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反派的错误演绎方式》第102章


……
今天是余向木突破到元婴期的日子,至此,他们几个同伴已经全都是元婴期以上的修为了,全都算得上是高阶修士了。
照例,就像是这三年间他们每一次突破一样,在短暂的庆祝之后,他们总要回到安前辈的面前,静静地汇报一声,也要让他高兴高兴。
而在进入安前辈的房间的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减轻了步子——无论多少次进入,宁夏初就好像从未改变过姿势一样的,永远是那样静静地坐在安前辈的床边,这样莫名压抑的感觉,让大家刚进入时都不由自主的有些小心翼翼。
看着乔无念,所有的人都有点心颤,如果说他们是一直很难过的话,那乔无念就简直像是一直生活在地狱中一样,他才是最苦的。
夏轻归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安慰性的拍了拍乔无念的肩膀……到如今,他们竟然已经找不出劝慰的话来了,语言太无力,千言万语甚至还不如这样简单的举动能够表现出他们心中的支持来。
——无论如何,我们会一直陪着你,一起等待着安前辈的醒来。
而面对夏轻归他们,宁夏初则也微微侧过头,艰难的摆出了一个微笑回给他们……可他的视线却明明依旧还是黏在安前辈的身上。
林玉墨和水清浅是女孩子,心尤为软些,最看不得这样的场面,紧紧咬了咬唇以后,忍不住打破了这种氛围,揪着无措的余向木就走到了安于渊床边的另一侧去,好站的安前辈近一些,方便他们小声的碎碎念些话。
“师父,弟子……弟子虽资质愚钝,然而我今天也终于突破到了元婴期,希望您能够感到满意……”面对着沉眠的师父,就算说的是喜讯,然而余向木还是免不了的有些紧张。
正因为师父不能给出反应,所以他甚至不能猜测出师父究竟是会为他突破而高兴,还是为他在修为上拖了大家的后腿而有些小失望,在对于安于渊的心情上,余向木和林玉墨他们的那种亲近都不同,一直是极其尊重和仰慕的,短短的一句话,竟然让他说的磕磕巴巴。
——如同之前的许多次一样,安于渊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但是不管是余向木还是林玉墨谁都没有表现的非常失落——这三年来每次都是这样,他们也已经有些习惯了。他们只是依旧站在安于渊的身边,絮絮叨叨生活中的一些小事。
比如说行云教中的哪个弟子天资过人,修为上有所小成,于是被他们也收为内院弟子啦,又比如说水清浅的大白之前生了一点小毛病,把她急的不轻,但是现在终于好啦……
甚至还囊括这一些小八卦,比如说夏轻归在以少主的身份去七玄阁做事的时候,被一位正在其中购买灵植的美貌女修一见倾心给缠上了,虽说被夏轻归立刻说开给解决掉了,但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和哄好林玉墨,他心如火烧,简直恨不得负荆请罪跪求原谅,尤其最有趣的是连夏家逸都站在林玉墨这边什么的啦……说的林玉墨和夏轻归脸都有点发红。
他们这样执着于把生活中的一点一滴都说给安前辈去听,就像是安于渊从没有离开过他们一样。
然而就在该轮到夏轻归说话的时候,他动了动嘴唇正准备开口呢,却眼神一怔,敏锐的发现安前辈的睫毛似乎是轻颤了两下,他有心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毕竟以前这样的空欢喜也不是没有过,然而当他屏住呼吸再次仔细观察安前辈的面庞的时候,他惊喜的发现,安前辈的睫毛果然是在轻轻的颤动着,就像是要挣扎着从美梦中醒来一样。
站在他旁边的林玉墨有些不解他长久的沉默,默默的伸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却在下一刻被夏轻归紧紧反握住了手,挣也挣不开,他激动的转过头来,压低的声音就像是生怕惊吓到什么一样明明兴奋异常,却又无比温柔:“你们看,你们快仔细看安前辈的眼睛!”
——从紧握的手中,林玉墨都能感受他抑制不住的喜悦。
☆、第82章
闻言,林玉墨他们果然也都凑近了细细观察起来,很快就纷纷发现了这种不同寻常之处,顿时小声惊呼起来。
安前辈的身体有所动静,这可是这三年来的头一遭!
