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第64章


“诶哟,一大早就惹白掌柜的生气,昨夜谁放你们两个进来的,都忘了?”
得,花孔雀又招摇出世了,白掌柜瞥了一眼白怀水,微微扯了嘴角,唇一抿,“白某差点忘了,我们这处寸土寸金,昨夜本只是收留了胡离与江豫两位。谁晓得你们还托着一位。”
白怀水这一句话惹得祸,干脆让白掌柜捡到一个突破口,胡离扶额,就说师门内不要闹矛盾,猪队友总是四处挖坑。
果不其然,白掌柜一掀门帘,说道:“多双筷子是何等的大事。食宿费加倍,没商量。”
白怀水摊手,迎着江豫和胡离投过来的视线,立即把自己撇干净,说道:“不关我的事情。”
罪魁祸首悠悠然的即要落座,江豫横了把刀,将木桌震了一震,正撂在白怀水面前。白怀水伸手将刀拨偏了一些,说道:“江大人为了点食宿费便与我闹,传出去多难看。”
白怀水便还想再拨弄一些,但江豫却用了力气,手看似轻轻覆在其上,白怀水的手也搭,那刀却仍是纹丝不动,白怀水先撒了手。
“吴无为什么会出现。”江豫开口说道。
白怀水未言语只是盯着江豫看了半晌,沉默蔓延开来。
客栈的门被推开,任简去而又反,他眼角微红……
胡离沉吟了一会儿,对任简开口说道:“任盟主如今去了,任家上下都指望着任前辈,我们不做多聊。”
任简微微颔首,起身便走掉了。
白怀水瞥了一眼,说道:“方才还一副非要把我们置之死地的样儿,转过来就换了张脸。这任盟主若是诈死,我们也就能和阎王爷正式碰个面了。”
白怀水吊儿郎当的看了胡离一眼,惊讶的发现胡离看他,嘴角竟是一点弧度都没有,“师侄,师兄平日便是教你怎么在江湖上送死的吗?这一趟淹城,你便是不该来。”
胡离回道:“师侄不该来,你就该来的?”
“那我们来算一算,”白怀水没理他那大逆不道的师侄,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就算这任简说的是真的。姓任的死了,能下手的就只有两方面势力。一是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二是乘月楼那群杀手。”
“第一种为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的可以排除掉,武林大会正在进行,他杀了现任武林盟主也无济于事。再要说便是那乘月楼,我们在乘月楼和任盟主的手里逃掉了,只有任简找上门来讨命,反而乘月楼一点动静也没有。”
江豫皱了皱眉,白怀水瞥见便问道:“江大人有何见解?”
“任府上的人并不清楚我们的身份,不妨到任府。”江豫说道。
“不是每次和乘月楼对上都能捡回条小命。”白怀水见劝不动他们,起身拱拱手,“师叔惜命先行一步,是否有什么话要我带回雁然去。”
胡离见惯了白怀水大难临头的时候飞得快,半句不是也懒得说。
当日留宿客栈。任府的消息旋风一样传遍了整个江湖,而本不在淹城之人,也会迅速在淹城聚集。
江湖换了天。
胡离翻了个身,深夜但怎么也睡不着,胡离敲了敲额头,推开了床头的窗子,从楼上往下看。雾很浓,但二层的位置瞧下面倒还能瞧出一二来。
客栈在巷子的未处,再往前走十几步是死胡同,那墙高得不像话,不知晓墙的另一面通往何方。恍惚间一身影越挪越近,胡离微微皱了眉,往死胡同的方向瞥了一眼。楼下的人是个女子,拖着长裙,走到客栈下之时停了片刻,空中一声鸟叫,胡离这才发现,这女子手中一直牢牢抱着一鸽子。
她松了手,鸽子直冲而上,她仰起了头。
胡离靠在墙边,那鸽子经过他的窗口,片刻之后他再瞧楼下,却已经没再见那姑娘的身影。
翌日一早。
白怀水牵了匹马,两脚一夹马腹,甩缰绳的样子挺好看的。只是嘴里说的话,要多刻薄便有多刻薄,白怀水扬了笑,说道:“你们两位非要去任府送死,我作为师叔作为朋友劝不住,先走一步便也别怪我。”
75 摊牌
白怀水骑在马上有一车的废话想和胡离闲扯。
瞧胡离那脸色,多半是不想理他,白怀水悠悠然又抛下一句,“两位珍重,这一别……诶?”
