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把刀之杀手系列》第89章


貓胎人把眼睛朝廉價螢幕更貼近些,遙控器在手中不停切換著六個新聞頻道,比較著各家媒體對他的關注力。
終於,負責偵辦此案的刑事發言人出來說明整個案情、與警方初步的判斷,戴著金絲邊眼鏡的發言人面無表情念著稿,聲音並洠в腥缲執ト讼胂裰械目犊ぐ海矝'有用上什麼譴責的字眼。
「搞什麼啊?我可是縫了隻貓到那臭名嘴的胃袋裡,你怎麼還是照本宣科讀稿啊?還是不是人啊。。。。。。」貓胎人非常不高興,碎碎念道:「難道還不夠聳動嗎?台灣這個地方平常有很多像我一樣的犯罪嗎?」
洠Ф嗑茫l言人就宣佈念完講稿,現場記者開始唧唧喳喳提問。但發言人並洠в谢卮鸬囊馑迹椭^,匆匆離開記者環抱的陣仗。
「這樣就結束了?怎麼不回答記者的問睿郑 关執ト顺粤艘惑@,左手用力拍打螢幕嚷道:「喂!這次我有留下訊息啊!訊息!訊息!」
但洠в小?br />
「怎麼可能,我不信,這一點道理也洠в校 关執ト似疵粗b控器,不停在六家新聞頻道裡切換,想喚回警方發言人的背影。
葉教授離奇遇害的新聞很快就濃縮成幾句跑馬燈,主畫面帶到總統女婿涉嫌內線交易的醜聞,以及在野黨強烈炮轟總統下台的群情激憤。
完全洠в刑岬截執ト速M盡心思的訊息傑作。
貓胎人的頭開始痛了。
痛,從臉上的胎記開始蔓延,發燙,抽慉,然後像一把火沿著鼻腔燒到他的腦。畢畢剝剝。畢畢剝剝。貓胎人感到口乾舌燥。
走到浴室強沖冷水壓制灼熱的頭痛後,貓胎人便戴上帽子離開旅館,在便利商店翻看雜誌等待,工讀生瞪著他,他便冷冷瞪了回去。晚報一上架,貓胎人迫不亟待買走兩份。
壓抑著劇烈的心跳,貓胎人走到最近的公園找了張長椅坐著,好好品嚐。但而發言人毫無新意的講稿被逐字抄在晚報上,屍體照片被打了一個龍飛鳳舞的馬賽克,字跟圖加起來只佔了頭版的一半。其餘一半,是總統駙馬在看守所前回首見耍斓漠嬅妗?br />
「這是怎麼一回事?大家罵起總統都比罵起連環殺人兇手還兇?」貓胎人憤怒地摔報紙,怒道:「這個社會生病了!難道要我沿街殺人才能把頭版佔滿嗎!」
他眼前一黑,漫無目的走在公園裡暴走著。像是自動瘢偰J健?br />
等到貓胎人意識清醒時,他發現自己正盯著一個坐在樹下乘涼的孕婦猛瞧。
「操!」
貓胎人重重朝孕婦的大肚子一踹,然後快速逃離現場。
或許報紙上常可見警察貪污舞弊的醜聞,但不可否認,警察是最接近社會上光怪陸離一面的職業,壓力之大一般人很難想像。尤其是刑事。
待在刑事組一年,會覺得什麼事都充滿了怪異。
待三年,肯定相信世間有鬼,人間有報應。
若邭獠缓么蟼€十年,那便遇見什麼也不覺得奇怪了。。。。。。什麼報應?那是電視跟小說裡才有的枺鳌?br />
今年,是川哥進北市刑事組第十三年。
不吉利的數字。
川哥蹲在地上,滿地樱矿@心的乾涸血漬,與凌亂的貓毛。
他想起了多年前一樁奇怪的血案。
一個人財兩失、遭到惡意拋棄的酒家女,不辭老遠潛入負心漢家裡,在他的房間懸梁自盡。當時負心漢兀自呼呼大睡,她的屍體就晾掛在負心漢的床前,百分之一千萬,就是想將負心漢嚇到得一百次神經病。
離奇的是,那位酒家女的肚子還被剖開,腸子麵線般倒了出來,嘴角還被利刃往上切開,讓臉型異常的邪惡………………顯然有第二人受雇,加工了酒家女的死亡。
為了毀滅掉另一個人,人類可以變得非常恐怖。
恐怖到樂意先毀滅了自己。
那件始終懸而未解的案子也順便毀了幾個重案組的同事,讓他們在連做了好幾天惡夢後一齊遞出辭呈,且堅拒長官的慰留。
「南搞軌,北貓胎。大案子啊老大。」丞閔喝著剛沖好的熱咖啡。
川哥接過特濃的咖啡,大大灌進一口,希望藉此將鼻腔裡的腥味給沖去。
用粉筆畫成的白色人形線裡,死者驚恐的表情猶如蠟像,下腹隆起好大一塊,肚子裡飽滿著屍水,胃囊裡強塞著一頭死肥貓。
是窒息而死?還是原本就是隻死貓?為什麼一定要貓?
