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云冬月》第21章

的思想，或是情感。魔族的血，其实也是热的……心也是活的，然却没有人愿意相信……只固执的以为自己的以为便是绝对的。
古人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世间万物皆是聚散离合，有喜有悲。为生于此世，有相便有逢，有别便有离。这是亘古以来不变的定律。
而最初的大界终于乘载不了自我的分歧，由万物之主动手，自毁成了三界，以利生物共和生存。三界共主遂寻了三位与生具有天赋的其中三人成为各界界主，负责掌管守护三界，自己则因为耗尽精元陷入深沉的睡眠，自此销声匿迹，再也没有现踪。只是在岚烨他们的记载：《启天》一书中，仍是以“自放天下”四字，为这位三界共主下了眉批。
魔界界主便是岚烨。当时的他并不好事，只是喜欢在闲暇时光到各界随意游玩，舒适自己的心闷，而他自是不认识钛，然却隐隐感知的到此人，有时因为岚烨本身的能力，钛的过去便会混杂至他的记忆之中，进而扰乱自己的思维，不过……岚烨却不在意，遑论上心。
他在战争发起的前几年先后认识了两位女孩，话很是投机的便成了各自的忘年之交。为何是忘年，便是因着那两位女孩皆是人类，岁数的计算自然不得相提与之并论，否则岚烨于人间将是个“不可思议”的存在，就年龄而言。
上古之役，千年古战，那是发生在三界分裂的千禧之年……
天界之主，祈理，总是以一副无害的笑面对所有的一切事物，那怕那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小石子尔尔。祈理的心绪是钛无法最真切洞悉而出的首人，他总是将自己的思想埋在自己心底筑成的偌大之墙中，没有其他的人可以察觉的出，他葫芦里究竟是卖甚么药。「是阿。听起来似乎很有趣呢……」这便是他的口头禅。而言论的同时也不忘为自己表面有些淡漠疏离的面容，贯上如故的微笑。
对我来说，这是种戒心。是一种惧怕的心……害怕失去甚么的心，又或者是我自己想的忒多了些。
如此深沉的心机，若为正道当然再好不过；若为邪途所用……后果不堪而想，只是就连拥有一双足已看透人心的赤眸的岚烨也束手无辙，又有谁懂得了他心底真切的想法……在那眼眸深处，回映着的影像，始终不是我眼前的这个……而后来逐渐浮上台面的暗事，便是证实了现下我内心的忧患意识。
祈理，最初引发战争的理由其实并不是这个。在他温论如玉，温文儒雅的外表熏陶（掩饰）下，没有人能从他的莞尔中移去视线，只能痴迷地盯着他不放，彷若见着了甚么绝世倾城的佳人一般，不舍移目，那时总是以一身淡紫色衣裳现踪的他，在众人眼中便是如此完美，俗不可耐的象征。
于是，关于他的传言，应该说是讹言便越发越多，越传越盛。而祈理至终也都没有做出斥驳，只是微微的勾起嘴角，但笑不语……留给了大家无限遐想。
这次争执间接所引起纷乱械斗，却也是上古战争的开端，上古之役的前缘……然上古战争的开启，也是万个年前，三界共主当初所忽略的。
上古战争而后百余年，少不了的，生杀予夺，血流成河，多少生灵逝去，于是三界至此大乱。而祈理最终也无实现自己的一统之念……代价倒是不少。
三界失去了轮回的掌司权……世界的运转就此停摆。
三界因为界主的互相残害而产生了不该有的撼动，继而衍生出了属于空间与空间之间的裂缝，促使了当初另一个守护灵族─天空上古族的加速覆灭。而岚烨当初相识的女孩一个便是那族的统领，星尘，同样与我都是身为一位愿意奉献自身的守护者，然她所待的地方却不属于三界的任何一界，那是三界的交会点，不存在与空间轴上的异度间；至于，另一个女孩便是我的上世，巫夜晴，剎灵谷中负责与天交涉的首位女巫祝，而我们的族人也是替着人界之主暂时守护人界与其余二界之间平衡气场的守护者，直至界主归来……某种呈面上，我与巫夜晴其实都算是同一种人罢，天涯沦落人。
「我不为求生，只为求死……」这是巫夜晴死前唯一的冀求，也是那位早一步离去的星尘的唯一念想。
