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上的逗比》第29章


他沉默片刻,随即喊来众人,立刻做出部署:“弦霜随我和依依姐外出,或许多日不能回来,宗内的事务,一概交由慕容相思长老和权越护法全权管理。”
他又看向长孙琰:“阿琰,千剑宗的事务,还烦请你照顾一二。”
长孙琰郑重点头:“你放心便是。”
交代好了一干事务,宁慕溜达到了最让他放心不下的那人的屋子外。他扣门而唤:“纷纷?”屋内却没有回音,他闭目以灵识相探,屋内的确空无一人。
他就很烦恼:这丫头,没有一时半刻是老实的!偌大的千剑宗,她不再自己房内待着,还能去哪儿?他想起近日叶纷和沈鹿的亲近,七拐八拐,又走到了沈鹿的院落。
二人果然在内,宁慕正准备敲门,奈何听力着实太好,居然听了一耳朵:“……依依姐做阿慕的媳妇怎么样?”
宁慕听到这一句就收了手,他很想知道叶纷是怎么回答的,于是就悄悄附在门缝处。于是大家就有幸看到平日里风度翩翩的宁盟主,居然在偷听别人的门缝。
屋内的叶纷乍听到沈鹿这么问,着实有些突然。她听到此话,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难过。但此时的她,已经不是当初刚来千剑宗时的那个无知无畏的少女了,这几年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她迅速地学会了如何观察他人的脸色、如何揣测他人的语气。别人都不知道她为何成长的如此迅速,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没有任何的庇护,唯一可以依靠的,唯有自己的努力。
对于宁慕,她的确是喜欢的,但是现在的她,完全负担不起这种喜欢。叶岱之事,始终是她的污点,纵然她表现得如何云淡风轻,心里又如何会不在意。而这种喜欢,也不够强大,强大到让她可以放弃现有的一切,毫无顾忌地去喜欢。心有顾虑,如何可以爱的纯粹。
“……很好啊。”
沈鹿似乎有些意外:“我一直以为你喜欢阿慕。”
“哪儿能啊。”叶纷笑得没心没肺,“我一直当阿慕是哥哥来着。”
沈鹿似乎还想做最后的努力:“你知道师父是不会干涉阿慕的婚姻的,师父也十分喜欢你。”
“依依姐又漂亮大方,气度清华,还和阿慕从小相熟,我看来正合适。”叶纷笑得前仰后合,“师姐你就这么想把我和阿慕扯在一起啊?以我俩的性子,成了一对怨偶怎么办?宗里还不得翻天啊?!”
她笑着说完这段话,沈鹿许久没有说话。
门外的宁慕也没有说话。
相识近三年,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自小长大,一直顺风顺水,纵然是在作为盟主最艰难的时候,也从未尝过现在这样的感觉。
心里钝钝的疼,胸口闷地喘不过气来。
他沉默地捋平刚刚攥紧的袖口,抬起头努力使自己面无表情地走出去。他甚至连轻功和闭息都忘了用,一步一步尽自己的最大的力气,使自己看起来平静地走出去。
·
许久之后,沈鹿直直地看着叶纷:“我不信你不知道刚刚阿慕在门外。”
“知道又如何?”叶纷一脸苦笑,“他这个盟主,完全就是师父一力促成,纵然他这几年做了许多好事,却还是有些人认为他名不正、言不顺。娶了依依姐,他能得到很大的助力;可是娶了我,他又能得到什么?”
沈鹿还是直直地盯住她:“我不信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是,我没有这么圣母,把自己喜欢的人推给别人。”叶纷索性破罐破摔,“但是我承认我对他的喜欢还不够,我承认我担心我并不是师父心中的儿媳人选,我承认我担心一旦我说出了喜欢,现有的一切就会烟消云散,我承认我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但是那又如何?”她话音一转,竟然语带嘲讽,“师姐,你难道不承认你刚刚的试探,就没有任何私心存在吗?”
“我……”沈鹿猝不及防被她摆了一道,竟然涨红了脸。明白过来之后,沈鹿就生气了,“我存有私心又如何?但是我不会口是心非到你这个地步!”
