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炉知尽欢》第31章


篮螅艺伊肆礁霰o冢也诺ㄗ哟罅说恪!?br /> 其实我挺想笑,不愧是韩燐,连鞭炮都能用到刀口上。但是,我笑不出来。
“韩燐,我不光吸毒,我还玩捉牛。”
“什么是捉牛?”
“捉牛就是一种网络赌博。几分钟输掉十几万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赢钱也很快。”
“那你还玩!”韩燐生气。
“一开始我以为那些数字是闹着玩的,但是连上我的银行账号就不是单纯的数字了。那段时间我溜冰过头了,分不清虚实,爸又不给我钱,我只能去借高利贷。其实也不是借,就直接问庄家拿。”
捉牛输掉的钱哪怕我把我爸所有的车都抵押出去还不够,但我一直告诉自己:只是暂时输了,跟股票套牢是一样的道理,没什么大不了,到时候照样赢钱。
在我的意识里,捉牛输掉的钱不算真的钱。
“哥,我知道你欠了多少钱。”韩燐盯着我的眼睛,“反正,哥,我对你很失望。”说着说着她又哭了,“欠钱是小事,高利贷欠了只要还就行。但是,你被抓到吸毒就要在戒毒所待两年了……是实实在在的两年啊,你怎么熬?”
在三亚,梁樱答应我时我太高兴了,我以为她说‘韩京,我会等你’的意思是等我成功。但现在想来,恐怕她早就知道事情的全部,她说的‘等’,是等我从戒毒所出来。
“魔王,你有嫂子了。”我对韩燐说。
“啊?”韩燐吓了一跳,“和谁?领证了?”
“还没领证。”我说。
“那那个人是谁?”
“梁樱——”
韩燐显然始料未及,“你不是说她快要结婚了?”
“她未婚夫出轨。”
“哥,你趁人之危。”韩燐的表情阴晴难辨。
“你不开心吗?”我焦急地在她脸上寻找开心的痕迹。
魔王的唇一挑,扯出一道口子,“既然你要梁导嫁给你,你这样狼狈像话吗?你至少得给她点安全感。”
“我知道,我也没想到。我本想回来好好照顾家里生意的。”我低声说,“你能联系上梁樱吗?你跟她通个气好吗?我拿不准她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不过我想,她应该事先都知道了。不管怎么样,给她打个电话。”
韩燐叹了一口气,“出来混,总要还。哥,你就不能小心点吗?”
“你到底打不打电话?”我问。
“打过了——我早就打过了。我跟梁姐姐一直有联系,你在三亚干的事情我都第一时间知道,除了不知道你们私定终身了。”
“她怎么说?”
“她说让你不别急,她会想办法,一定尽快把你捞出来。主要现在政策常变,管事的人经常换,比较难捞。这要是放在往年,把你捞出来分分钟的事。”
我心中五味陈杂。我真不愿意麻烦梁樱,真不愿。
“你跟梁樱说,让她不要帮忙……”我说到一半又后悔了,如果没有任何外力,我就要在戒毒所呆上整整两年。我等得起,梁樱她等得起吗?
“哥,我是这样想的,其实我觉得……我只跟你一个人说。”韩燐凑近我,低声说:“我觉得是有人故意整你。当初供出你的那两个人现在完好无损地出去了,明明他们也溜冰!你那时候证据不明,实际很难定罪,上面隐约说只要拿出十万,可以立刻放人。就十万块难道我们家拿不出?所以爸妈其实也是故意的,想吓吓你,谁让你吸毒赌博,没有立刻把你捞出来。结果后来政策变了,管事的又换了,这下捞不出来了。爸妈看着你吃苦,每天都干着急。”
我心中惊叹一声——韩燐的推理能力太强了。她所想正是我所想。
“你别瞎想,你哥确实做错了事。你开开心心地去芬兰,等你回来我肯定出来了。”我盯着韩燐,仔仔细细地盯着她。我心中的恐惧刚刚萌芽,还没有真正开始生长。我现在只是在拘留所,每日进出都有很多人——外面的人。一旦我转了专门院,那么我整日面对的将是彻头彻尾的吸毒犯,无尽的水泥墙和会客玻璃将会是我的止痛药。
韩燐闭上眼蹙紧了眉头,在我面前,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挂。
“韩燐,你怎么了?”
