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之境界》第238章

他的动机。
抬起头，式已经看不出他身上的善意或者恶意，其本身好似只是一团无法辨识的混沌。仅仅很短的一段时间之前，眼前消瘦的少年还只是跟在她背后有些高傲的小孩子而已。
“为什么……”
自己的声音是否是悔恨，式自己也已经不知道了。
“为什么要做出这些事情！”
但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自己可以以一个姐姐的身份，朋友的身份，将这陌生又熟悉的孩子拉回来。
只是，纯这样回答。
“我已经走的太远了，也不得不走的那么远。所以我能和你说的只是，按我说的做，或许那样还能够让那些人恢复原样。包括黑桐干也。”
式默默地站起了身，眼神已经恢复成平时的冷峻。
“还有一个选择呢，那就是在这里把你打到认错，又或者……给予你应有的惩罚。”
式已经不只是愤怒了。虽然自己的理智依旧存在，但她却感觉到了似曾相识的威胁，也因为这样才下意识一般地表露出了杀意。
似乎此刻站在自己的面前的，是另一个被黑色斗篷覆盖的魔术师，同样窥探着她的身体所喻示的宝藏，同样地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伤害着周围的一切。
不用再多说什么了，式挥舞出小刀袭向就在身旁的少年。
但是，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可以说攻击被化解了，也可以说完全没有击中目标，因为现在在式的面前，似乎是什么都没有。
即使是早已打开了直死的回路，她也什么都没有看见。式并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魔眼弱化了或者纯的身体已经进化到更高的水平了，曾经看见过的死点，如今也应该存在才是，而问题是干扰太严重了。
脚下的水池，全部都是死。黑色的虚空一般，遮蔽了视线的一半。式无法理解那背后到底意味着什么。
白色的光影无声无息地逼近，黑暗之中闪过的光华明明并没有带着杀意，却渐渐地将式逼入绝境。就好像自己已经深陷泥沼之中，已经被死亡吞没了一样。木刀上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一般人的常识，只要是击中要害就会瞬间失去抵抗能力，但明明是这样威胁着式，却又在那个界限上保持着刚刚好，如同在逼迫着她行走在那生死的界限上一样。
“我……绝对不会死！”
式不再犹豫和迟疑，她将所有的感性压下，此刻只为活下去而挥舞小刀。
哪怕此刻，并没有任何实质性威胁她生命的存在，式还是被压迫着将一切都交付了自己的本能。
纯用木刀挥舞出的白色织网之中，突然闪出了两条银色的锐光。式一瞬间掷出了两把小刀，趁此与纯拉开了距离。
随后，式发出了凄厉的好似可以穿透穹顶的大笑声，慢慢地站直身体。但是青色的双眸中没有预想中的疯狂，只是犹如潭水般地平静。
“还真是，写下了足够麻烦的剧本呢。”
式还是式，但是她的语调似乎已经不再是她了。
两仪式看着眼前的少年，良久之后，才缓缓地带着寂寞的说出了一句话。
“你也，想要被我杀死么？”
“只要在这里开启就可以了，那通向原点的通路。你的话一定可以做到，所以我才在这里等候着。”
两仪没有立刻答复。她低头看了眼脚下的黑色池水，嘴角露出了不知是苦恼还是欣慰的笑容。
“只是这样么。”
分不清是否是失望的语气。
“做了那么多准备，把一切都弄得天翻地覆的，就是为了找回你身上原本就有的东西。在这之中，到底有什么意义？”
【式】询问道。明明是带着惬意的笑颜，但她的眼神之中却也如同审视般紧紧地盯着纯。
“你，并不想离开吧。”
而最后，对于她轻而易举地给出了结论，纯也只能苦笑。
虽然，少年曾无数次地对自己身为伪物而嘲讽，也无数次地试图通过贬低自己来降低对于将要面对一切的恐惧。可即使这样，即使他自认那身为八云纯的自我已经所剩无几，自己所做的仅仅是站在自己立场上最为正确的事情，此刻仅仅式的一句话，他却感觉到了心底的动摇。
哪怕被十亿的灵魂吞没，他发现自己也永远都可以找到那海洋之中名为“八云纯”的少年存在过的轨迹，生活过的轨迹，与他人产生羁绊的轨迹。
不是因为无法承受生命之重而离开；
而是正因为理解自己的价值，珍惜自己曾有过的“宝物”才决定离开。
犹豫，而又坚定不移……
“就把这当做是，一介愚者的任性好了。”
自己一定还是笑着的。
“真羡慕你呢……”
式从大腿侧抽出小刀，直直地指向上方。
