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仙门》第75章


此时,话题中心的谢秋寒正料理完菜地,放下裤脚往回走。
他挎着菜篮,心里琢磨着明日来收一拨菜心,不然就该不嫩了。
正想着,忽然瞥见地上的叶子齐齐的往旁边一歪,一阵劲风从耳后袭来。
谢秋寒不慌不忙,左手拎着水壶,往后泼了一捧水——
那水结成一条冰刃,映出一双眉目锋利的眼。
来人迎着冰刃上来,也没瞧见他如何动作,便捏上了谢秋寒的后颈脖子。
谢秋寒同他喂招不知道多少次,偏偏每次碰上他不闪不躲的时候,都只能认命的把自己扔出去的招式又给收回来,一息便落下乘,只能任这无赖宰割。
谢秋寒失了重心,在空中一个翻身,由云邡托着后腰落了地。
这厮还手贱的又捏了他小腰一把,咂摸着说了句:“日日好吃好喝喂着,怎么不见你胖呢?”
谢秋寒觉得应当是自己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才是。
谢秋寒不同他较嘴上功夫,理了理衣角,道:“才去了多久,怎么这就回来了,师兄不见你吗?”
“扑了个空,”云邡道,“他不在大荒。”
不在?谢秋寒有些诧异。
他们这几年一直在找神墓的位置,可自狐王与谢秋寒定了命契后,神墓似有所感,主动切开了联络,在青丘消失了。
为今之计,也只有先找找看,这回云邡便是得了神墓的消息,想去大荒与师兄说说,哪知道去了会扑空。
又有什么事能让红澜离开呢?
谢秋寒紧张道:“难道神墓果真有消息了?”
云邡摇头,递了张字条给谢秋寒看。
谢秋寒如临大敌的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他去蜀中买糖油果子,明日归。
谢秋寒:“……………”
这纸条字迹稚嫩,人话学的很稀疏,显然是不学无术的师嫂写过来的。
雍州一役过后,红澜与天珑重逢,他们在人间逗留了一段时日,不久天珑便回了青丘,在秘法护持下,至今未被神墓发现。
红澜呢,他就在青丘秘境入口底下扎了个茅草屋,二人隔着一面湖守着,每日能见面、能说话,只是碰不着。
也勉强算个两全之法。
“还有一事,”云邡走过去拨弄了一下菜地的菜苗,扭头道,“师嫂说上次送的萝卜十分甘甜,还要。”
“……明日我让人送去。”
二人安排好事情,一同回不朽阁内。
背后是一片绿油油的菜地,谢秋寒不由得望天思考起来:他们究竟是怎么把修仙日子过成这样的。
第60章 
不朽阁前的菜地来的很不容易。
阁前原本只有一小片空地; 摆个石桌凳饮酒叙话还行; 要种菜还不够; 为了开辟这片菜地,谢秋寒愣是把一套剑术学到了顶峰; 有了排山倒海之力——最后用来削山开辟这块菜地。
而且因这菜地工整、平滑,云邡终于夸了他一句剑术有成。
虽然有了地; 但山峰上土壤不好,处处都是白岩; 他们前年下的种全军覆没,没有一颗发了芽,所以今年谢秋寒又学了阵法,写了三天聚灵阵,在这片菜地里支起了一个小天地; 这才有了不朽阁中每日的饮食供应。
这片菜地里蕴含着五行道法、天理奥妙,来访过的几个仙门大能见了; 都忍不住夸一声好。
九州还因此有了个很走样的传说:紫霄山不朽阁前有一修行秘阵; 在其中修行可一日千里。
这也侧面说明; 大能们实在过于超凡脱俗,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了菜地里摇曳生姿的萝卜芽、白菜叶以及辣椒苗。
这片菜地就是谢秋寒这几年生活的缩影——云邡就是这般花样翻新的给他找麻烦的。
从前仙座是个大忙人; 谢秋寒有时一整月都难得见他一回,可这些年他却改了脾气; 花酒不喝,折子不批,好几年工夫都只用来盯谢秋寒一个人; 像是攒着劲要把他捏出个形状来似的。
谢秋寒刚开始虽不解其意,可随着那些看似不可能的麻烦一桩一件的被自己解决,他从修为到心性也都跟着上了一层。
这才明白,所谓的麻烦,其实是别出心裁的教导,是云邡的良苦用心。
不过里头究竟是几分良苦,几分故意逗他,还是有待商榷。
