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娇艳》第167章


罚。”
曹正毅都多大的人了,陆氏多少年都没见过大儿子掉眼泪了,她心疼得无以复加,以为是贺云昭威逼之下,儿子才这般妥协,差点就要扑上去撕打,好在丫鬟和哥俩反应快,后面赶来的孟婉也拦在二人中间。
陆氏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贺云昭道:“毒妇!我已经不去招惹你了,你却来祸害我的命根子,你若真看不上我和我儿,你就让我们滚!你让侯爷命令他大哥休妻啊!你去啊!”
自贺云昭来到武定侯府,陆氏可以说是什么都没了,以往巴结谄媚的下人都没了踪影,她现在一点儿权力都没有,那些市侩的下人们又怎会念着她的好?现在所剩下的宝贝,只这两个儿子了,尤其是病了之后,她才更体会到儿子比丈夫更重要的道理。
贺云昭这般体罚陆氏之子,陆氏已经有了拼命的心,否则不会当众说出那样的话。让弟妹去撺掇丈夫,致使兄休嫂,这若是传出去了,贺云昭的脸面往哪里搁?
贺云昭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她无事原本哀嚎的小厮们投来的怨毒的目光,淡淡地对陆氏道:“我罚毅哥儿是为他好。”
陆氏啐了一口,道:“少拿明着一套背着一套的话儿来哄我,你有千年道行我也有五百年!你在忠信伯府哄那些个傻子就算了,现在想哄我,做梦!我的儿子轮不到你用这样的法子为他好!”
贺云昭眉毛抬了抬,语气平淡道:“大嫂怕是弄错了,我说的为大侄儿好,不是说我有心教导他,而是说……今儿毅哥儿犯的错,若只是让我罚,挨一顿也就算了,若是闹到侯爷和老夫人老太爷跟前去——你还想不想要他们的两条腿了?”
陆氏手掌心发寒,她低头看了一眼几近奄奄一息的大儿子,含泪道:“毅哥儿,你们到底怎么了?”
曹正毅咽了咽口水,虚弱道:“母亲,婶婶说的没错,你就让她罚吧!她真是为儿子好。儿子已经挨了二十三下,再七板子就完了,您站一边去别看就是。”
陆氏捂面而泣,吸了吸鼻子,擦掉眼泪问贺云昭:“健哥儿呢?”
贺云昭扭头看了一眼正屋梢间,道:“已经被人抬进去了。”
陆氏差点没瞎晕过去,扶额脸色煞白指着贺云昭道:“他才十来岁,你如何狠得下心让人用这么粗的板子打他,他如何受得住啊,我的天啊!”
贺云昭待陆氏抽噎得说不出话来了,才瞥了她一眼道:“我没有让人打健哥儿,他是自己昏过去的,已经请了大夫来——小侄儿的错儿,不是我处置的了的,等侯爷回来处理。”
这话对陆氏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小儿子交到曹宗渭手上,那还有活命吗!她倒真希望贺云昭也打曹正健一顿好了。
陆氏心疼地看了眼曹正毅,便去了屋里看曹正健。
贺云昭手一抬,命护院继续行刑。
曹正毅挨打完,勉强起身,冲贺云昭行了礼,拖着不利索的身子,被人扶着进了屋。
院子里其余小厮挨打,贺云昭便没有继续观看,只吩咐护院们打完回去。正好大夫来了,她便跟着一起入了正屋。孟婉和俩孩子也跟了过去。
正屋里,陆氏哭声不断,大夫看过后,禀贺云昭道:“夫人,令侄无碍,就是受了惊吓,昏厥了一时半刻,这会子应该要醒了。”
然而曹正健一点醒的样子都没有,陆氏更加慌乱了,她险些要抓着老大夫的袖子,道:“大夫,我儿如何还未清醒。”
贺云昭和孟婉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陆氏这是糊涂了,竟然连大夫话里有话都没听出来。
大夫本不想直说,陆氏这般追问,他只好为难道:“应该要醒了,夫人您掐掐他人中试试……”
陆氏果真去掐曹正健的人中,而床上躺着的小子死死地捏着拳头,跟人较劲儿似的,抿着唇忍着疼,就是不把眼睛睁开。
陆氏当然看出来曹正健装睡的意思,又急又气,面颊上烧得火辣辣,她只得先把大夫先请去看曹正毅。
大夫道:“有小厮领路就行,夫人您留步,先照看小公子吧。”
大夫出去之后,贺云昭对陆氏道:“今儿的事儿,我懒得再与你复述,你若有不服气的地方,尽管来找我,我两儿子也受伤了,我还得领他们回去上药,告辞了。”
陆氏坐在床沿上一面儿掉眼泪,一面儿狠狠道:“弟妹,你这般费尽心思地造个好嫡母的样子出来,你以为就能博得个贤良慈爱的名声?”
