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迷踪之奔雷小剑》第118章


史三娘反复地念道:“一个奇丑无比的女孩子。”倏地又问了一声:“是单行独闯?还是另有同伙?” 
赤炼人魔道:“不是一人,她还有老子,还有一个和她一般丑一般大小的女孩子,她的爹的武功可谓出神入化了,唉,我就栽在她父女两人手里,直是全无抵抗。” 
当下,赤炼人魔乃将遇到这对江湖奇人的父女经过略说,只隐去见色起意存心染指白衣姑娘的一节。 
话才刚完,陡然间,史三娘如疯如狂,半截身子尽在地上弹着,铁链子哗喇喇地,挥得如狂涛猛浪,那山谷又是一阵颤抖,沙石簌簌而下,尘土飞扬。 
史三娘戛然收链,仰天呵呵笑道:“果然来了,唉,十年的时光不算短,那老不死,那贼婆娘,你们的寿禄快到了,善恶到头终有报,举头三尺有神明,哈哈,当真不错。” 
赤炼人魔呆呆站着,莫名其妙这怪妇的言语和举动,只是不敢去问。 
那怪妇自言自语一过,突问道:“赤炼小子,你可知道这对父女是什么人?你遇上江湖上顶尖儿的人物,无怪要吃亏了,这倒不在你的六合掌不行!” 
这句话,使赤炼人魔陡地精神一振,六合掌当真江湖罕见武技,但这怪妇说遇到这对父女,是江湖上顶尖儿的,却又是什么人物,不由暗暗纳罕,兀是按捺不住,开言问道:“史前辈,这对父女是什么人,怎地这般厉害?” 
史三娘桀桀怪笑了一阵,说道:“赤炼小子,难怪你不知道,当日你在兴昌县郊遇到的父女两个人,正是当今武林万功之宗的紫府迷宗传人,那女孩子使出的武功,是江湖闻名胆落的八手神功!” 
这话一出,当真石破天惊,赤炼人魔顿时变了颜色,摸一摸自己的头颅,暗呼一声“好险!”要知紫府迷宗,乃当今武林至尊,闻者胆落,见者奔窜,幸而紫府乃属正派,不随便难为同道,更不妄开杀戒,这赤炼人魔饶是十恶难赦,紫府中人只因事不干己,兀是不下毒手,只予轻微惩戒,那魔头才逃得一命。 
赤炼人魔定一定神,问道:“史前辈,紫府门户不是远处西域唐古拉山中,恁地却到中原走动?” 
史三娘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可不清楚,不过紫府中人,一向仗义行侠,来中土也不外是为了这个!” 
蓦地里,赤炼人魔想起一事,桑龙姑南星元两人与赤城山主结下夙怨,乃因紫府而起,这紫府传人来此,莫非为了讨回秘芨,剔除江湖败类,一想起不禁便问:“史前辈,方才看你欢喜极了,莫非为了紫府中人冲着桑龙姑她们来的而高兴!” 
这一问,倒使史三娘怅触前尘惨事,忽地呜呜哭了起来,其哭声凄厉骇人,边哭边摇头,呜咽地道:“小子,你猜错,我刚才不过为紫府中那八手神功的绝技而高兴,八手神功乃紫府门中的起码扎基武功,若论登峰造极,如海之浩瀚,天之巍高,委实深不可测,我虽耳闻紫府宫的武功,却未经目睹,于今听你一说,自是高兴了。” 
史三娘顿了一顿,抽咽道:“就这起码的八手神功看来,我报仇有日了,不过却不在今天,可恨那贱人,使诡计骗了赤城山主的女儿,要在二十年后什么两方传人较技的鬼话,这一来,倒误了紫府宫中讨回秘芨清除败类的时光。” 
赤炼人魔茫然不解,突问道:“史前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与紫府宫的事何干?” 
