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棋》第3章


“也不是每场棋都要棋仙来判的。”
……否则的话,我得要多少个分身才够,又或者天庭招上一支棋仙军,显然有损颜面。
“你只需每日到处走走,哪儿有棋凑哪儿看就是了。”
“……那,要这棋仙有何用?”
太白金星低头苦思了一番。
“琴有琴鬼,书有文魁,武有武曲。”
所以棋便要有棋仙?
我算是明白了,所谓棋仙,便是天帝闲着无事,抓来凑数的。就同膳房里有灶王爷,茅厕里便该有个茅厕仙是一个道理。
我原本跃跃欲试的兴奋突然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所以说棋仙便是同茅厕仙相提并论的吗?
不过还是那句话,聊胜于无,多少人梦寐以求也要成仙,我如今可算是捡了个大便宜,总好过被鬼差拉到地府里不知轮回到哪个道里。
“到了。”
太白金星停下了步子,指着眼前一座长得像山的小土丘。
这便是我今后的归宿,棋盘山。
山上住着我的师傅,三个师兄,现在再加上一个我。
没错,天宫总共便只有五个棋仙,可是每年却只算一份俸禄。
这于我倒没什么,成仙之后,鲜少动用这些铜臭儿的物什。
只是唯一让我不满的是师傅和师兄们的名字。
其实都还好,放在凡间,叫这些名字的人一抓一大把,只是放在一起就叫人心里那么不顺畅。
师傅叫唐生,听上去是一个风度翩翩风流成性疯疯癫癫的读书人的名讳,事实上,除了疯疯癫癫,他哪一点都配不上。
大师兄叫吴空。
二师兄叫吴能。
三师兄叫吴竟。
听到他们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上来报自个儿的名讳,我察觉到我的嘴角抖了抖,连忙捂了一把脸,面无表情的说道:“那我是不是该叫白龙马?”
他们听了我的提议,背过身去商讨了一番。
没错,这种问题他们也需要商讨一番。
最后一致认为,白龙马这个名讳太过雌雄莫辩,而我身为棋盘山唯一一名女弟子,名号必须要温婉可人。
于是,他们提议我叫“吴婕草”。
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他们的好意,最后还是决定叫“叶知棋”,我第一次觉得,原来“叶知棋”这个名字是这般的风雅动人有内涵。
其实师傅师兄们看上去呆呆傻傻,实则也是呆呆傻傻,不过已到了棋盘前,就同到了餐桌上一般敏捷而有力。
他们还棋头抢棋子的身手,竟比他们从我碗里夹走红烧肉的身手还要迅速;他们悔棋偷棋的脸皮,同他们向百花仙子讨好的脸皮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天宫呆过的这一年,有时我也会想到我身前的马尾村,想到我的家人,想到我与公子泽的那个未竟的约定,心下会涌上一抹淡淡的忧伤与物是人非之感喟。
只是我记性好,忘性也不赖,自然不会拘泥于这些女儿家的愁绪之中。
在师傅师兄的合力夹击下,我的棋艺突飞猛进,甚至打败了其他人一跃而成为棋盘山棋霸。
虽说打败四个人不算太难,但也足够向太白金星吹嘘好几天了。
而棋盘山上的棋谱,同琅嬛里一切与棋有关之册,我皆已翻了个遍,智识大增,只是一直未曾找到那个困龙局。
愈是找不到便愈是心痒难耐,愈是我屁颠屁颠的跑去请教师傅。
师傅一听到我的问话原本挂在脸上的猥琐淫荡的笑容即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与聚起的眉头。
其实,若是他正经起来,倒还挺人模人样的。
“困龙局?虽说以棋为名,可它实则是一门邪术。”
“用来屠龙的吗?”
师傅点头,又贼眉鼠眼的张望了一番,老神神在在的朝我凑了过来。
“在青龙神君面前,你可千万莫提‘困龙局’这三字。”
“为甚?”我不解。
虽说我与那青龙神君素不相识,但人总掩不住对齐东野语八卦消息的热爱。
师傅用手掌捂住了嘴,压低了嗓子,我很识相的凑近了些。
作者有话要说: = =这一章废话挺多的啊
啊哈哈沉沉就是喜欢讲废话啊
不过下面二号男主就要粗来了
唔沉沉还没想好改把女主配给谁
请亲亲们看一看吧
☆、第 3 章
师傅用手掌捂住了嘴,压低了嗓子,我很识相的凑近了些。
“神君被困龙局困过。”
“为甚?”
