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仙门》第87章


谢秋寒当场呆住了。
大阵灵力都是云邡储进去的,护山大阵和他的菜地小阵一撞上,他的菜地完了蛋。
一人从天而降,立在前方。
雷劈他不动,反倒像给他来了个欢迎式,噼里啪啦的,和山下放鞭炮饮远客有异曲同工之妙。
弟子们一阵骚动,岫玉急匆匆的冲到阁楼前:“仙座,大、大大事……大师兄?”
他的大师兄站在毁于一旦的菜地面前,有点茫然……以及可怜。
谢秋寒把目光从菜地换到从天而降的红澜身上,停了一下,忍住,继续把目光挪到岫玉身上,吩咐说:“不必惊慌,说我试阵法,让大家不必在意。”
岫玉:“…………好的。”
红澜全然不知道这片地有什么讲究,他进了不朽阁之后,还问谢秋寒道:“怎么这幅表情?”
谢秋寒:“………”
可他知道红澜云邡师兄弟一起在不朽阁住过很久,如今自己入住,并不想因这种小事让红澜生出什么物是人非的感慨,所以什么也没说。
他摇摇头:“无事,师兄来了就好,上来坐吧。”
红澜莫名其妙,还是瞧出他似乎有些不快。
谢秋寒今早传讯于他,说云邡挂念他,问他何时方便可来不朽阁中坐坐。
刚好他经过蜀中,替天珑买吃食,就顺道上来探望一番。
怎么谢秋寒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难不成是发生了什么?
是了,不然云邡怎么会突然叫他来呢。
红澜怀着这样的揣测上了阁中,在谢秋寒的招呼下落座。
谢秋寒替他斟茶,又去推开窗通风透气。
窗户打开,就正对着他的菜地,不过现在菜地就是个大窟窿了。
红澜看了一眼,道:“是改了护山大阵吗?我来时匿了踪迹,可还是被捕捉了去,倒是十分灵敏。”
“改了些,天字位添了一些新布置,能嗅见魔气,”谢秋寒歉意道,“我思虑不周,忘了先同师兄说。”
红澜摆手,喝了口茶。
说不上思虑不周,是他刚接到传讯就顺道来了,谢秋寒就算思虑再周全,也来不及改的。
他看窗外的空地一片狼藉,毕竟是自己之过,便走到了窗前,从袖中取出一份息土,朝那儿抛了过去。
息土落地,一瞬间就将地面填平,现下地面平整,与其他地方无异,好像从来没有过别的东西。
谢秋寒:“……………”
岫玉站在一边,对他的神情不忍卒读。
真是夭寿,亲手种的,什么都没了。
红澜背对着谢秋寒,半点没读见他的悲痛,只道:“云邡呢,怎么不见他?”
恰在这时,一道声音从隔壁响了起来,“小秋寒,你快下去看看,我们的菜地怎么没了?”
红澜一愣。
很轻的脚步声又响起,他边走边困惑的说:“难不成我喝多了毁的?”
随着声音的由远到近,云邡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松松垮垮的披件里衣,乌黑长发披着,脖颈胸膛露出一大片,一副春眠刚醒的懒惫模样。
他瞧见红澜,也一愣。
“师兄?你怎么来了?”
红澜皱了下眉头,不是他说记挂自己吗?
云邡看他的表情,更觉得莫名其妙。
不过睡了一觉,菜地没了,师兄来了。
难不成他真喝多了做了什么,自己不知晓?不应该呀。
谢秋寒是唯一一个知道所有的人,小声同他解释道:“昨夜你说梦话,说记挂师兄,我起夜听见,又恰好要给师嫂送萝卜,便写了条子,让师兄得空来阁中坐一坐。”
就是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
“我说的?”云邡揉揉太阳穴,“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他是觉得谢秋寒这么乖都难搞,自己从前一定更难搞,师兄实在不容易,而且往日有师兄顶着事,好像一切都轻而易举,现下换自己上,真是焦头烂额。
因此生出挂念师兄的心情,没想到还被谢秋寒听见了。
唉,真丢份。
他拉开椅子坐下,懒洋洋的靠着,谢秋寒给他倒茶水,他一口饮了,解了渴,接着又接过谢秋寒取来的外衫穿上,这才有模有样。
红澜瞧他二人情态,若有所思。
云邡与红澜半点不见外,因刚起,当着他整理了一阵,把毛巾递还给谢秋寒。
谢秋寒端水和毛巾出去,留他们两个人在里边。
红澜道:“方才听你说菜地,是怎么回事?”
