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娇艳》第197章


夏云道:“时候不早了,劳烦姐姐带我们去花厅里。”
宜静却道:“姑娘的头饰是不是和衣裳不配?不如去挑一支簪子换上?”
穿衣裳都已经是不得已而为之,贺云溪怎好意思用别人的东西,便婉言谢绝了。
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宜静顺势道:“那奴婢送姑娘出去。”
宜静领着贺云溪和夏云,往院子外走去,程怀仁迎面而来,看着梦中美人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恍如做梦一般。
贺云溪和夏云奇怪地看了程怀仁一眼,便匆匆从双福堂出去了。
程怀仁正想追上去,被宜平给拦住了,她道:“三爷,那姑娘是客人,您这样追上去不太好吧?”
马凤仙和平乐早有交代,只能让程怀仁远远地看一眼,决不能叫他和这姑娘说上话。
程怀仁急切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宜平道:“不知道,这爷得问太子妃去。”
等到程怀仁推开宜平追上去的时候,贺云溪的人已经不见了。
程怀仁还欲闯去花厅一探究竟,被从秋水苑里赶过来的平乐给拦住了。
平乐挡在程怀仁面前,扫视一眼来往的丫鬟,低声对他道:“今儿可是二哥大婚之日,你难道想在宾客面前闹起来?”
程怀仁一时间着急上火,逼近平乐,险些同她动起手。
平乐稍不畏惧地看着程怀仁,道:“你可知道她是谁?你若这样闹起来,她的父母怕是会看不起你!”
程怀仁皱眉道:“是谁?”
平乐冷笑一声,并不答话,只道:“你现在进去也找不到她了,而且花厅里都是女眷,我劝你最好不要进去,省得走进去没两步就被人斥责无礼!”
程怀仁是主人家的,大明风气不是十分守旧,他也不是不能进花厅,只是里边现在一个成年男子都没有,他一个人进去就显得异样了些。
而且程怀仁从平乐的口中判断出来,那女子不是寻常人家,和他猜想的小官家的庶女出入很大,若真想求得此女,只怕不易,更遑论此女母亲还在里边,他若是这样闯了进去,还真会给梦中美人和美人她娘很不好的印象。
斟酌再三,程怀仁决定暂且冷静下来,至少等到今日过了,再寻法子打听那姑娘的身世。
程怀仁想通之后表情淡了下来,语气平静道:“她是谁?姓什么?”
平乐望着他嫣然一笑,程怀仁也终于有心爱的人了,他也终于尝到爱而不得的滋味了。
平乐无所谓的抬了抬眉毛,并不答话,只道:“你现在最该关心的,是你的表妹。”
刚刚还在想着旁的姑娘,一下子又听到平乐提起沈玉怜,程怀仁心里莫名烦躁起来,他问道:“怜儿怎么了?”
平乐耸耸肩,道:“我如何知道,你自己去看看不就是了。”
程怀仁正要往秋水苑去,平乐提醒道:“哦对了,母亲让我传话给你,得了空记得去见我外祖父,只有我父亲和外祖父,可以帮你。否则你这一生一世都别想再见到她!”
自经过千眉一事后,平乐越发内敛了,面上看着对什么事都不上心,实则心里什么都掐算的清清楚楚,她今日能容程怀仁对别的女子念念不忘,以后便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痛失所爱!
程怀仁在等太子得势,平乐也在等。
程怀仁倪了平乐一眼,目光里没有善意,随即阔步去了秋水苑。
秋水苑里隐隐有哭声传出,程怀仁眉头拧起,问了丫鬟小红是何故。
小红小青虽然以前就是伺候沈玉怜的,但忠信伯府经历了这么多的变故,她们心里都清楚自己该站的立场。沈玉怜虽然有程怀仁护着,但平乐郡主不是摆设。
二人打了一场眉眼官司,程怀仁便呵斥道:“哑巴了?我问话也不知道答一声!”