韩燐捂起脸蹲下身,抽泣得很大声,“哥,我恨你,我恨你……”
“为什么你不能好好地做一个正常人,你什么都有,为什么你要去沾染那些东西,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且不说梁导能不能把你捞出来,现在,她会不会嫁给你都是问题。我们是你的亲人,不会介意,可你以后呢?你还要出来,你还要面对很多人,你的过去肯定会被挖出来,到时候,你怎么办?”
我觉得呼吸道那里很堵。情绪再也保护不了我的心肺,因为它也彻底败坏了。此刻,我萌生出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不断生长,尖厉的爪慢慢伸向我柔软的肺,好像轻轻一戳,脆弱的肺泡就会爆裂。果然没人能将我拯救,只能将我救赎。谁叫我生来就受不住诱惑?
农历小年夜我被送进拘留所。期间韩燐来看过我两次。半个月后,我被押送进城郊戒毒隔离所进行强制戒毒。我到隔离所的第二天,韩燐乘上了前往赫尔辛基的飞机。一去就是一年。
☆、chapter 27
我在拘留所的时候,傅菁来看过我一次。她口气是一如既往的寡淡:“韩京,来跟我说说,我离开后,你都做了些什么。”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我没有回答,只是问她:“我走以后,你过得好吗?这两年,你过的好吗,傅菁?”
她朝我挑眉微笑,“挺好。”
“那就好。”我搓搓放在膝盖上的手。
“我就是来看看你,看你没什么事,我就放心了,我走了。”她拎包转身。
“好,我就不送了,你保重。”我坐着说。
她亟亟跨出会客室,脚上的高跟鞋蹬蹬响,头也不回地挣脱我的视线。
她脸上干干净净,衣服整整齐齐,皮包是香奈儿,我想,她应该过得不错。
她这样,我很放心。
梁樱没能够将我捞出。她甚至没来看过我,只是派人报信说虽然没法及时将我捞出,但是一年之内一定解决,让我耐心等等。她的新片即将杀青,正忙得不亦乐乎。
我在戒毒所无所事事,每天都给梁樱写信,但是从来不寄。教官得知我只写不寄,就不愿再给我信纸了。于是,我将我的思念写在手掌上、手臂上、大腿上、小腿上,甚至脚底板上。毒友们都说我疯了,可他们都不懂。他们怎么会懂呢?我扭曲的心理甚至连我自己都理解不了。
其实我的身体状况一直不好。我总是咳嗽,没日没夜得做噩梦。夜里睡不着,五点就醒了。有时在食堂吃饭,我总觉得盛汤的桌子底下藏了一个人。那人不人不鬼,长得有点像我。
刚开始的一个月,教官给所有人都发了规章制度的手册,要我们逐字逐句地背诵下来。我很不屑,一个字也没背。结果,周三教官抽查,我得了零分。教官说了,没及格的人没法用钱。戒毒所也需要生活费,是由各自家属定期打的,一个月最多打一千。我当然没问题,我卡里每月都会定时充值进一千元。有些毒友的家属不靠谱,家里不打钱,毒友的日子就过得紧巴巴的,很容易饿死在戒毒所里。戒毒所食堂的菜很难吃,我本来就挑嘴,根本塞不下去饭。索性戒毒所有小厨房,能单独做小炒,卖得很贵。贵不要紧,哥我不差钱。但是,我规章手册没背出,卡里的钱根本没法用?!
教官你怎么不早说?
我们每天早上都要跑操。城郊隔离院就那么点一亩三分地,跑一圈根本不过瘾,教官要我们跑二十圈。大家穿着丑cry的宽松制服,一步一挪地慢跑,如果中间放几盆向日葵,那模样倒真的和植物大战僵尸有的一拼。
我就是跑操的时候认识了朱强。我叫他强哥。
强哥跟我差不多高,一米八的个子,人很壮。他脸颊因为营养不良凹下去一大块,但是身躯结实得能将跑步中的我撞出五米远。没错,我就是真的被他撞出过五米远才敢这么跟你们形容他。当时我倒在地上疼得钻心,强哥两只小眼睛挤在一起,笑得不行:“哈哈一看你就是细皮嫩肉根本就不禁撞,长得跟麻杆一样,重心当然不稳。”“操,相不相信老子现在就干翻你!”我忍痛爬起来。
强哥是个有家室的人,他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你超生!”我说。
他一拍我的脑袋,“你懂什么,一个小孩不有趣,一堆小孩才有趣!”
“哦,我挺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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