史三娘道:“赤城山乃武林一大宗派,说出的话一定要做,赤城山主受了暗算,也是为那紫府宫的,紫府传人自然要尊重他,如果此刻便把那贱人与老不死毁了,将来还有什么好较量,因此,我就料紫府传人不必遽而出手,唉,十年已经够长了,还要再等十年。” 
赤炼人魔这才明白过来,忽听她长叹一声,铁链骤响,身形已动,未走开之前对赤炼人魔道:“赤炼小子,走吧,老娘练功时到了,没闲工夫陪你瞎聊,就给你一点指导,你的六合神掌还是未到火候,须得再炼十年。”赤炼人魔见说,正待再问她,只听哗喇喇一阵声响过后,史三娘已自练功去。 
这怪妇性情乖僻固执,这刻正是她练功时候,赤炼人魔哪敢再有言语,千思万念,集结心头,自顾呆呆地愣在当地。 
赤炼人魔百般无聊,偶抬头向谷口望去,只见一丝金黄光线,曲折盘绕,射了进来,赤炼人魔知道这是沙滩上的砂石和海水,遭太阳照射,折射到谷里来,不禁信步走出谷口,浏览海上风光。 
但见海滩之上,一望无际,阵阵金光闪烁,宛如万道长虹,聚在一起,赤炼人魔正自看得出神,忽见辽阔无边的远处,有一点小黑影,看去是艘帆船,但却是奇速无比,待近前些,乃是一叶小舟,舟前如矢,顷刻已到眼前。 
赤炼人魔不禁大异,心下思忖,这舟决非寻常,看它前行速度,必有武功卓绝的人在船里催进。直到那舟驶到面前,果然不错,只见船头坐着一人,手持一柄奇形剑,便用那柄剑在水里划着,剑着水一晃动,彷如万条银蛇飞舞,舟便离水面疾飞,一飘便是十来丈。船尾却坐一个孩子,那孩子年纪不过十三四岁,生得目如朗星,面如傅粉,神彩飞扬,只可惜带点邪气,人是长得俊极了。这时孩子手里却擎着一柄玉箫,也学船头那人,猛地发力划去,别瞧他年纪轻轻,功力倒也浑厚,那船给他一撑,向前疾进也有五六丈。 
赤炼人魔心中纳罕,再定晴细看,不由心头一惊,原来船头那人是个妇人,面目奇丑,与那小孩比较起来,诚有云泥之判,他倒认得此妇,正是当年在张家口荒村野店中所遇到那个奇女子,长白山阴阳叟那老怪物的女徒单婵,当日单婵正与三娘一路,如今却彼此不通音问,舟虽驶过谷口,兀是浑若无觉,展眼便过,这其间经过,赤炼人魔也曾听那怪妇说过,知道非是单婵无情,而是她委实不知史三娘囚禁在此,欲来相探,亦是无从,其实单婵心中,史三娘早已死了,那年海滩诀别,史三娘不是死志甚坚么?怎料到她于今尚在而残废。 
赤炼人魔怦然心动,寻思道:“史三娘身上拴着的铁链,连她这般大能耐的人也莫奈它何,自己想解救,也只是白费气力,若碰上了单婵,或者她有断链方法也说不定,到那时史三娘得复自由,必是感激自己相救,烦她代为报仇雪恨,岂非易如反掌。” 
心念打定,暗测小舟行驶方向,急自回到谷底,再攀上绝顶,从山北面西展开轻功疾奔,满心希望赶上那小舟,给单婵送个讯息,好教她折回来与史三娘相会。谁知一口气奔出三百里,已然入了兴昌县境,兀是那小舟影迹杳然,不由好生失望!他赶那小舟,乃是沿海边而走,比起从旱路走入兴昌,绕走外圈,曲曲折折,直多出百来里,虽走了三百来里,才仅入兴昌境界,小舟虽赶不上,一路上却是桃红柳绿,风光明媚。赤炼人魔此人,邪恶无比,际此春满人间之时,春心又不禁荡漾,只是现在不比刚下山时,以为赤炼掌天下无敌,又以胡为乱作,兀是敛迹一些。 
只因他为人色心最重,虽不敢想入非非,在路上每逢妙龄少女,不免多瞧几眼,这时已近兴昌,旧地重游,赤炼人魔念念不忘彼姝,想来那白衣姑娘大概还是住在那红楼之中,心中一想,脚下不由自主地走去,便到那庄上,直奔红楼之处而去。 
纱窗依然在,只是紧紧闭着,正是桃花依旧,人面已杳,只因重门深锁,窗内丽人,究竟在也不在,却是无从得知,直想得赤炼人魔心痒难熬,他本来对紫府迷宗传那父女很是忌恨,白衣姑娘既为所救,要思再行染指,料非易事,但这刻的他,已然色令智昏,色胆陡张。赤炼人魔不想起白衣姑娘犹可,一思想起,如痴如狂,这当儿乃是光天化日,要作恶也不可能,当下咬牙咽涎,翻身离去,在他的心头,已然打定主意,不管小楼之上,丽人是否还在,好歹待得夜阑,上去一探,便可知晓。 
这村庄虽说不小,却非通衢要道,庄上住的多是庄稼人家,没有旅店可供投宿。赤炼人魔形状怪异,又是个游方道士,兀是没有一家肯开方便之门,供他借宿。 
赤炼人魔一连挨了十来户,全碰了软钉子,只好找到村口去,满心觅一破祠残庙,暂且安歇,谁料这个村庄也够怪道,祠宇既没有,连普通的土地庙也找不到,他越走越远,竟已跑出郊外二里地左右。猛可里,赤炼人魔眼前一亮,心中甚是诧异,原来这儿是一个荒芜的山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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