最激动的当属乔无念,他甚至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紧张的神态,浑身都有些战栗和颤抖,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安于渊脸上每一点细微的变化,抿着唇咬着牙,手紧握的已经开始发白。
——他甚至分不出心神去患得患失,猜测师父醒来后看到他那究竟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情形。
而就在众人这样急切的围观下,片刻后,安于渊纤长睫毛的抖动越来越剧烈,最后缓缓地,他居然真的睁开了眸子。
“安前辈醒了!”几乎是在同时,水清浅和林玉墨就完全控制不住的叫出声来,声音并不小,很是失态,然而此刻完全没有人会在意这个。
所有人的心神都放在初醒的安于渊身上,而一睁眼就沐浴在这样几乎能把自己烧出洞来的眼神里的安于渊,眼神里则完全是满满的茫然和无措。
——他料到见他醒来,这群孩子们会很惊喜,却并没有想到他们会是这样激动到不能自抑的情形。
不过环绕四周这熟悉的环境,安于渊心中一动,看来他们应该是回到行云教了?安于渊忍不住在心中揣测着他昏迷之后那场战斗的结果。
然而当他再仔细端详这些孩子们欣喜若狂、马上就能哭出来的神态时,安于渊觉得自己的心简直酸软到一塌糊涂,顿时再也顾不上其他了。他忍不住挪动起自己有些酸涩和僵硬的身子,挨个的将他们一一搂入怀中,一边轻柔的拍抚,一边温声道:“别哭,没事了,我回来了。”
可是轮到宁夏初的时候,这样温馨的场面却卡了壳,他沉默的站在不远处,却怎么都不愿过来——其实安于渊本以为他才会是忍不住第一个就扑上来求抚慰的,他的小道侣不是一向最爱撒娇和腻人的吗?
望着一脸渴望却始终拘束的绞住双手不敢上前的宁夏初,安于渊虽然不是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却莫名的感到心疼满满——这傻家伙,看这模样怎么倒像是在内疚呢?
——是因为之前他刺自己的那一剑吗?可那明明不是他应该承担的过错。
安于渊心中难过,想要起身下地走过去,主动给宁夏初一个温暖的拥抱,却奈何自己的身体好像生了锈一样,有些不听使唤——就像是当初他刚穿到这个身体的时候一样。不过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灵魂确实是又重新穿了一回,只不过依旧是回到了同一个身体罢了。
——并且以后也一直会是这个身体。
有过一次经验的安于渊并不担心,明白这大概要不了一天灵魂和身体就能够彻底磨合过来。然而他到底不愿意一醒过来,就直接用行动向大家展示他“虚弱”的一面。于是最后他也只能轻叹口气道:“无念……自己过来,让我也抱抱你好不好?”
宁夏初迟疑了一会儿,却终究抵不过师父温柔呼唤的诱惑,他一边在心中深深地唾弃鄙夷着这样面目可憎的自己,一边却还是控制不住身体,居然迈步上前。
之前离得远些的时候,安于渊虽然就已经察觉到了宁夏初容貌的改变,却还是没有宁夏初走近了以后感受到的冲击更大些。宁夏初的变化绝不能说小,他原来的黑发黑眸此时已经变成了赤发红眸,而原来还尚且可以说是少年人的脸庞,此时也已经满是青年人的坚毅。
尤其是他瘦削的身形——明明长高了些,人却更瘦了。
安于渊着实愣了一下。
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过的很不好。安于渊心中酸涩,在宁夏初凑过来的时候伸开双手,温柔的将他揽入怀抱,下巴抵住宁夏初的头顶,伸手轻轻地摩挲他的背脊,而原本一直默念着不要再亲近师父的宁夏初,在接触到这样久违的满含爱意和怜惜的对待时,刹那间理智全盘崩溃,眼中除了安于渊再也没有其他,他再也忍不住心中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伤痛和愧疚,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明明已经是青年的模样,抽噎的时候却脆弱的像是一个小孩子。
安于渊此刻的姿势并不舒服,然而在这样的情形下,他却无论如何动都不敢动,甚至顾不上避讳其他几个孩子们,只能逐渐收紧自己拥抱住宁夏初的双手,让两人贴的更近些、更近些,呼吸交融间简直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心跳,给他更多安全感的同时,让他更好的把一切情绪都发泄出来。
然而在心痛之余安于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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