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骨桃花》第59章


蓦地一愣,姜晓晓不吭声了。方才的情形似乎正如裴元奚所说的那样,而父亲每一次的情绪变化好像都和自己问出的问题有关,要是他这么做真的为了保护自己,那她最后的那一番话岂不是伤了父亲的心?
摸着还有些火辣辣的面颊,她懊恼得双手抱住了头。
只觉得姜晓晓这样怪可怜的,想要安慰却又怕被人看见。做贼似地扫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裴元奚才伸出手臂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关心则乱,你也不要想太多,我想你爹应该是不会生你的气的。就像我二姐,虽然我那么讨厌她,可她终究是我姐姐,我还是要原谅她的。”
心里难受地厉害,姜晓晓可怜巴巴地抬起了头:“裴元奚……”
裴元奚却挑了挑眉:“喏,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你不会再怀疑我的动机了吧?”
望着他那清亮的目光,姜晓晓点了点头。
“还有,以后叫我元奚吧,我就叫你晓晓。”
面对裴元奚忽然之间的主动,姜晓晓有些不知所措。强掩着心中的慌乱点了点头,眸光掠过那熟悉的面容,心底却像是有什么荡漾开了一般,收都收不住。
“裴……”瞄了一眼裴元奚,她慌忙低下了头:“元奚……我也有一个秘密……”
“唔?”
酝酿了好一阵,姜晓晓鼓起勇气,抬起了头,一脸认真的说:“我有病,而且是无药可救的病!”
“……”
且说姜九黎,他一巴掌打在姜晓晓的脸上,打得自己瞬间酒醒了大半。对于章家的灭门血案,他的确不想让姜晓晓牵扯其中,可原因却也并非姜晓晓所说的那样。
望着跑远的女儿,他无奈至极,也没心思喝着他的闷酒了,怀揣着苦闷的情绪,独自一人回到了净云寺中。
夜色深浓,无边的黑暗如迷雾一般将一切包裹,叫人迷茫。
站在在走廊下,姜九黎眉头深锁,目光深沉,借着微弱的火光远远地看着姜晓晓和裴元奚,脑中不断地涌现出当年的画面。
没有能够阻止章家那场灭门血案的发生是他毕生的遗憾,他无可辩驳,只是时隔十五年,他不明白此事怎会经由姜晓晓之口再度提及,还牵扯到了玄微天宗?而据他所知,那桩血案和玄微天宗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
便在他陷入沉思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晓晓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姜九黎一愣,侧头看去,只见白玄七双手负在身后,缓缓踱步而来,颀长的身姿在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挺拔:“回来的时候一直在哭,很是伤心的模样,眼睛都哭肿了。”
第一天来时虽然见过面,可却并没有太多的印象,此时再见,姜九黎不由地将眼前之人打量。只见他年纪不过二十四五,看起来却极为地老练沉稳,脸上挂着习惯性的笑容,放荡不羁中透着三分疏狂,细长的眼睛微微地眯着,就像是只狐狸一般,让人琢磨不透。
不待姜九黎开口,白玄七便主动抱拳行礼:“在下白玄七,见过前辈。”
姜九黎蹙了蹙眉头,感到一丝厌恶:“你就是和晓晓一起来的那个?”
白玄七谦逊地回道:“是!”
姜九黎冷声问他:“你找我有事吗?”
“在下看时辰尚早,原想着还可以找裴大人下盘棋,谁知竟凑巧看到了前辈,所以便来打声招呼。”
转眸看向前方的女儿,姜九黎丝毫没给白玄七面子:“现在招呼打完了,你可以离开了。”
白玄七迟疑了一下,却笑着向前走来,停在了姜九黎的身旁:“怕是在下现在离开,这棋也是下不成了。”
姜九黎微微一怔。
白玄七慢悠悠地解释道:“晓晓哭得这般伤心,裴大人只怕是没心情陪在下下棋了。”
想到姜晓晓所受的委屈,姜九黎的眸光变得有些暗淡。
白玄七深深地吸进了一口空气,道:“这一路走来,晓晓一直都很坚强,虽然路途艰险,她也都坚持了下来。此时哭得这般伤心,想必是伤透了心。”
听着这话,姜九黎不由地一愣:“路途艰险?什么意思?”
白玄七感到一丝惊讶:“晓晓没有对前辈说吗?”
姜九黎有些不解:“说什么?”
