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草》第69章


“哦!”我僵着身子向着他的视线撇去一眼,便愣愣掏出手机报了警,顷刻,看着他不断流着血的腹部又打了120……
当然,接下来,警察来的很快,许是在我报警之前已经有人报了警。但不管怎样,他们终究容色肃慕问我一些问题就将两个劫匪直接带走。但我听着随后而来的救护车发出心惊肉跳的鸣笛声,心中便也清楚——这件事,还真真没完!
☆、自毙自
万俟雪连夜被推进了手术室,但他最后一句话却说,叫我不要告诉家里!
我红着眼睛默默看他半响,才抿着唇轻轻应了。但心头终究酸涩自责愧疚不能放心,是以,我看着紧闭的手术室定了定神,才转身走到一处僻静的长廊给陆南山打了电话……
自然,陆南山安慰我几句便风风火火来了医院。随后,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万俟阳和廖妃。但,在这个不平静的夜晚不平静的事情上,我却独独破天荒没有见到郦凌波!
于是我问陆南山,“郦凌波你通知了没?”毕竟她和万俟雪是有一腿的。
可陆南山揽着我温和道:“我有给她打电话,但不知怎么,她的电话没人接!”
我淡淡应了声,便不再想这个事,只伸着脖子望向手术室。
廖妃斜斜扭扭裹着一件黑色羽绒服,她满脸倦怠走到我面前,乌山墨染的长眉微微蹙了蹙,遂,犹豫一会抬头问道:“我不是叫你先回去吗?你怎么会和他一起还出这种事?”
我默了默,垂着眼睛轻轻与她道:“你走后我便遇见他,他、心情似乎不好,于是我们一起走了走,然后……就这样!”
“哎!”廖妃看我一脸难受,轻叹一声拍了拍我的肩,“没事萱,放心吧,万俟雪这人腿长腰健眉眼清癯,一看就是个福泽绵厚之人,所以,他定不会这么早挂了的!”
如果是在平时我自会接着廖妃这种话头一番评击,但此时心如乱麻,我便也默默听了她这自带三分轻佻随意的安抚!
万俟阳自与陆南山一起过来便盯着手术室眉掩担忧沉默不语,陆南山似乎知道他和万俟雪兄弟情深,是以,他看了眼万俟阳,回头拉着我坐在一边长凳上劝慰道:“你们都别担心了,廖妃说的对,万俟雪这人一向温厚心善,自是不会这么早便挂了的!”
“是么?”我眼眶发红看着他。
“是!”他委实郑重点了一下头。
我知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怎么愧疚也回不到原点。是以,我疲倦揉了揉眉心,靠着陆南山半响轻声道:“好,我信你!”
“嗯!”陆南山低低应了声,遂,揽着我的腰向他靠了靠,说:“累了先睡会,有事我叫你。”
我摇了摇头,“不了,我们一起等。”
然后,我半眯着眼睛,静静等着时间从指尖悄悄划过,划过万俟雪的生命,划过这斑驳迷离诡谲梦一样的夜晚……
“萱姐,真不告诉家里么?”我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被万俟阳着实黯哑的声音恍然打断。
可、要告诉他的家里么?我呆呆看着万俟阳,脑中闪过万俟雪最后略带祈求的目光!是以,我默了半响,声若此时昏暗的夜,将他哥哥最后的话又低低重复了一遍。
万俟阳见我这般说,遂又焦急问道:“可是,如果不告诉家里,他……他如果有事……”
“阳,别胡说!”陆南山直接皱眉呵斥,“万俟雪不会有事!”
“可是……”
“没有可是!”
“万俟阳,你要相信姐,万俟雪这人真真不会短命!你看他那腿那腰……”廖妃突然插嘴,但唾沫横飞还没说完就被万俟阳翻着眼睛打断,“你又不是算命的!”
“我不是算命的又怎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
“……”
“好了,都闭嘴!”我委实不耐烦听他们叽叽歪歪拽些有的没的。是以,继万俟雪受伤后的低迷,我皱着眉眸光一冷吼了句。
然后,所有人果断闭嘴了。陆南山揽着我目光沉稳有度,廖妃挨着我坐下,摸着鼻子满脸悻悻然。而万俟阳,这货被我吼了一句,便抿着唇站在走廊一隅满眸沉郁。
我自是无暇顾及他们几人的情绪,只一个劲儿伸长了脖子盯着手术室,但每一个感官被自责愧疚担忧这些情绪腐蚀。是以,我忍着颤抖的心绪,眼巴巴等到晨曦初开,眼巴巴等到天际拢了一层薄薄的雾霭,再眼巴巴等到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
自然,经过这一夜委实漫长揪心的等待,当我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时,就好似看到了仙姿浩渺的白衣菩萨!