“你我终究不同。”叶纷还在笑,只不过笑得很苍凉,“师姐,你和阿慕从小一帆风顺,当然不理解我对来之不易的现在的珍惜。更何况……”她欲言又止,更何况我来自现代,你我价值观本不同,我要的婚姻,绝不是建立在仓促的喜欢和普通的父母之命上的。
沈鹿这时已经不想看到她:“你走,离开我的房间!”
叶纷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
宁慕临行那日,叶纷和沈鹿都没有出现。
宁慕知道那是为何,可是云依依不知道啊,她四处张望了一番,快人快语:“小鹿和弟妹去哪儿啦?”
“……”宁慕也提不起跟她开玩笑的心情,“依依姐,以后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云依依翻身上马,好奇地瞅了宁慕一眼:“怎么,你们吵架了?”
“没有。”宁慕双腿一夹马腹,“只是明白了一些事。”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云依依也不好再问,以眼神询问弦霜,弦霜也是一脸茫然。
宁慕努力让自己把心放在更重要的事上:“依依姐,我们现在去哪里?”
“我们去天麓宫。我相信棺内躺着的人,绝不是风凌之!”
“什么?!”宁慕大惊,“风亭怎会让你我二人动手开棺,你是疯了吗?”
“天麓宫和星宿海有婚约在,我未婚夫死得不明不白,还不许我查吗?!”
宁慕以手扶额,面露痛苦:“但、是、这、已、经、一、年、多、了、啊!”
“……”云依依勒马停住,“也是哈。”
宁慕简直不想再说什么了。
“那也好。”云依依调转马头,“那我们直奔饮血楼!”
宁慕:“……”
毕竟宁慕不傻,即使云依依那样说,可是他不可能真的放她去找饮血楼以卵击石。他斟酌许久,终于问出口:“依依姐,你说实话,这件事你究竟如何知道的?”
他玉容严肃,云依依的目光躲躲闪闪,宁慕就知道其中有鬼:“依依姐,你我自幼相识,我是何人你还不明白吗?”
他目光真挚,云依依终于开口:“因为风凌之现在就在星宿海。”
“……什么?!”宁慕再次惊到,在此之前,他想了多种可能,觉得云依依知晓此事,不外乎就是因为星宿海的密探强大罢了。没想到事实的真相如此骇人听闻!
“那他为何不回天麓宫去,反而去了星宿海?!”以风亭的爱子程度,得知独子归来,如何不欣喜若狂?
“他一旦回了天麓宫,就只能是一个死。”
“怎么会呢。”宁慕不信,“风凌之出事,风亭还来找过我的麻烦。”
“你我都不了解风亭的为人。他虽珍爱独子,可是放在心尖尖上的,只有天麓宫的百年基业和清名。”云依依咬了咬唇,“更何况——风凌之其实是断袖。”
“……”今日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的了,宁慕已经不在乎下面还有什么爆炸性的消息了。可是云依依下面的话还是让他惊呆了。
“而把他掳走、囚禁起来的人,正是阮枭离。”
“……”宁慕默默扶额,“阮枭离是谁?”
“阮枭离正是阮鸠离的弟弟, 二人本乃双生子。当年阮熙之发现阮枭离是断袖之后,遂把饮血楼楼主之位传给阮鸠离。阮枭离一直以影子的身份生活在众人的视线之外。”
“那他是如何把风凌之掳走的?”
“他的武功比起其兄只高不低,如果不是断袖,或许这一任饮血楼楼主是他也未可知!”
“那风凌之又是如何逃出来的?”
“阮枭离爱慕风凌之已久,风凌之心心念念的却一直是阮鸠离。阮枭离心怀不满,经常对风凌之施暴,阮鸠离为人残忍,可那阮枭离的手段有过之而无不及。风凌之被活活折磨了一整年,阮鸠离看不过眼,才把他放了出来。更何况如今饮血楼他一人独大,要放走一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一串人名让宁慕头都炸了,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特么的老天给个雷劈死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记得风凌之是谁的妹子,这里有从卷一·七逗那里摘来的剧情(我会告诉大家是因为我也忘了前面的剧情吗……):
……前几日,江湖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天麓宫少宫主风凌之带领一干精英弟子,前去星宿海进行交流学习,在回来的路上遇刺,尸体血肉模糊,面容难以辨认,随行的人全数身亡。
行刺的歹人,在作案现场还颇为嚣张地留下了龙飞凤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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