跨前一步,白玄七看着远处的姜晓晓:“刚一离京她就被白虎帮的人给抓了起来,好不容易方才脱险却又被人追杀,而后进入不归林差点丧命,这之后在马旗镇又入险境,即便到了这修罗谷,也有人冒充前辈,还差点伤了她。”
原以为从临都到这里不过短短数日的路程,没想到姜晓晓竟会遇到这么多危险。震惊地望着白玄七,姜九黎的眸光霎那间凝结成冰:“是什么人干的?”
白玄七眸光微垂,顿了一顿,道:“这,恐怕就得问裴大人了。”
“那小子?”姜九黎猛然一个转头,看向和姜晓晓依偎在一起的裴元奚。
“毕竟,晓晓是和他一起离开临都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应该比谁都更加清楚。”
一把收紧双拳,姜九黎怒不可遏地瞪圆了眼睛,可却那么一下下,却又质疑地看着白玄七。“那你呢?”他问道。
白玄七迟疑了片刻,抬起了头:“春宵花月楼,天地玄黄。”
姜九黎一阵错愕:“你……”
白玄七却悠然地投来了目光:“天字号。”
春宵花月楼的众多杀手中最顶尖的便是天地玄黄这四位,而天字号又为这四位中的翘楚,只要被他盯上,就没有能够逃脱的。
瞅着白玄七,姜九黎沉默良久,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姜晓晓居然会招惹上这样的人物。又惊又怒又无可奈何,只能极力压抑着着心头那澎湃的情绪,冷声问道:“你的目标是谁?我吗?”
白玄七顿了一顿,却笑看向了姜晓晓:“多陪陪晓晓吧,她的时间,不多了……”
第二天,没有回罗摩窟,姜九黎直接便找上了裴元奚。
彼时,裴元奚和姜晓晓正为如何向姜九黎开口,求他打开金龙的事情一筹莫展,坐在屋子里大眼瞪着小眼。
忽然“吱嘎”一声,屋门便被推开了。
一看到姜九黎,姜晓晓一阵讶异,忙站了起来:“爹……您怎么来了?”
裴元奚也带着相同的情绪,喊了一声:“前辈……”
姜九黎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盯着两人看了好一阵方才走了进来。
不敢怠慢,姜晓晓赶紧地搬来了凳子:“爹,您坐。”
可姜九黎却手臂一抬,理都没理,就只是看着裴元奚,道:“晓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问这小子。”
“啊?”和裴元奚有什么话好说?你们熟吗?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姜晓晓盯着姜九黎阵阵发愣。
姜九黎却又是一声呵斥:“出去!”
“……”姜九黎素来说一不二,她可不敢忤逆。忧心忡忡地望了裴元奚一眼,姜晓晓只好走了出去。
要问什么虽未明示,可就这表情,这口气,裴元奚就已感觉到姜九黎来者不善。
以为是为他昨夜偷看的事情耿耿于怀,他定了定神,刚要解释。不想,姜九黎一把拔出桌上放着的长剑,一下子指了过来。
剑锋冷然,令裴元奚一阵错愕:“前辈……”
姜九黎却冷声问道:“晓晓会带你们来这里,是不是你逼她的?”
没成想到对方会忽然之间问到这个,裴元奚心下一惊,极力地要想申辩:“此事实乃情非得已,并非前辈所想的那样……”
可姜九黎根本不容他解释,又是一声怒喝:“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
面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裴元奚无可辩解,缓缓地垂下了目光:“是!”话音未落,只见姜九黎怒目圆睁,怒不可遏地挥剑便砍。
☆、灾难
知道姜九黎不好惹,却没想到他老人家的脾气暴躁成这样,双手一把夹住剑身,裴元奚整个人都懵了。
可姜九黎一把抽出剑,出手便猛攻而来。只见他招式连环,迅如闪电,寒光闪烁间,仿若一只扑向猎物的苍鹰,直取裴元奚。
裴元奚虽无心和他动手,然而震惊之余也只能顺着剑势,如彩蝶穿花一般,躲避锋芒。
一个来回下来,想砍人没砍着,那被追着砍的反倒泰然自若,神色从容。
望着裴元奚,姜九黎感到一丝震惊,他没有想到裴元奚年纪轻轻,居然会有这等身手。
而裴元奚却有些恼火,念着自己有愧在先,只好耐着性子好声道:“前辈,若是您为了胁迫晓晓的事情而要替她讨回公道,裴元奚无话可说,但事出有因,能否听先我解释?”
然而,气头上的姜九黎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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