侧向篮筐，打板入篮。
一连贯的动作吸引了路过的段怡的眼睛。她驻足在那里静静观看，看着技术了得的郁少安和其他篮球爱好者一起，运球、快攻、突破灌篮……
说起来，郁少安算是一匹黑马。篮球他才打了两年，就已经在众人中脱颖而出了。但是段怡不知道，学习篮球的工程中，郁少安就是一块坚硬的玻璃。他很容易受伤，连一个简单的突破防守都能扭到脚，十场有七场都要受伤。最严重的一次他的膝盖90度骨折，腿骨渗人地凸出，篮球场上一滩血水。所有人都认为他的路走不长。但是他坚持下来了。不成功，就没有人会看到你为了某些事情吃了多少苦。
要问郁少安打篮球的原因的话，过去是为了段怡，但是现在是为了他自己。
一个身着西服的男人突然加入了进来。没有一句话，面生的几人就开始默契地一起打起了球。而那个新加进来的男人，段怡感觉是那么眼熟。
胡思乱想间，郁少安已经打完篮球随意抓起背心擦擦汗走到了段怡旁边。“嘿，在想些什么呢？”郁少安打开一瓶水“咕噜咕噜”地灌下了一大瓶。
段怡看着瓶中浅了一大截的水，怔了两秒。“没什么……”
“妈妈，妈妈！”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老远就朝段怡喊着，大步朝她奔来。她一把抱住段怡的大腿。“妈妈，我这次又考了第一名，是不是有什么奖励啊？”
“当然有了，叔叔带你和妈妈出去玩好不好？”郁少安微笑着宠溺地揉揉小女孩的头发。
“嗯，叔叔最好了！”在段怡拒绝之前她赶忙自作主张地答应。她不知道为什么同学都有爸爸，自己没有。而郁叔叔却对自己很好，她觉得比同学的爸爸对自己的孩子还要好。她扯扯段怡的裤管。“妈妈，我喜欢郁叔叔。让郁叔叔做我的爸爸好不好？”
“嗯？”郁少安和段怡同时一愣。互相望了对方一眼，郁少安尴尬地挠挠后脑勺。
“别嘴贫，回家先写作业。”段怡搪塞。
“不要，我功课已经完成了，下个星期要学的新知识也都预习了呢！郁叔叔就是我爸爸！”
刚才穿西装的男人慢慢地靠近适时中断了这份尴尬。“嗨——”
段怡一抬头，这才清楚地瞥到这个男人的真正面容。
楚逸尘微微扬起唇：“好久不见。”
段怡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启唇：“好久不见。”
“诶，你们认识吗？”郁少安问。
“读书时是同学。”段怡解释道。
女孩睁着大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
感觉到了女孩打探的目光，楚逸尘这才发现抱着段怡大腿的矮个子女孩。他心一惊。在看到这个女孩时，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叔叔，你是我妈咪朋友吗？”
“嗯，乖。你叫什么名字啊？”
“叫我媛媛就好。”见到新面孔，小女孩控制不住地兴奋，连忙把郁少安介绍给他认识。“这是我爸爸！”
在楚逸尘有些发懵的目光下，段怡微微一笑，没做任何解释。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尴尬。
郁少安说了句“不好意思”就拿出手机。“噢，早餐时间到了。”
“那不打扰了。正好我也还有事，就不叙旧了。再见了。”楚逸尘。
“嗯，叔叔再见！”媛媛朝楚逸尘挥挥手，一手牵着段怡一手拉着郁少安，慢慢地背对着她慢慢离开。
在看见三个背影一齐消失在拐弯处时，楚逸尘释然一笑。他刚一回头，媛媛就在心里嘀咕：那个叔叔，我好像认识。
被媛媛稚嫩的小手拉着，段怡看着媛媛咧得大大的嘴巴，再看见郁少安额头上还未擦干的汗，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随着时间的推移，再遇见楚逸尘时，已经没有了当初的悸动了。至于郁少安……喜欢？可能有点。但爱？谈不上吧……
☆、第九十八章　厉风肆　所谓梦想
夜色正浓。
一个少有人至的小山，生满了杂草。荒坟土壁草根盘结。前边，坐着一个身着白色衬衫的男子。他身形颀长，干净的白色衬衫扣子只扣了一半，稍露出健康结实的小麦色肌肤。宽松的袖口被随意挽起了一道，左手小臂上还耷拉着一件纯黑的西装。锐利的眸若血色琉璃，明明波澜不惊，却迸出一股摄人的寒气，叫人不敢逼视……
坟后还有草足有膝盖高的草窝，万千萤蠰。
“哥，生日快乐”厉风肆倒下一杯酒，尽管他知道厉风爵不好这一口。
寂静的夜晚，凉风飒然。
“其实还是觉得叫你厉风爵比较顺口。”厉风肆灌了一口酒。“居然让你做了一回老好人，真是不甘心。都说好了没有实现梦想之前不许倒下的，居然欺骗我的感情，你个魂淡。”
五岁那年，烈日灼心。后院里，两个长相几乎无法区分的男孩并肩坐在一起。左边的男孩大眼睛仿佛藏不住秘密般，右边的男孩眸中总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忧伤，淡淡的。右边的孩子便是厉风肆，他抱着半个大西瓜，十分掉价地埋着脸啃了一大口。西瓜汁弄得他满脸都是，他却一点也不在乎。
把大西瓜移到厉风爵跟前，厉风爵迟两秒，小小咬下一块果肉。
“哥，你怎么总是不主动和我说话？”厉风肆摆着不及地的腿问。“老是我主动找你听起来很不公平啊！”
厉风爵用手指擦掉了嘴角溢出的西瓜汁。“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过分！”厉风肆故作生气地嘟起嘴，又大大地咬了一口西瓜。“那你有什么梦想吗？比如当科学家之类的什么……”
意外的是，一向表情总是不喜不悲的厉风爵在听到这个时，眸中突然浮动了厉风肆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谈到梦想时，厉风爵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地睁大明澈的眼睛。
那个时候，厉风爵告诉了厉风肆他的梦想，再问厉风肆的梦想是什么。厉风肆撇过头，说自己还没有想好。实际上，小心眼的他只是觉得自己的梦想比起厉风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