谢秋寒料理了一早上菜地,出了一身汗,刚进阁内就上了房间去换衣服。
云邡跟上,就倚在门口看他。
谢秋寒慢吞吞的脱了外衣,剩一件贴身的里衣,显出流畅的身段,背上飞出若隐若现的两扇肩胛骨,身形精瘦而不单薄,加上他如今又长高了一截,已然是褪去青涩,成了一个青年模样了——还是极其俊俏的那种。
云邡不禁翘起唇角,心中有几分得意。
小秋寒这几年在他这儿咬牙挺下来,玉琢成器,石雕成形,果然洗净尘埃,脱出一把不俗的骨头。
不过要说他是“咬牙挺下来”,其实也不对,这小子的喜怒奇异的很,恐怕是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这几年吃了苦。
甭管给他扔多大的难题、 怎么故意折磨他,他都不会叫苦,实在是挫败时,只要摸摸他脑袋鼓励两句,他立刻就跟磕了药似的,见了阳光就开花,没两天又兴高采烈了,简直不像个正常人。
前两年云邡自己都奇怪呢,不知道他这发的什么疯,直到有一年,他们一同去北川祭拜剑圣。
还隔了老远,便有一匹雪狼头狼嗅着味道扑了过来,哈喇子流了一脸,云邡遥遥的看见那二货高兴的样子,立刻顿悟了。
他及时按住了谢秋寒的剑,深沉道:本是同根生,别伤你大哥。
那头狼是云邡学艺时喂过的,给它顺毛的时候,它简直比谢秋寒本人还本人。
谢秋寒脱了外衣,手触到里衣领口时,动作便停了,转头去看仙座,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走。
可仙座也不知在想的什么,眼神带着几分深意的停在他身上,全当没看见他的示意,就是赖在那儿不走。
对方或许是无意,但在谢秋寒看来,那眼神实在过于灼人,于是很不自在的开口:“我要换衣服,你不能出去自己坐着吗?”
云邡回了神,挑起半边眉毛,“哟,新鲜了,尿布都给你换过,还不让看换衣服。”
“胡说,”谢秋寒恼道,“你这人怎么什么都说的出口!”
云邡兴致盎然:“我说什么了?”
谢秋寒不想和他比脸皮厚,从来都比不过,背过身去,取了另一件外衣,“我不换还不行吗。”
仙座竟然不依不饶,“自然不行,你一件衣服都穿几天了,再不换今晚别想和我睡了。”
“明明昨夜才换的,”谢秋寒转头瞪他一眼,看他一脸好整以暇,显然又是故意戏弄自己。
有时候他很想认真问一句,逗他真的有这么好玩吗?
谢秋寒也算有点应付云邡的经验了,立刻面无表情的转移话题:“不说了,聂先生给了信说马上到,出去接他吧。”
说着把外衣披上,目不斜视的路过仙座身边,往外走去。
“哎——”
仙座在身后抓了他一把,将他拽了回来,“急着走干什么。”
谢秋寒正系着腰带,被猝不及防一拽,外衣飘飘敞开,露出从脖颈到腰间的一线肌肤。
谢秋寒立刻发觉,几乎就是一瞬间,他脸上便飞起了一片薄红,慌慌张张低着脑袋把衣服掩上。
云邡愣是从那张俊脸上读出了一份被登徒子非礼的恼怒。
他瞠目结舌,一时间也不知要说什么。
一股微妙的气氛自二人之间蔓开。
仙座在这片不尴不尬的气氛里,忍不住不要脸的想道:是因为我长的太过惊为天人吗,都多少年了,他脸红什么?
很快,他放开谢秋寒,清咳了一声,“我这不是看你昨夜进阶,想看看你识海吗,又不是非礼你。”
谢秋寒:“………”
这人可真会说话。
也不知道云邡是不是也破天荒的觉出了尴尬,反正接下来他也不提什么识海的事了,闭着嘴回自己房间换了件外衣,和谢秋寒往大殿接聂明渊去。

二人从不朽阁下来,往议事大殿去,沿路繁花,鸟语花香,此时是授课时间,弟子都在不同课堂中,四下无人。
天宫早年伺候的那批童子现下已经纷纷入了门,转成了弟子,早年外门弟子兼任打杂,此时也不再设置,云邡又一直未再雇人,故而堂堂第一仙门,现在喝口水都得自己来,每次其他门派的人上来拜访,都要多带几个仙仆,伺候自己人不算,还得帮天宫扫个地再走。
二人一边走,谢秋寒一边往两边扔符纸,变出一个又一个小人,活灵?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