云邡道:“我们不是常送菜予你和师嫂吗,都是小秋寒种的,就在阁前,恐怕是我昨日喝多跑去练剑给毁了,等你走了他恐怕还得发作我一阵呢。”
红澜:“…………”
他指了指外头,“是那片?”
云邡点头。
红澜这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
他弄坏了人家的地,还断了自己夫人最好的那一口。
红澜默然一阵,在储物器里翻来翻去,把他给夫人买的各种吃的都分出来一半,整整齐齐摆在桌上,说:“给秋寒。”
云邡不解,他这是做什么?
红澜将事情原原本本都同他说了一遍,他才明白,然后不厚道的哈哈大笑起来。
天可怜见的,亲手种了两年啊,小秋寒是不是躲起来哭去了?
魔尊比这位缺了大德的仙座要有良心的多,想了许多法子要补救,云邡却只顾着哈哈大笑,只说让他不必介怀。
云邡好一通慷他人之慨,才算阻止了红澜各种往外掏稀罕物品,菜地的事算到这儿了。
其实他本就不打算再让谢秋寒弄那片地了,他又不是恶婆婆故意磋磨小媳妇,菜地只是当初为让他修行而出的难题,如今谢秋寒修行有成,实在不必再让他这样辛劳了。
揭过菜地这个插曲,二人正经说起了话,聊着近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
刚好,红澜来了,云邡便把岭南的事同他说了。
红澜凝眉:“你是说,他拿地下埋骨的位置同你交换?”
“不是位置,是引出的方法,”云邡道,“且他说,岭南如今灵气又衰,穷奇骨恐怕不堪用,还想请我去看看,我倒是纳了闷了,他们岭南又没出什么大能,怎么可能伏羲骨只顶百年就无用了?”
“那这当中必定有什么不寻常的事了,”红澜沉吟一阵,“待我与天珑说一声,陪你去看看。”
“不必不必,”云邡摆手,“他们闹不出什么大动静,你们久别重逢,我可不给你们发光发亮。”
红澜笑笑,“也好,有事你再叫我就成。”
云邡也回了他一个笑。
师兄弟二人便继续把酒叙话,好不欢快。
云邡昨日不快,又喝醉了,满腹牢骚,就想着甩手不干,不管这堆破事,但那毕竟只是一时情绪,昨夜发泄出去,今日便又觉得没什么,他挑的起来。
他只把这些当做谈资与师兄说,顺带听听师兄的意见罢了,并不是向他抱怨和求助的意思。
二人聊了一阵,红澜抿一口茶,看看云邡,忽然说:“你现在稳重不少了,若师父见了,也要夸上几句。”
云邡怔了一下。
半响后,才也笑了一下,道:“我看悬,他恐怕要疑虑我做了亏心事,才肯这样听话。”
往日他们三人一起,空冥红澜总是一个比一个更要君子端方,他们把各种稳重有礼有风度都占尽了,云邡就负责顽劣和捣乱了。
若那时有人说,云邡日后要当仙座,一定要换来一句:仙门完了蛋!
可到底天命有归,他们经历种种,竟走了与一开始南辕北辙的路。
这些事,少年时谁能想到呢。
昔日阁中的笑闹声已经落幕,不朽阁的栋梁渐渐褪了新漆,陈旧下来,四下沉淀着往日的欢畅和悲伤,最终都落定,两个少年从这里走出去,长大成人,肩起了越来越清晰的担当。
大约是因为成王败寇,他们现在坐在两大尊位上,说起往日时虽然留恋,但并不惆怅。
现下日子平稳,身边有人陪伴,也都很好。
师兄弟二人忆往昔时,谢秋寒敲了敲门,走进来,“师兄,我晒了萝卜干,你问问师嫂要吗?”
红澜:“………………”
谢秋寒看他们气氛奇怪,目光在他们间移转了一下,谨慎的退后一步:“我晚些时候再来?”
红澜更是没话说。
云邡大笑,起身把他招进来,“不给他,我们自己留着。”
独此一份,以后没产出了,还是留着自己忆苦思甜吧。
谢秋寒坐下来。
云邡揶揄道:“还给他萝卜干?多日不见,你看师兄多福气,别给了。”
就直说胖了……
红澜无奈,“天珑爱尝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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