以上的答案會是關乎緝兇的要件嗎?
「你的第一印象?」川哥看著死者眼角白膜上倒映的自己。
「這個兇手不喜歡貓。」丞閔用鉛筆逗弄著縫線外露的貓尾巴,僵硬到好像有一根鐵絲藏在裡頭似的,正經八百道:「非常非常不喜歡。」
不同於之前的孕婦慘狀,男性死者除了腹腔遭到破壞外,肩膀兩側肌腱也被切斷,且洠в芯S生的營養液點滴,顯然兇手改變了做法。
原因何在?
是貓胎人想變換把戲?還是兇手另有其人。。。。。。模仿貓胎人手法的第二兇手?
如果是前者,為什麼要變換作案的目標?跟那些洠в姓路ǖ哪Ч韷T鴉有關係嗎?亂七八糟不成系統的魔鬼符號,除了瘋狂,看不出有任何意義。
突然間,川哥想起了什麼。
他仔細挑開縫線審視,眼睛眨也不眨。
忘了在哪裡看過,記憶中每個醫生手術留下的縫線都不一樣,不可能一樣。即使是一樣的縫法,也可明辨每個醫生不同的風格。此時不需要求證法醫,死者肚子上的縫線連外行的川哥也看得出來,跟前兩個案子是同一人所為,只是每一次都有技術上的進步,但處理的風格上則洠в腥魏胃淖儭?br />
「我們走吡恕!勾ǜ缯f。
「怎麼說?」丞閔精神一振。
「抓一個兇手,總比抓兩個兇手好。」川哥緩緩站了起來,又喝了一口咖啡,簡單環顧四周。
門鎖完好,窗戶緊椋ВF場洠в袕娦羞M入的痕跡。
按照連環殺人的犯案茫j,貓胎人不可能是熟人,所以他是個高明的鎖匠?還是貓胎人用了讓死者願意把門打開的特殊身分?募款?推銷?收第四台費用?還是查戶口?
法醫說死亡的時間大約是早上十點。十點,這可是個荒謬的時間。
「大白天的。」川哥皺眉,仔細思考:「有誰會選大白天犯案?」
「所以先將吸血鬼排除在外。」丞閔想也不想。
「非常有見地。」川哥豎起倒拇指。
他並不討厭丞閔的冷笑話。比起陰沈寡言,話多一點比較讓人接受,畢竟警察是一份在逼人發瘋上很有效率的工作,川哥就看過兩個夥伴被超載的案件給壓垮,一個神經衰弱,一個試圖申請提早二十年退休。
………………如果是丞閔,應該可以撐很久吧。
「老大,我說這個人瘋了。」
「誰都看得出來。」
「不是,是真的瘋了。」
「喔?」
「好萊墸щ娪把e的連環殺人犯,總是非常依循自己建立的規則去犯案,就說德州電鋸殺人狂吧,他殺人,除了電鋸什麼也不用,水晶湖傑森殺人時百分之百戴著白色洞洞面具,儀式就是那些連續殺人魔的宗教,如果有工會。。。。。。如果真有工會的話,但貓胎人好像連這個基本倫理也不管了。」
川哥審視肩膀肌腱上切口,乾淨俐落,洠в幸唤z猶豫。這手法比起職業殺手也不遑多讓,貓胎人是想證明自己不只能虐殺脆弱的孕婦,而且連男人也可以輕易殺掉嗎?還是,殺掉犯罪學家特別有成就感?
「動機是破案之母」,每個刑警奉為圭臬的箴言。
在這串案子裡,兇手的動機在不同的被害人的特性間怎麼連也連不起來。原本是兩個孕婦的強烈特徵關係,大可朝台灣第一宗儀式殺人的方向偵辦,不料一日之內就被第三個案子給輕易毀掉了連結。
只剩手術,只剩貓。
手術,跟貓。
手術。
貓。
「這麼說也有道理,一個不受工會條款約束的破格殺人魔。」川哥喝完最後一滴咖啡,惋惜似看著空空如也的馬克杯說:「不過。。。。。。我有個新想法。」
「喔。」
「如果貓胎人不是自發性的犯案呢?」
「什麼意思?是說他被魔鬼附身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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