“至少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
“只是被迫追求罢了。”
“但至少还有一个方向不是么，至少你的螺旋可以不再被世界束缚了。”
两仪式松开了手，手中的小刀直直地坠向一池黑水之中，随后就那样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地没入了其中。
式背上了黑桐，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了。对于别人提出的愿望她已经实现了，无论是式还是纯。至于在那之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方才，就在小刀消失的地方，一个小小的漩涡慢慢形成了。在明明只有几公分深的水池之中，漩涡缓缓转开，形成了黑色之中又一个黑色的空洞。
如果这是一个猛兽，它大概就是睁开着那黑色的静默的眼瞳，淡漠地嘲笑着眼前扭曲的世界吧。　
纯之境界　YOU　CAN（NOT）　ADVANCE
明天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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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1
为什么会作为“自己”而存在于这个世上，说实在的，我并没有太多地思考过这个问题。
第一章　这就是所谓的外传？
当然，作为曾经的“我”而言，自己那的诞生的故事，在这个世界上留下过的轨迹都是那么地分明，分明到了不需要去思考这些问题。但是对于我，不是这样的。
如果真的要去思考，我是如何成为我的，那恐怕真的是一个会费尽脑筋让人头疼的问题。
不是len的分身，而是作为“白莲”，我是缘何产生了自我，又是以什么样的想法做出自己所决定做出的那一切的呢？
如果把梦境中与他的相遇看做开端，小川公寓那次事件应该是真正的分水岭。我的想法第一次与另一个自己产生了差异，第一次地让我意识到，自己或许并不只是一个用来和人交流的人格。
无意去留恋那些悲伤，如果我已经成为我的话，过去的那些也就不再是我的过去了，而仅仅是残存的记录罢了。
说实话，一时间我还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过，明明自己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差异，却还妄图成为自己，简直和冒牌货一样。
形貌不是自己的，理想不是自己的，甚至是连真实的本体都不存在于世上。一切都好像是假的一样。
但或许正因如此，我才会选择了那与另一个自己看似相同却又背道而驰的道路吧，反正也只是借鉴的目标，若是可以通过两人的力量将其实现，那也足够在黑色的那个面前抬起胸膛了。
“约定吧，咱会帮助他实现愿望的，你只要继续帮助女神大人就可以了。”
或许多少的，有一份同为“伪物”的共鸣在里面吧，所以原本让我觉得讨厌的他，八云纯，才会渐渐的不再那么让人不可接受了。
能够看着那纯白色的梦境之中诞生的新世界，看着主人实现夙愿，作为使魔，作为梦魇，或许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吧。
有如此感受的不只是我。因为在最后，我也看见了角落中len的影子一闪而过。
那应该只是害羞吧。
但作为结局来说，好像太过完美了吧。
转身即将离开之际……
“喂，那边的小猫咪。接下去还有什么打算么？”
世界已经变得通亮，那一度容纳了金色与银色的通路消失的地方，赤发的魔法使叫住了我。
我轻轻摇摇头。
“也是呢，你看，你的主人都已经去到另一边了，也该考虑换个东家了吧。”
“不，暂时想要自由一段时间，如果下次你还能找到咱的话，再考虑你现在请求。”
只有这种时候，必须得一脸坏坏地笑着才行。
“因为，咱可是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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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2
在透着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