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攻]影重重》第35章


“别叫别叫,”道人心有余悸四下频顾,“待会徒儿们又以为我在欺负人。”说著散开拂尘,徒手袭上封刀肩头,卡擦一声,骨头又接了回去,封刀更痛,只得死死忍住。
白衣道人足尖点地,身子一璇便随地坐下,宽厚手掌顶他肩处,那涌入的热流和刺到每个穴位的疼痛让封刀面色惨白如鬼冷汗涔涔。
良久,道人放开手,封刀肩膀上的剧痛感才渐渐止息,而身上衣服早已让汗给浸透。惊觉右臂已不像先前那样胀痛无力,握了握,竟似比断臂前还要有气力,狂喜地看向起身的白衣道人,还未来得及道谢,白衣道人说:“三日後我们就开始练武,那之前你都随我徒儿念课。”
走了几步又想起什麽回头一笑:“对了,你下去给我拿晚膳的馒头,还有,贫道的洗澡水没了,十里之外有条河,不识路让人给你画张路观图,有劳了哈。忘了说,贫道道号玄元,称呼贫道道君即可。”
封刀被雷劈得石化了,他确实想到了这来日将作师傅指导他练武的人、敢直呼太子名讳的道者定是个德高望重的前辈,却没想到,竟是在魏朝开国之际破解妖术一顶万军、当朝皇帝及太子恩师、终缘山太乙殿道尊,玄元道君!但那面容只不过三十出头,也太年轻了吧!
刚从石化中恢复过来,回想道尊说的话…等等,是下了那万丈云梯送馒头…再去十里之外给他挑洗澡水…吧?
刚找著厨房的路送完馒头已是月挂树梢,出了剑仙道宗的大门,看著满天星辰和亮堂堂的月亮,面对黑黝黝的山麓,封刀有些傻眼,一路下来没见著个人他如何问路?正著急时,看到了一盏由远及近的火光,那火光即刻移到了眼前,差点把封刀吓得个魂飞魄散,看清了才知道那是由山路上来的两个道人。
见他俩正要脚不挨地的“飘”过,封刀放下大桶叫住他们道:“前辈前辈,请问十里之外的河流该怎麽去啊?”那两个道人才停下脚步回过身来,其中稍矮一些的道人奇道:“十里?”然後目光转到稍高的那个道人身上。
封刀急道:“两位前辈,我是来这里习武的,正想给道…尊者打些水来,正苦於不得知方位,两位前辈可否帮帮在下?”
稍高的那个道人看似沈吟许许,从袖口里拿出张纸说:“你顺著这路便去吧。”封刀欣喜之下正欲接过,却被稍矮一些的道人拿过图纸观视,伸出手指就把图画了个叉叉,将纸翻到背面,徒手勾勒几下,墨黑的路线便显现了出来,才递给封刀道:“你去吧。”
封刀道谢後拿过,挑著大桶下山时微微回视,那两个道人还站在那里注视他远去,隐隐约约听到低沈却带著哀怨的声音:“师弟,你就是太好心了。”
另一个声音正色道:“师兄,这位小兄弟不懂御剑之术挑水上山已然不易,何必再为难他?” 
“耶,你就是太正经了,吾只想让大家乐一乐,日日防著师尊落跑的日子实在缺乏八卦和笑料啊…” 
“莫要再胡言乱语了,师尊怎麽可能偷跑…”
封刀听著打了一个寒颤,心想著这剑仙道宗上下都奇异,现下加紧打水是正事。感觉体内的气息顺畅不少还比往昔多得多,遂运起内功挑捅奔离。可内功即使好了不少,那也是十里的路,沈重的水,通天的阶,倒好水时已是接近天光。
先不管累极也一夜未眠,封刀看著白衣道人伸著懒腰从内屋出来,惭愧弓腰道:“道君…我打好了水,只是天光了…”
白衣道人也不介意:“甚好,你休整一下便去念早课,每日卯时至酉时上来练功。”说著手一撩,封刀忽感劲风袭来,回神时人已稳稳当当站在门外了。
原来除了那高耸入云的道尊修行和歇息的大殿外,山间还真的有不少巍峨大殿、和成排简单别致的雅房,那些都是剑仙道弟子的休憩处。封刀正处在雅房间不懂去哪里,天边透出肚白色时,一位红衣道子稳步而来:“这位小兄弟,师尊让你随我念课。”
道子红衣如火,五官端正正气沛然,飞眉上斜目光坚毅,封刀认出他便是昨晚画路观图给他的前辈,便赶忙道谢。换过灰蓝色的道袍,封刀便在大殿里坐在红衣道子身旁,跟著念经书。大殿里道子近千,封刀心想这剑仙道宗门生还挺多,道宗深得帝宠却从不过问国事,专心修仙济世苍生。
那领头念课的道人紫衣如霞,俊美不似凡人,这有著莫测高深的眼神和高深莫测的态度的前辈,谁能想到昨晚就差点恶整了他?