两手拦在俩儿子的肩上,贺云昭扬唇道:“名声?今儿这事传出去了,启院小厮难免对我有微词,你也不甘心忍下这口气,自会添油加醋,你觉得我这名声好么?”
陆氏一怔,猛然发觉贺云昭竟然是这般刀枪不入的人!是啊,弟妹就是没有弱点,做事只管公正,所以她这些日子盯的再紧都没找到什么纰漏,也无从下手。
贺云昭走到陆氏身边,俯身在她耳边道:“为声名所累,总会适得其反,我只想护着我两个孩子,要那好名声做什么?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长着张贤淑的面皮就舍不得撕下来了?”
贺云昭不是不在乎名声,而是她觉得这件事里,两个孩子的想法比她的名声重要,所以她情愿下重手罚人,去护着他们俩。她不能让人孩子觉着因维护长者而失礼动手,是一件错事。男人,总要有点血性;人,一定要有是非观。
陆氏死死地攥着大腿上的衣裳,心里五味杂陈。
贺云昭直起身子,对陆氏道:“大嫂,告辞。”言罢,带着孟婉和两个孩子一起回了后院。
作者有话要说: 曹正允:我这是正当防卫哦~小姐姐们不能说我暴力。
☆、第一百零七章
第一百零七章
带着俩孩子进了栖凤堂; 贺云昭让夏秋拿了平常备着的药,和孟婉一起给俩人上了药。
前院那边,大夫给大房的两个孩子看完诊,自然会过来,再给这俩孩子检查下。
上完药; 贺云昭又吩咐夏玲进来; 从她私库里拿了好几百钱; 让她赏给前院的彭护院; 给护院们买酒吃。后又吩咐夏秋带五百钱给盛柏院和长松院的小厮,殴斗性质恶劣; 但他们也是为了护主。
过了半个时辰; 大夫从前院进来了; 同来的还有陆氏,她已经收拾妥帖; 走路也稳妥了些; 不再要人扶着。
贺云昭已经猜到陆氏要来了; 让丫鬟将大夫领到次间里去给哥俩检查身边; 她便请了陆氏去隔壁的次间。
陆氏低声下气道:“今儿你罚也罚了; 我和我儿的脸面你落也落了; 便是看在两个老祖宗的份上; 这事就别再闹大了; 弟妹,行不行?”
这声虚伪至极的“弟妹”,贺云昭听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她坐在罗汉床上,手拿润瓷浮纹的茶杯道:“若是让我儿在众人面前骂你‘老虔婆’,你可忍得下这口气?你儿若是问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该如何告诉他?”
陆氏迟钝一瞬,闭了闭眼,猛然睁开道:“你也不消再给我难看了,今儿的错我都认了,只求你放过健哥儿行吗?”
贺云昭不答应,她道:“我纵容他一次,下一次他会变本加厉,你信不信?”
陆氏忙道:“我会拘着他,不叫他再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我会亲自管着他,再不让他口出狂言,这样还不行吗?”
贺云昭直视她道:“若是事情没有闹大,我念在他年纪小的份上,让他敬茶磕头认错便是,可是今儿的动静你也看见了,你把侯爷当瞎子?”
陆氏靠近贺云昭道:“你求求侯爷,他听你的,只要你求他,他便肯定会依。”
“曹正健伤的可不止我,你觉得我求侯爷放过欺他妻儿的人,真的有用?我告诉你在,最多免他死罪,这一遭苦头他吃定了!这世上,没有白吃的饭,也没有白说的话!”
陆氏头皮发麻,曹宗渭上次要掐死她的感觉席卷全身,仿佛一瞬间回到了那个时刻。
贺云昭继续道:“你别打量我不知道,这些日你虽然未刻意为难我,却带着下边的人消极应对我的命令,你两个孩子口里说出来的话,难道没你的‘功劳’?他们吃的苦,你至少要负一半的责任!”
贺云昭是聪明人,陆氏没有必要在这样的人面前再说谎,反正说了对方也不会相信。
长长地出了口气,陆氏道:“你想要什么?钱?”人总有求的吧?
贺云昭摸了摸手上那串碧玺珠,陆氏求而不得的碧玺珠,陆氏明白了,贺云昭压根就不缺钱,嫁给曹宗渭,这个男人怎么让自己的女人缺钱。
陆氏真是没有法子了,甚至动了给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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