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刀剑笑》第244章


朱子已经是堂堂正正的皇帝,他能够把皇位交还父皇,已是胸襟非常豁达的了。但要是玄武帝连继承皇位的决定也改变,朱子将永不可能再坐在龙椅之上,他真的还可以接受吗?
一连串的可能,真的教朱子心乱如麻,原来,“南皇朝”的皇位真的不容易坐稳。朱子才刚登基,恼人的疑难便排山而来,更要命的,是一切烦恼都不可以逃避。
朱子没有再回答郡主的问题,他苦笑了一阵,便走出御书房去,一直的往外走,漫无目的,只想随意四处走走,暂时抛开一切,换来一阵的休息。毕竟跟郡主对话,实在有点累,稍稍轻松一会儿是必须的。
直出“天人正宫”,再从“皇宫”西面离开,究竟要往那里去,朱子真的毫无头绪。他的内心有太多心事,太多的疑惑,困锁得自己有点烦,最好能踫上一条溪流,再直插水底,好好的清醒一下,感觉必然最痛快。
皇帝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当朱子冷静下来,小心的察看四周,竟然是相当陌生的一道大桥。
桥上有三个高约十丈的大亭,其实是城西的“三亭桥”。只见形似莲花,中亭特别大,朱柱金瓦,翘角飞檐,彩绘绚丽,倒也十二分教人目迷。
“三亭桥”横跨是城西的一些水道,月儿正好高挂,倒挂湖里变得金色滉漾,格外教人陶醉。待朱子踏步上桥,竟传来一阵阵恐惧至极而从内心深处发出的惊呼,朱子当下紧张起来,这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连配刀也没有带备。
再往桥中的大亭望去,原来一柱之后,隐隐约约有八人躲藏其后,个个都衣衫褴褛,但偏偏眼神却是散发着一种不寻常的傲气。
只见合共两个大人,一个年约七十的老婆婆,还有四十上下的妇人,身后的都是孩子,三男三女,最大的不过十岁,最少的只有约两岁,一家人慌慌张张,又不见一家之主的男人在其中,委实有点古怪。
众人的惊惶令朱子皇帝好奇起来,既然先前跟郡主的对话太沉重,且不妨跟他们胡扯闲谈,又看看为啥自己的富裕“月雁京城”,竟有着如此可悲的一家人,竟无家可归,要躲在这“三亭桥”受风寒吹袭呢?
朱子刻意踏步上前,还距离三丈之遥,竟然就见老婆婆一跪而下,哭个不停的道:“高抬贵手,不……要再折磨了,我们只想死在一块儿吧!”
朱子当下目瞪口呆,还未来得及响应,那四十余岁的嫂子,虽然未有哭,但也一样含着泪下跪,以坚定的话道:“所有的……真的全拿出来了,但……我夫家的十二种煎药方法,咱们都向天发过誓,真的不能说呀,你不要再让孩子们受罪好吗?我们只要来个一同投河自尽,已心满意足了。”
原来眼前的一家人,竟是被逼害的苦人家,但京城之内,又那有如此胆大狂人,朱子愈想愈觉不妙。
朱子为免大家认得他是皇帝,再也不敢透露情况,也就刻意坐在地上,一脸严肃的道:“大家称呼我为朱少爷好了,我并非甚么来追杀又或捉拿各位的,只是无意间走到这“三亭桥”来吧,放心,我也许可以伸出援手。”
其实朱子也并非真的好有兴趣帮助这些孤寡,只是在“月雁京城”内,一切由他这皇帝作主,岂容任何人为非作歹,威胁弱小!
朱子就是要把幕后人抓出来,把他来个一刀两断便是。他正刚好登基,便来搞得“月雁京城”一塌糊涂,天子脚下已如此放肆,这又岂能放过,于是便细心聆听各人所说,以助他们摆脱厄困。
正要好好的问个明白,身后却有一把极之熟悉的声音在道:“几位倒也相当幸运,在自己建造的“三亭桥”上,碰上我们的朱子皇帝,哈……,面见皇上还不下跪,死罪,死罪,待和盘吐出一切秘密后,便该赐死!”