胡离往前走了半步,一巴掌拍在了马屁股上,白马受惊快速的往前挪了两步,白怀水勉强扯了扯缰绳,心里骂了胡离好几遍,正在气头上懒得和那个小崽子道别。
人影渐渐的被白雾侵蚀了。胡离微微侧身,只是一瞥匆匆见了有一道白影在客栈边消失了。胡离皱了下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江豫说道:“我们也走吧。”
胡离颔首,对江豫说道:“其实我一直不懂一件事情。”
江豫抬抬下巴示意胡离继续说下去,胡离说道:“从迤岭开始,上墉、京都、甚至是今日的淹城,不管我们但凡遇上的事情都会和乘月楼扯上关系,有的甚至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江豫心知胡离说得不错,一切似乎是碰巧,但却像是人为的安排,那样精准,一毫不差。
“朝廷是不是对乘月楼早有防备?”胡离转过身面对江豫问道,“江大人,我们绑在一条线上,你总不能永远把我蒙在鼓里。”
“朝廷应是已对乘月楼有对策,但我和你搅合到这件事之中,并非是为了乘月楼。当初我押送罪臣路过雁然前往迤岭,其实另外一层是为了给李廉清开道,与乘月楼扯不上半点关系。”
江豫手拄着刀,偏头看了胡离一眼,说道:“你难道没发现,现在乘月楼牵着众人的鼻子走。当初千算万算根本没想到我到了雁然,那次的罪臣被杀的案子会和乘月楼扯上关系。”
“只是吴无的出现,绝非偶然。”
胡离沉吟一会儿,突然笑着说道:“但总归是你们朝廷的人,不是吗?”
两人不再多说,行至转角通过一条幽长的小巷,此处正是昨夜他们几人逃命的地方,任府的后院。
胡离向后挪了半步,继而在墙根借力,一跃而上,江豫紧随其后。
院落无人看守,想来任府已经乱了阵脚,胡离与江豫相视一眼继而向前厅走去。
挪出了后院,前厅门口站着的两名魁梧大汉伸手将两人拦住,朗声喝道:“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怎敢擅闯任家。”
胡离慢悠悠得说道,丝毫不担心现下的处境,“我们并非是擅闯,反而是你们的人请我们来的才是。”
那人打量了胡离两人,得出结论,这两人无非是江湖上的无名之辈,说任家的人要来请他们,岂不是往自己脸上贴金。这人眉头一拧,不耐烦得说道:“任家并未今日并未邀请他人,两人如果还不离开,别怪我们不客气。”
胡离一挑眉,对江豫说笑道:“他们两个要你不好看呢。”
“放他们进来。”
胡离漫不经心的微微转头一瞧,任简不知何时站到了门口。那守卫两人当即不吭声,退开半步,给胡离和江豫让了条道。
“早说了是有人请我们两个过来。”胡离勾了勾嘴角,跟在江豫身后进了大厅。
任府的前厅,装饰倒是简单异常,但武林世家到底前厅是要讲求一个大字,至于别的实用就好。而前厅之中各门各派的各色人物或坐或站,面色皆有不同,难免有几张面孔上流露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胡离抿了下嘴,心中不免感叹人犹如猛兽啊。
唐良眯缝了一眼,一收手中的扇子,朗声说道:“任简你让我们等,便是等这两位小兄弟?两位小兄弟倒是有些眼熟。”
胡离转向唐良的方向,说道:“前几日在白老板的店里见过几面。”
唐良此意并不在胡离和江豫身上,而是挖空心思借机好好羞辱一下这任家,只见他又挑火说道:“任盟主既已身死,已是事实,我们还在世上的人多伤感无甚益处。我们武林各派为了武林大会而来,此时正该推出新任盟主。”
“唐门主话虽是难听了些,但也不无道理。武林盟主之位空缺而又碰上武林大会……”连山派掌门说道。
见前厅前近半的人开始默默点头,胡离没等连山掌门说完,便把话头扯了过来,“在座的诸位满口的仁义道德,随便扯过来一条听起来都是有理有据。”
胡离的话并不客气,他话锋又是一转,接着说道:“但据在下所知,任盟主死因尚未查明,尸骨未寒,你们未免太猖狂。”
丐帮帮主皱眉说道:“武林中的事情哪般是你说的这般简单。”
唐良手握折扇,扯着嘴角:“丐帮帮主说的极是,你们两人不报家门胆敢数落在座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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