“不知。”
我胸口郁结憋闷。
一件八卦被人讲到一半戛然而止,就好比一个人出恭出到一半突然被剑指着不许再拉一样。
“他不肯说。”
师傅见我面色变化多端,极为难看,便好心好意的解释道。
“……那你怎知他被困龙局困过?”
师傅嘿嘿一笑,又恢复了先前 鄙琐的模样。
他抱臂自得,鼻孔朝天,颇为得意。
“与棋有关的事儿,只有棋仙最为敏感。”
这倒是没错的。
先前去听太上老君讲道,纯粹凑个热闹。广寒宫、凌霄殿皆有人去了,我们棋盘山若缺席会让那些神仙们觉着不像话。思来想去,棋盘山便就只有我一人长得还算是人模狗样,至少混进仙姬里不会叫人给踢出来。所以,众议举我为代表。
只是那什么“道可道,非常道”可实在是无聊透顶,我听见太上老君念着“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四五六七,然后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突然听见道观台上有人在念“棋”,一下便清醒了过来,四处张望着,找寻着棋在何处。
“他说的是‘其生也有涯’。”我身旁一个男子开口道。
我随即有些失望。坐定整了整衣服,正准备着继续会周公,突然听见方才那人轻笑一声。
我有些不满的朝他丢了一记白眼,瞧见他的面容后又忍不住盯着多看了几下。
“你还要瞪我多少次?”
那男子微微一笑,唇角上挑,深邃的五官不似公子泽的英挺,也不似月老的柔和,看上去便是那般张扬的漂亮,霸气侧漏。
我这人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落落大方,唯一不足,便是受不住美人的蛊惑。
先前琼母曾托我去蟠桃园偷几个桃子回来,这可是玩儿命的事儿,我本不该答应,可一对上她妩媚的笑颜便神魂颠倒,晕晕乎乎的答应了结果差点儿被守园的大狼狗给咬去了一只鞋子。
“我……呃……”
对着男子一脸的桃花泛滥,我一时语塞,支支吾吾。
“你是棋仙?”
我轻轻点点头。
男子眯起了眼睛又盯着我瞧了片刻,盯得我心里发毛,末了,他还伸出大拇指来比对了一番。
“我们在哪儿见过。”
我浑身一个激灵:“没有。”
一般说来,会说这句话的,都不是什么好人,不是故意寻茬儿搭讪,意有所图,便是我先前不小心结下的梁子,寻仇来了。
当然若他是前者,我会很乐意接受,只是,考虑上我的尊容,这种可能便是微乎其微了。
“哦,是吗?”
我听着那男子别有深意的尾音,总觉着内有阴谋,再呆在此处怕是没什么好果子吃,深思熟虑的挣扎了一番,慌不择路的逃离了。
当然,聪慧如我是不会大嘴巴的到处把这种事儿乱讲的。若那男子是天宫什么有权势有地位的上神,我岂不是四处树敌四处找死四处求人把我捉回去邀功领赏?
再说,棋盘山上那几位也都是胳膊肘外拐,每日总不见他们的影子,到了暮时又陆续归来,如倦鸟归巢一般,准时的很。
我也不知他们去何处做何事,也懒得打听。
一日,我正在山中冥想,傻坐,望天,就不见人影的太白金星骑着一只秃顶大鸟翩跹而至。
我眼睛一亮,急不可耐的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
“金星府便在山下,你何必要骑着只鸟过来。”
“那是仙鹤。”
我的眼睛更亮了,相比现在是熠熠生辉——太白金星被我的光芒给闪的别过了头去。
“送来给我吃的?”
“……不,这是我的坐骑。”
“坐骑?为何我没有?”
太白金星这才把脸转了过来,踮起脚来妄图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一脸的得瑟显露无疑。
“只有我这种高等神仙才有。”
……
“你怎的一个人在这儿,你师兄们呢?”
他这一问问到了我的痛处,我开始打开了话匣子,大吐酸水。
“你是说,他们不在的时候,你一直呆在棋盘山?”
看着太白金星从惊慌道惊恐再到惊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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