说话的人相当放肆,看来也是逼害眼前一家八口的原凶。朱子对这人的声音非常讨厌,他好想有刀,一刀斩掉他的嘴巴便是恰当。
虽然,朱子皇帝明白,就算他手中真的有刀,也不可能一刀便能杀伤对方,因为他的剑法远远在自己刀法之上。他,便是老是要他娶其女儿月儿为妻,又要朱子封他为太上皇爷的月未央。
当一众孤寡见到月未央,既怕得要死,又恨得要命,尖叫当然少不了。但大家又因为知悉坐下来关心他们的,是朱子皇帝,一切好像有了转机,只要好好把握,说不定可以扭转乾坤哩。
月未央当然也明白一众孤寡心中所想,他大踏步越过了朱子皇帝,转过身来,跟朱子面对面的也坐在地上,刚好隔在八人与朱子中间。
月未央跟朱子唯一的不同,是他剑不离身,“快剑”轻轻放在身前。
朱子冷笑道:“原来是被月未央前辈带走了,又关起来的近千富户其中一家人,月前辈真贵人事忘啊,连审问、拷打此等该由官家处理的事,都一概在“月府”内自行定断,真麻烦你了。”
月未央并不太爱笑,甚至是重返“月雁京城”,夺回昔日光辉,他依然的不大爱笑。冷酷依然,淡淡道:“嗯,许久以前,“月雁城”是没有官府的,我们有个“月法大祠堂”的地方,一切争斗、纷争,也可以在内陈述、解决。”
朱子依然笑得甚是牵强,呆呆望着月未央,道:“是吗?朕可从未听过,甚么“月法大祠堂”,又是谁个当拍案分辨是非者呢?”
月未央道:“他叫月正公,但若然大家对他的判决不肯接受,“月法大祠堂”内有十一位长老,只要一半以上同意,反对裁决者可以作最后要求,寻求最终最公正的议决,也就是不可抗拒的裁定。”
朱子忽然大笑起来,他好像看清楚月未央的内心所想,笑道:“月前辈无非想说个清楚明白,你,月未央,这位从前的月城主,便是此城所有是非的最终裁决者,你的决定就是最后决定,不可能改变,对吗?”
月未央:“你猜得全对,事实就是如此!”
朱子:“但这已是十一年前的事,而“月雁城”早已改了名称,十一年以来,这里叫“月雁京城”,早换了天啊。”
月未央:“本城主明白,你不必一再提醒。”
朱子:“月前辈,你有两件事必须好好的记在心里,第一,你,月未央,再也不是城主,自称为城主,是名不乎实。第二,前辈不停的唤出“你”的称号,前辈,朕是皇帝,你是指一般人而已,“你”这个字,并不跟朕相配。”
月未央:“你在提醒我?”
朱子:“朕用说话来提醒你。”
月未央:“我明白,其实许多许多的事,我们双方都好明白。”
朱子:“但大家不明不白的地方也一样多,譬如,为甚么“南皇朝”是朕所有,却偏偏由前辈代劳,替朕审问、拷打城民呢?譬如,为甚么富户们被夺去一切,你还要再压逼,把一些只藏在他们脑里的最宝贵东西,也要挖出来,都要双手奉上呢?看啊,他们都宁死不肯让步。”
月未央:“但他们都仍健在,还没有死。”
朱子:“前辈要他们死光才肯罢休?”
月未央:“也不一定,最大的可能,是死个清光我仍不肯罢休。”
朱子:“为甚么?”
月未央:“因为在十一年前,他们的一家之主,曾协助“浪花旗”杀害、抢夺原为月姓亲族的所有财宝、产业,无辜者全家惨死,他们的家主却为此而风光了十一年,这条“三亭桥”,便是因为太过富有而捐献建造。”
朱子:“你代死去的人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月未央:“这个当然!”
朱子:“还要夺回他们的所有,一切所有,包括性命。”
月未央:“非常正确,这个是正确的大方向。”
朱子:“但这里是朕的“月雁京城”,你认为朕可能一直不管这些事吗?”
月未央:“对啊,我记起来了,皇上要管的事好多,未理会这些琐事之前,请别忘记,我的女儿在等着当皇后,我也未被册封为太上皇爷。”
朱子:“朕有能力分开该管甚么为先,甚么可以先撇下一旁。”
月未央:“我说过,十一年前,若有纷争,最后的裁决会由我来发出不能推翻的命令。朱子皇帝还年少,坐在龙椅之上时间太短,我的裁决会更合适。”
朱子:“哈……,好可惜,这些一切只是想当然。”
月未央:“更可惜的,是朱子皇帝太自负。”
朱子:“不错,朕绝对的自负,更且自命不凡。月前辈,这城由阁下一言决定一切的日子已是许久以前,“月雁京城”已面目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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