在临死之前，我们了却的是更多的解脱，而不是惧怕，宁可撕裂自己，也不愿再入轮回……天不随人愿，我们终还是转世投胎了，即使有着如此多的抗力因素，三界失却轮回，我们散魂解魄，却仍然得以转生。
星尘。一个生存于界与界之间的民族，终其一生便都只能为着守护三界之限的气门而活。
「星尘，妳真的决定了？真封闭了你们那边的门，便再不能连通各界，到时候我们这些朋友也都无法相会了。」一股怀着浓浓忧意的问话声响起，听起来像是男子。
「嗯，我最近做了几个怪梦……岚烨，你也知道的我天生体质就敏感，容易预知到一些不好的事。」娇气的女声答应道。
岚烨眼神突然有些锐利，不过还是勉强地笑说：「果然瞒不了妳……我因为有着通晓心意的能力，所以早早便有了些耳目……这两天才确定尔尔。」
星尘颔首，啜饮了口茶水，抿唇：「也许……天界的蠢动近期就会演变成一场血海……」
岚烨肃穆，却也没有反驳，只是幽幽地望向远方，不知道思忖着甚么。
须臾，星尘沉声：「一个星期后，我们便举行仪式罢，那天是我们那九颗月亮齐放之日，也是阵法最为强盛之时，成功的机会也会提升到八成。」
岚烨默不作声，凝望了好一会儿星尘才缓缓张口道：「妳那边的人都知道这事情的始末缘由吗？不怕他们见了我，心生畏惧？」
星尘有些为难，叹气：「为今之计，也只有此法了。再不谅解，我也无法将天机泄漏于他们，否则只会为我族神隐的日子天上许多未知劫数……一星期后的今日，午夜见。你可别忘了，大界主。」最后有些揶揄几番岚烨。
岚烨突然有些呆愣了，哀愁怨道：「啧啧，我这堂堂大界主就要失去这么一个红粉知己了……哎呀呀……」
星尘倒是司空见惯，只是起了身，理理长裙，叫喊了声“璱李”。而后，只见一只硕大的影子缓缓浮现而出，不像是从别处现身的，倒像是头先便一直待在这里等候主人似的。他的身形越发显著，越令人觉得他的巨大，彷佛是为了撼动天地而生，毫无不妥，他一身毛绒，头上长长尖耳，四肢壮美修长，尾巴有些蓬松，弯弯绕绕不觉间勾勒出一丝丝云流在尾上奔腾，脸目肃穆却在见着星尘那一剎那温柔许多，简直判若两人……而他便是上古初诞之期为天地浩气所生的巨狼神，如今早已万载多岁，不比往昔轻狂，到多了分人气。
璱李微微撇头，弯低了身子：「星尘，走罢。」
星尘点了点头，遂向岚烨挥了挥手：「那我先走了，岚烨。谢谢你肯逾界帮我这次……以后如果我们还能一见，我就答应你一件事罢！」说毕，便率性离去，堪称洒脱豪气。
只是这般动静不可避免的，仍是传到了天界之主，祈理的殿堂之上。祈理听毕，只是悠悠一笑：「躲猫猫啊……果然是凡夫俗子的游戏……既然他们要玩，我就陪陪他们……让他们玩得“尽兴”。」一双潋滟的眼眸，彷佛透射出了许多亮光，熠熠有神，恍如拾获狡兔般欣然。
星尘回到族中也只是轻轻笑族人带过即将预备之事，以及将有个高人会前来相助，要他们不用太过担心自己因着施阵必当有恙的身体，至于那位高人自然是，岚烨。只是族人再如何不济，总会知晓三界各主的名讳称呼的，相貌却不太一定了，也是因为如此，星尘才会央着身为魔界之主的岚烨前来助阵，却不道出他的名讳。
封印阵法，是太古时期由三界共主秘传于他们天空古族的，除却他们便无他人能够习得此法。然，此法却因着时代久远，文化片段的遗失，争斗的痕迹……而逐渐消逝没落，甚至再无人能够参透。
星尘，自是近三百年年来最为杰出，最有天资异禀的一介统领。高强厚韵的灵力，坚毅比石坚的义理，视臣民为首要的慈爱领主。这样的统领却常常显露出一股哀愁……
然，此法的凶险性连星尘也无法估计，心有几分掂量后，还是找了岚烨帮忙，再自己施阵的时候，能够替她灭灭几只小妖怪，有意欲破坏祭典的那些小啰啰……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只愿族人能够顺利躲过此天劫，即便这是逆天的道势，她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