这人该是辈分靠前修为精进的师兄吧,师兄……封刀想到这里,脑海中不由浮现吕渊身影。惨事历历如昨,他心心念念的人放吕渊手里,还不被害成什麽样?他却只能在这里念经书…想到这里,不禁恶念丛生,眉间的戾气渐渐聚了起来……
“如何?”耳边红衣道子的声音并不多大,却如一道雷劈在封刀心上。为方才毒咒吕渊早死、或脑海里砍杀吕渊的场景感到可怖,对上红衣道子端正的面容心虚之余也感惊慌:“我…”忙低头看那经书,企图找些字词搪塞,却失了焦距般看不出所以然,也不想欺瞒,抿抿唇便道:“敢问前辈…生出来的心魔该如何抑住?”
红衣道子偏头见早课已是自行评说,前面一个黄衣道人和那紫衣道人争论不休,其余道子也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经学,便注视封刀道:“怎样的心魔?”
封刀低下头,轻声却掩不住恨意道:“有一仇人,他重伤我就罢了,还杀光了我的朋友劫走了我最重要的人,我噬其骨啖其肉都不解恨!他功骨惊人,十个我也奈何不了他,他什麽都做的了,我却只能在这里念念经书…连最要重的人也保护不了…我是鱼,他便是刀,俎我板上;我是刀,他便是金石,将我击得粉碎!”
“你昨晚去打水,那河流如何?”红衣道子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封刀回想:“涓涓溪流。”道子继续问:“你有沿岸走下去?”封刀摇头:“没有。”
“你若走下去,那河流是越来越急,有方百丈瀑布声势惊人;再往下去,河就变宽注入河海。我问你,大江河海都从哪里来?”
封刀想了想:“是由数不清的河流来?”道子略微点头:“那水滋养鱼草环绕群山,削山越谷水滴石穿,处众人之所恶,利万物而不争;不争即无,而天下万物莫不生於有,有却生於无,又曰无为才敢为天下先;而天下莫柔於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无欲则刚,故几於道。” 
“无欲则刚…是要削平我的欲望吗?”封刀似有所悟,迷茫的心中亮了盏灯。
道子没摇头也没点头:“是要无惧。”
“可我怕伤了心上那人,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他!”封刀道。
“有缘即会相见,无缘擦肩也不回首。天地从无中来,你也好,那人也好,皆是红世尘子沧海一粟,修道人飞升者总有一天要归於尘土,何况凡人,既从尘土中来又归於尘土,只要坚信那善与道,你又何惧?” 
“前辈,那我该怎麽做?”封刀沈思後问,声音里已透著明了与坚毅。
道子眼神坚定静谧:“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以观其复。”
作家的话:
哈哈,小封刀解心魔,下章,大师兄小召上场~
☆、第二十九章 梦靥伊始
一条河淌入深幽的山坳後奔入洞穴,坠入千丈瀑布落下溪潭,蜿蜒出了洞口後一片开阔。河两岸的竹屋木房成排地建在山上,河道间搭建了几座木桥,来来往往有不少船只,是好一派热闹的场景。男人女人们身著奇异的旗帜衣、盔甲装,各个发长及足,都用竹子将头发盘了起来。
河流拐弯的尽头是座石头砌成的高台,能容千人,上面立著三层台阶与密密麻麻的粗糙浮雕。高台上面的山上,有座嵌爱山里的曲折长阶,阶廊的尽头是座满是异族风格的木楼。
薛小召托腮坐在木楼外的台阶上,眼神游移,看著下边和他一般身著旗帜服的男男女女,唇角不自禁地勾起来。但看到他们看著身上不无佩戴著弯刀利器,衬著这美丽的青山秀水隐隐带了肃杀的气息,薛小召眉间不由染上浓浓的愁绪。
“你们应该活得幸福些…”薛小召用奇异的强调对不知不觉站在身後的斗篷人说,“神赐给你们生活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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