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梦令》第62章


抓紧溜走……
……
“后来,我到了一个小农村,一对好心的夫妻收留了我。夏天,大哥被抓去修长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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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昔雨缠着颜路坐在那棵仅剩树枝的树下,寒风袭来,微咳,颜路便伸手护住她。一手轻轻贴于她的后背,一手握着她的手。她似乎有些不适应,蠕动着身子,颜路的手却始终未移动。
而后,柳昔雨几欲开口了,颜路却先于她轻声安抚:“好昔雨,莫要乱动。”
她的弯眉间已跃然而升了几许焦躁,却是想到了什么。她怔怔地问着:“先生是在为昔雨暖身子?”
颜路浅笑着望向月色下的清丽面孔:“避免你受凉咳嗽,只好如此了。”
柳昔雨只觉得,从未有过的温暖,紧紧抱住他。语气已然有了些微的湿润感:“如此,岂不煞是耗费内力么?我们回屋罢,反正我什么都看不见,与在屋内并无区别的。”
颜路揽住她,轻叹道:“有区别的。在屋外的你比起屋内的你,笑得愈开心,会多几分自在的神韵。”
她震住,自问着:“有么?”
颜路不再多言,只抱紧了她。两年多未见,重逢之后,生怕她再次消失,可谓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她埋着脸,贴着颜路的胸膛,缩着身子,颜路以为她冷,便将她整个身子都揽入怀中。殊不知,她是在害怕……她先是劝说颜路回屋,而后便怂恿颜路去睡觉。无奈,一直惯着她,颜路只得“领命”。
☆35、酒阑人静夜深时
待颜路离去,她忍不住念叨着自己在那个时代便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我不多求什么,只愿以余生赏遍秀美河川,亦不负一世爱好山水。若是贪心一点,有一人陪同亦是好的,若无,便一人行遍大江南北。可惜,我的身体不好。可惜,你偏偏是儒家的二当家,偏偏是我最喜欢的儒家二师公,哪里会有时间陪我去游山玩水啊!偏偏……”
她没有再说下去,蓦地抽泣两声。
颜路何等功力,尽管隔着门,亦是听得一清二楚,方才就觉得她有话未说完,却偏又不开口。呵,开口了又能如何?自己当真会狠心辞别师兄,任意闲游么?小圣贤庄不仅仅乃掌门师兄一人之责任,自己,亦是需要承担责任的。她不开口便是不愿令自己为难,然……颜路叹息着回房,躺在卧榻上出神。
天已微明,愈是睡意全无,只得翻身起来。今日无课,得以好好陪她了。
阳光微暖,柳昔雨裹得厚实,带着薄布掩着口鼻,颜路在一旁陪同散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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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来之,暖风拂面。
叶之然亦出嫁了,夫君是柳昔雨未能猜到、却相识之人。
柳昔雨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你不是喜欢张良么?!”
叶之然笑了笑:“是,那是曾经。你不亦是劝我放手的么?”
叶之然转了转身子,红底黑边,紫线绘出一棵松坠在裙角,金色绣线勾出几朵梅花点在腰间。两根玉簪挽起她的秀发,双挂式的垂挂髻,果然很符合那个人的品味呢!
叶之然,居然嫁给了伏念!柳昔雨已经是第N次向颜路确认了!
颜路宠溺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轻笑着回答道:“是的。原本多年前,师兄的父母为师兄定下一门亲事。不过那小姐身子娇弱,竟是还未及笄便殇逝了。后来,师兄父母双双故去,师兄齐衰三年。直至阿薇再次回来,遇见之然,许是性情相合,由起初的不待见转为朋友。于是,阿薇请求师兄允许之然入庄。初遇的那日,便瞧见师兄神色中的异样,那是从未有过的色彩。”
柳昔雨的八卦细胞立刻活跃了起来:“初遇?先生,给我讲讲吧?好么?”
颜路微微一笑:“我仅是望见后事,并未目睹整个过程,若当真欲知个中缘由,何不亲自去问之然呢?”
柳昔雨有些气馁,颜路瞥她一眼,装作未看见。
还装!柳昔雨真想白他一眼,无奈是个瞎子,只得闷闷地吐出一口气。
腹黑!在看《秦时明月》的时候就是这样认为的,二师公看似温润如玉,内里透着隐隐的腹黑。张良是明目张胆地腹黑,他是深藏不露的腹黑!
