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之境界》第233章

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纸扇，即使是坏坏地笑着的时候伊澄静音都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真是敌不过，虽说表面上看起来八云的年龄似乎要大一些，但是他却感觉自己在面对什么老妖怪一样……算了，还是丢掉这种想法吧，万一被看穿了就麻烦了。
虽然若非衣装衬托还表现不出可爱的学姐依旧是一副笑脸，纯还是正了正神色直奔了主题。
“七月已经倒塌的小川公寓，我需要将那里作为打开通往根源道路的灵脉。”
“那么需要伊澄家的协助呢？”
“那块土地的使用与建造自不必说，除此之外……对了，可以的话，我同样希望得到一条属于伊氏集团的金属饰品生产线的支配权。”
伊澄静音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她从书桌上取来一张纸放在身前，又将食指沾了沾一侧茶杯里的水，很随意地将水珠弹撒在纸上。
水渍在纸上呈现出了没有规律的水渍，对于一般人哪怕是八云来说，根本不可能从中看出什么东西。
但是伊澄静音却……
“对于后面一项，介于其中我们家族会面临的风险，我无法认同。”
如此不可思议地对于未来做出了“占卜”。
若非对于眼前娇小的少女有深刻的了解，恐怕纯也不会相信其中会隐藏着什么未来的信息吧。
“不过，八云同学可以去收购附近的小工厂，伊氏集团可以帮你做好准备工作。”
对于这个提案，纯也没有什么需要去否定的理由了。虽然此刻他更感兴趣的是静音预知未来的手法。
“伊澄学姐平时只要这样就可以看见未来了吗？”
“一定会发生的自然可以预知，无法到来的未来也不能强求。八云同学，如果你想借助我的力量来确定自己是否会成功的话，那我恐怕会让你失望哦。”
“那就这样好了，未来可是正因为未知才有魅力啊。”
“啊拉，这不是在说我没有什么魅力么？”
说到这里，她还故意流露出感伤的表情。
“的确呢，围绕在晚辈身边的都是些超凡脱俗的自然具现，哪里是我这般尘世间的平凡女子可以相比较的呢，哎呀哎呀~”
“学姐也是很有魅力的哦，在可怕的意义上。”
“八云同学这样的称赞咱家可授受不起呢。”
纯认为自己是说了实话。当初尚且无知的自己同橙子和式一同涉入了这庭院，完成了那个好似驱邪的工作。现在想来，那当初的一切也应该早就映在眼前娇小少女的眼界里了。如果只是具有着未来视这般超能力的话，即使是出身魔道家系，也不应在她的年纪具有这般的成熟。自己曾经所窥见的，恐怕也只是伊澄静音身上秘密的一斑罢了吧。
“学姐，虽说是相别许久的再会，为什么我会觉得似乎不认识你了呢。”
伊澄静音微微闭眼，依旧用一页纸扇遮住自己的表情。
“是呢，你本非此世之人，告诉你也无妨吧。”
“啪”地合起了扇子，静音指向纯的背后。
“自你打开这扇门起，我既是伊澄静音又已不再是伊澄静音了。非要说来，这也同两仪家的手法相似，只是伊澄家追求的并不是将历代的人格复合起来，而是在每一代都模仿其初代大御巫的人格。”
“在我看来就人格的复杂程度而言和式已经十分相似了。”
纯也只能讪讪笑笑。
“但不只是返祖那么简单吧。”
静音点了点头。
“那么，对于你提出的要求，我以及伊澄家才会尽全力满足。说说看，这又是为何？”
“保护世界……倒也不像，但如果说是旁观的守望者，是否又做的过多了呢？”
静音呵呵地轻笑了两声，虽然清脆悦耳，却总感觉让人不能掉以轻心。
“真是厉害呢八云同学，基本上都说对了。原本来说，世界变成怎样都无所谓，哪怕几百年后星球毁灭，人类也不复存在，我们也依旧是守望者。但是若不属于这个系统的额外要素搅入了其中，守望者也就必须竭力将其纠正回正途。”
“我们……莫非另一位存在，就是紫……”
“太极有阴阳两极及各自容纳的异色的‘乾坤’，因此这个人与自然螺旋成的世界中也会有矛盾的我以及紫——具备了看透因果这超出自然规则限制能力的‘人’，以及以人形出现掌控规则的‘妖’。从人与自然的概念对立之初就被构造出来，这个世界本身还真是完备到了令人无法想象其也会崩溃的程度呢。”