两丫鬟期期艾艾地说了一句平乐郡主来过一趟。
程怀仁当然知道平乐来了,他想问的是平乐来干嘛了。
诸事不顺,程怀仁也不欲与两个丫鬟多说,瞪了她们一眼,便推门而入,只见沈玉怜坐在内室窗边,倚着窗户,手贴在墙壁上,额头枕在手臂上,低声抽泣着,看样子像是哭了许久,眼下已经累的没有力气了。
程怀仁心绪复杂地走到沈玉怜身边,他一面怜惜表妹,一面又更心疼梦中佳人,倘或真有一天发生了沈玉怜伤他心爱之人的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但有一件事程怀仁十分清楚,他对沈玉怜多是怜惜亏欠,而对梦中人,是深深的爱。
☆、第一百二十三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程怀仁在抽噎的沈玉怜面前站了一刻钟; 他一句话都没说。
沈玉怜低头擦了擦眼泪,收拾好心情,红肿着一双眼从榻上起来; 低声道:“今儿二爷大婚,前院宾客必然很多; 表哥你快去见客吧,我不过一时伤感,无甚要紧的。”
程怀仁心口扯着痛,他抬起手搭在沈玉怜肩膀上,道:“她又欺负你了?”
沈玉怜捏着袖口; 摇摇头道:“没事儿。”
在程怀仁面前告状又怎么样?莫说他现在在伯府没有地位,便是以前有地位的时候,也没在贺云昭面前护着她,这会儿更不可能替她出头。
不过沈玉怜也没想过让程怀仁帮她出气,她现在要的是让他一点点地把愧疚累积起来; 等到时机成熟的一天,就是她除掉平乐的时候!
沈玉怜把程怀仁往外面推,她温声道:“我真不要紧,反正她也不是头一次这样了,最艰难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 这又算的了什么。”
程怀仁愈发内疚,握着她的手腕问道:“平乐说什么了?”
沈玉怜摇摇头,不肯说。
她越是不说,程怀仁越是想知道。
在程怀仁的再三逼问之下; 沈玉怜吸了口冷气,一口气快速说道:“她不过就是羞辱我不完整,说表哥心中另有他人,说我是破鞋贱妇!”而后渐渐平静下来,眸中含泪,极力忍着哭腔道:“表哥……就算你喜欢别人,也别不要我了,好不好?我只有你和姑姑,我已经没有姑姑了,我不想没有你。”
沈玉怜捧着脸哭了起来,这些年的情分,程怀仁终究是心软了,他有些分不清亲情和爱情的界限,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哄着道:“不会的,你不会没有我的,只要我活一天,就照顾你一天。”
仰起面颊,沈玉怜无辜地看着程怀仁问道:“当真么?”
程怀仁肯定道:“当真。”
沈玉怜复又低下头去,靠在胸口问道:“郡主说你方才急急忙忙是去见你的意中人——是哪家姑娘,我如何没听你说过?我可认识她?”
想起梦中之事,程怀仁不欲多说,他不希望沈玉怜使人放的那场大火,再次重演。
语气都冷淡了几分,程怀仁淡淡道:“你不认识她的——总之怜儿你放心,我不会抛却你。”
沈玉怜半垂眼皮,她不认识那人,意思就是说真有那么一个姑娘让程怀仁念念不忘了,她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却从未发现过蛛丝马迹,她的表哥,秘密越来越多了。
做出一副乖巧模样,沈玉怜点头道:“我信你,我永远信你。”
程怀仁爱怜地摸了摸她头发,轻轻叹了一声,他是如何都不相信,这般听话乖巧的表妹会做出梦中那种伤人性命事。他安慰自己道:梦境终是有所偏差,表妹杀他意中人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的吧?
略安抚了沈玉怜两句,程怀仁便离开了秋水苑,急急忙忙地套马去了马家,他的心里,始终记挂着那个梦中美人。
马府里,马元滨和太子都在等他。
三人见了面后,程怀仁直言道:“便是你们不告诉我她是哪家姑娘,我翻遍宾客名单,一家家地排查,也总能找到。”
马元滨冷冷地看着他道:“我就是告诉你,你也不可能娶她。”
“为什么?!”程怀仁怒问。
太子蔑视道:“她是贺镇东的嫡女,贺同知只一双嫡出儿女,家中连个妾侍都没有,可想而知多么宝贝他的夫人和子女。你觉得他会把女儿嫁给你——一个庶出的哥儿,还是郡主的仪宾。怎么,你打算让正三品同知的女儿当你的小妾?”
程怀仁震惊了,她竟然是贺镇东的女儿!忠信伯府和贺家也算有往来,他找了这么久的人,居然就近在咫尺!
程怀仁不自觉地念出了她的名字:“贺云昭……”
太子道:“她大病过一场,改了带水的名讳,如今叫贺云溪。”
难怪他一直查无此人,原是改了名字,他又不知道贺云溪的姓氏,遂一直找不到她。
程怀仁问道:“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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