终于,颜路笑了:“昔雨,我是真的不便多说。”
柳昔雨再次无语了!罢了罢了,谁让他是保密党呢?!唉!
正郁闷,莫薇不知从何而来:“柳姑娘,该穿嫁衣了!”
柳昔雨怔住:“穿什么嫁衣?不是七日后么?”
颜路微笑道:“好昔雨,改日再向你解释。我先出去了,让阿薇来为你换嫁衣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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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檐飞翘,流苏在风中飘飞。红色的车幔偶然被多事的春风掀起微角,又恐人发觉般急速落下。空中的燕子追逐嬉戏,叫得喜庆。车轮吱嘎吱嘎地转动,仿似带着几分喜悦的节奏,惹得人愉悦。婚车行在长街上,许多人好奇地几欲向车内看个明白……
鼓瑟吹笙,先是一首《南有嘉鱼》;钟鼓乐之,再是一曲《桃夭》。
荀卿主持大婚,在两首歌曲间隙时候念了礼词、祝词。
繁杂的礼仪之后,两双新人各入新房。
夜渐深了,宾客渐散去,荀卿亦回至自己的竹舍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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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槊阙,泰阿阁。
伏念凛着眉,眼眸中闪烁着几丝歉意:“辛苦你了。”
叶之然笑了:“无妨。之然的命原是当日二位先生救下的,此等小事,不足以报。”
伏念张了张口,还未发出声音,急忙揽住叶之然的腰,将她打横抱起:“我们歇息罢。”
叶之然慌张地望了望伏念,那双眼眸中泰然自若的色彩使得她安下心来。忽而,她亦发觉了不远处的监视感,遂对着伏念轻笑道:“好。”
言罢,伏念尽可能地将叶之然轻放于榻上,一个弹指,隔空灭了几案上的灯火。月光倾泻下,一抹黑影迅速掠过,随即消失不见。
叶之然望着如水的月色出神,耳畔传来伏念稍稍温和的声音:“你曾为楚国贵族,算来,倒是我配不上你。”
叶之然微微一笑。不错,楚国三户——屈、景、昭。叶家原是昭姓,一家名门贵族,乃项氏一族的得力助手。否则,不会于国破前先遭到秦国的暗杀组织灭了家……然,正因家灭,父的遗书便是取叶为氏……
她叹口气,轻声道:“先生过奖了,之然受不起。过去的都过去了,岂会有人再记得呢?”
伏念借着月光定定瞅着叶之然,脸渐渐发烫,却是下了决心般硬声硬气道:“……之然,其实我娶你,并非仅是想着拔出毒刺这般简单而已。”
叶之然笑道:“先生之意,自是与之然相同的。只是,之然曾那样深地追随子房多年……先生不会觉得娶了之然,心有不平么?”
伏念摇头,正视着那双明亮的眸子:“如你所言,都过去了。何况你清清白白,有何不平?”
叶之然伸手抱住他,贴着他的胸口,柔声道:“我虽是小居于庄内,却深知你的不易。每夜自莫薇处回房,为了抄近道皆会穿过你的横槊阙,望向泰阿阁时,总是灯火通明……子念,不知为何,每每借着灯火望见你揉眉心便会心疼。你,亦是那样需要人照顾与关心的,即便你从未开口。”
他抱紧叶之然,埋首嗅着她身上特别的茶花香气,那是南方的花香,静郁而深邃,带着南方湿润的暖意。
是的,自己无法与人分担什么,子路只能替自己处理一些日常琐事,许多头痛的大事,还需自己再三思量后拿主意。自己原就是性子强硬的人,宁肯累着自己亦不可累着旁的人,索性将能够承担之事,一并担下来。是的,亦是累的,尤其在怀疑莫薇之后,愈发觉着无力。
室内的熏香飘着清淡的气味,在这有些蛊惑的夜,朦朦胧胧地钻入人的鼻孔。这熏香,原是自己每夜提神所用,偏偏今日夹杂了一股诡异的花香,竟是多了催情的药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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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小筑,卧房阁楼。
柳昔雨猛地被几案磕碰到,颜路索性将她抱起放于榻上,柔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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