是以,我抢先陆南山几人一个箭步冲上去,捏着医生的手腕激动叫道:“医、医生,他、他怎样?”
“你、你、你先放手!”我从来不知,我一个激动,竟能将一个四十开外的汉子医生捏的满脸扭曲!
因而,我看他抖着厚实的嘴唇颤巍巍朝我说话,故而一愣后,便被陆南山拉开,“白骨精,你先松手。”
“哦!”我怔怔应了声,遂,松开捏着医生的手,又紧张问:“医生,他、他到底怎样?”
“还好,抢救及时生命无碍,但……”医生倦着一双眼还没但出一个什么,我当下一个激动又冲上去……
自然这一回,这个老油条一样的医生自是不会让我再捏住他的手腕。是以,我看着他兔子一样跳离我三步,不禁拧着眉头又问:“医、医生?”
“他没事,但,还要留院观察几天,以免肠胃感染休克!”医生翻着眼皮斜我一眼,最终一语定了万俟雪的状态。虽然他这话似乎还带了一个后缀,但不妨碍我们大家齐齐吐出一口浊气!
尤其是我,如果万俟雪因此丧命,就算十个我也无法跟他家里交代!
是以,我双手合十喃喃对着老天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遂,向着陆南山递出一个安心的笑,回头对着廖妃和万俟阳又道:“好了,你们别担心,都先回去,这里我和陆南山看着就好。”
廖妃自是和我寒暄几句便走了,但万俟阳这货死活不走便也算了,还将我带到医院一个僻静处,絮絮叨叨说了一些万俟雪春风如画的往事……
比如,他说:“昨天是古娜妮的忌日……”
我不言,静静听着。
“古娜妮是哥哥的前任女友,她死了,病死的!”
我照旧眼皮不抬。
“她是新疆少数名族的姑娘,和哥哥情投意合处了四年,但红颜薄命,就在他们要结婚时,古娜妮发现自己得了绝症,便和哥哥提出分手,说她爱上了别人,自然,哥哥心气高,遇见这样的事便头也不回果断分了,但后来不久,古娜妮便死了,所以……”
“所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天下,万俟雪旧爱难除?”
“算是!”
我顿了顿又问:“郦凌波长的像她?”
听我问到这个,万俟阳回头诧异看我一眼,半响,默默点了点头,说:“是的,郦凌波的眼睛很像她!”
“呵呵!”我笑了,笑的讽刺!
“哥哥对你是有好感的……”
“但不及她前女友的万分之一!”
“萱姐……”万俟阳看着我,眼中神色复杂,“他和郦凌波……只是郦凌波喜欢他,他从来没有承认过!”
“不重要!”我目光淡淡望着别处,“我已经有了陆南山,不说我们茫茫生死情比金坚,但却是自小一起长大,也真真有着十几年的感情,不比他和古娜妮的情份差!”
“哎!”万俟阳叹了叹,我和他的谈话便提前结束。我回到病房外的长廊,就见陆南山提着吃食眸光温软,“我买了吃的,大家过来先吃一点垫垫肚子。”
“好。”我轻轻应了声,见他脸上并无异色,便放心接过他手中的吃食塞了一份给万俟阳。遂,万俟阳笑着接了,我被陆南山又次拉着坐在走廊的长凳上,“赶紧吃,趁热。”他摸摸我的头。
“好。”我再次点了点头,将将拉开食盒想吃,就见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
“哪位是慕容小姐?”其中一个问。
“我是!”我放下食盒站起。
“北地市区公安局,关于昨晚当街抢劫伤人的案子……”
我跟他们交流几句后,终于知道这件事还真真不是抢匪打劫那般简单!是以,我回头安抚了陆南山,便跟着他们去了警察局……
因而,当我在警察局跟他们细细做了笔录,就被带去见那个此案的终端指使人……
当然,我还不曾感叹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就被她撕心裂肺语气尖锐神色萎靡的吼,“慕容萱,你就是个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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