正因为完备，因此脆弱。
完美再定义之后就接近于崩坏。
纯很明白，自己现在所做的，将要去做的，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恐怕只是在即将崩坏的缝隙中涂上些胶水的程度。而对于自己身体里容纳的另一个世界，则有着其他意义。
时间已经差不多到了明月当空之时，似乎可以到此结束了。
纯站起身，拉开了通向庭院的纸门，即使是寒冬腊月，吹过脸庞的寒风却也并不是那么刺骨。
“要走了吗？”
“虽然还有一个多月时间才会正式启动，不过并没有可以让我清闲的地方。”
纯回过头，学姐的脸上没有微笑也没有留恋。
“虽说为不知者所不能为是智者的职责，但是只是作为一个人的话，恐怕还是愚者更好。”
“这是学姐对我的最后的劝诫吗？”
“若事到如今劝诫还有用的话呢，只不过八云同学，不要忘记，无论你的心境如何，你永远无法逃过身为‘人’的束缚。”
纯没有作答，只是微微点头便如同化作了风消失在那里。
自己无论如何都想要切断，却又不得不利用的那身为‘人’最大的束缚，纯很清楚，就是那份羁绊了。
白之陆
更新时间2012…4…28　10：57：20 字数：2538
回到深夜冷清的小巷之中，纯的感觉松了一口气。一般是因为伊澄静音接受了合作的想法，另一方面，自己也不用再呆在那种古怪的气氛之下了。
现在想来，多少可以理解曾经式对她的态度。如果知道一个人不止是你的过去，甚至连将来都能看透的话，那当然的是不希望还呆在那人身旁了。
只是真的如她所说，计划的成功与否还是未知数么？
白衣的少女就好像浮空的幽灵那般，不动声色地从后面靠近过来。
“等了很久了吗？”
纯指的是在他离开之前白莲都要继续伪装自己这件事。
“没有啊，预料之外地快呢。那么，成了？”
“或许吧……”
给出了模棱两可的回答之后，纯突然停下脚步。
“接下去我准备先到灵脉那里看看，一起来么？”
“哎，你在说些什么呢……”
白莲摆摆手叹着气。
“世上哪有魔法师会去征询使魔意见的。咱会一直跟着一直到你实现理想的，最开始不久约定了么。”
少女好像因为不高兴别开了脑袋。
“那样的话，到了小川公寓的废墟那里我在详细说明吧。”
驱动打开根源道路的魔力已经具备了，那么剩下需要的，也就是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将一切布置好。
“你说要打开根源之路，说实话，在咱……不对，确切的说实在黑色的那个的生命中也目见耳闻过不少魔术师想要做那样的事情呢。”
“但是都失败了，没错吧。”
白莲沉默了，因为答案不用说也知道。
虽然这是名为魔术师的那群人为了探知究极的真理而孜孜不倦地试图抵达的地方，然而在历史上所留下的，也仅仅只是知道根源的存在以及五条已知的可以通向根源的捷径罢了。
“并非技术上的难度到了这种地步，而是在技术的壁垒之上，有着更加难以逾越的抑制力的存在。即使可以做到技术上的可行性，但难以克制抑制力的产生，所以难以打开通路。”
如果仅仅是作为魔术师，纯那不到一年的学习时间相对于千年以上的大家族来说简直是如同儿戏，哪怕他可以将师从的苍崎橙子的知识全部掌握，其最多也只是“非常优秀的魔术师”这种等级罢了。
但即使这样，他现在却也毫不怀疑他已经具备了打开通路的能力。
只要，去成为“魔术师”就可以了。
小川公寓的废墟似乎和数月之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那临时工程围栏之中，荒耶宗莲曾经为了制造出太极而设置的装置已经不复存在了。大脑的容器也好，冒着蒸汽的工房也好，即使没有在白的固有结界生成之时被抹消掉，也被苍崎橙子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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