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禛馨纪事》第49章


科尔沁部多罗贝勒汪扎尔福金笑着拉着我的手,道:“这草原上不用讲究跳得怎样,但求尽兴开心便好,侧福金一块来吧。”
说着她领我到她行帐里换了蒙古衣饰,我也不便十分推却,只得任她摆弄。
不出片刻,打扮好了的我随了她来到篝火旁,福金们笑着赞道:“瞧瞧侧福金穿我们蒙古服装也很好看呢!”
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科尔沁部多罗贝勒汪扎尔福金对众人说道:“我刚在行帐里就如此想,怕着侧福金脸皮子薄,如今诸位也别称赞,免得等会侧福金都不好意思跟我们跳舞了。”
大家哈哈笑了起来,众人直率的言谈,没有心计,我轻松起来,看着篝火旁欢乐的人们,我开心的加入进去。
众人挽着手,围着篝火,跳着传统的舞步,我认真看了看,模仿着大家的节拍。
我大笑着与众人越跳越快。眼睛的余光看见他在远处看着我,等我实在跟不上福金们的舞步而停下来时,却找不到他的所在。
“不行了……不行了……”我连连告饶,避过了新一轮的舞蹈。
福金们也不再勉强,我才回到席上休息。
“主子,爷说您身子不好,让您注意别喝那么多。”红鸾走近我身边轻声说道。
“知道了。”我笑着对红鸾说道,心里暖暖他的在意。
第二日对他说起晚宴的事情,不由得把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怎么大家还知道我二哥的事。”
“你虽为亲王侧妃,却有令人折服的外家,故而她们会敬你几分,这样更容易与其联络。如果是佛库伦……”他顿了顿,说道,“她虽然是出身上三旗的亲王嫡妃,但外家单薄,那些蒙古福金不一定买账呢。”
“所以你要我跟你来,是因为这个?”我定定看着他,问道。
“你说呢?”他拥着我,叹息着说道。
我不懂他叹息背后的含义,虽然很想知道答案,却没有再问下去。
其六十三 陛辞
(康熙六十年三月…六月事)
刚回到京中,便接到家信,得知皇帝应允二哥哥回京陛辞,不日动身的消息。
我与熙儿高兴了一阵,心底暗自盼期起与二哥相见的日子。
举国同庆皇帝继位一甲子,府上人等亦忙得不可开交。时间便在不知觉的忙碌与等待中渡过了三月、四月、五月……
六月一日,兼理四川、陕西总督事务的二哥哥终于到达热河行宫。
“还未到么?”我不停的焦急踱步。
“好好儿坐下来,”他轻轻将我拉回凉榻上,道,“此刻你二哥陛辞去了,一时半会儿的也来不了那么快。”
正说着,听见下人来报:“二舅老爷到。”便看着二哥哥一身朝服进得院里。
“二哥哥!”我挣开他拉着我的手,冲到哥哥面前。
“幺妹妹!”哥哥将我抱起,转了个圈儿。光影斑驳,时光仿佛倒转,我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女童,只会任性的与哥哥们疯玩,不曾长大。
见我毫无顾忌的与二哥玩闹,他暗了脸,在一旁说道:“小心你的身子!”
我搂着哥哥,咯咯笑个不停。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我笑着说道:“我跟二哥哥在家的时候玩得更疯呢。”
“哥哥都忘记了,该打、该打。幺幺,你身怀有孕,经不得这样闹腾,赶紧回屋坐下,别疯得没样,把我小侄儿教坏了。”哥哥小心翼翼的将我放下,急急说道。
我听着这没由来的话,羞红了脸,走到胤禛身边,说道:“你听我二哥哥胡说,他哪里知道是男是女呢,倒说我教坏了。”
他笑了笑,拉着我进了屋。
哥哥与他请安完毕,我们便不分主仆的坐定下来,他二人便说起朝堂上的事。
“礼部侍郎蔡廷是个可用的人才,只是性子倔犟得很,我招他来府,竟然谢辞。”
哥哥略一沉吟,答道:“想来是碍于皇上的规定,不好明面上往来,不若我趁着在京的时日,代爷请他一请?”
“如此甚好。但事情要做得机密些,不可教人知晓才好。”他密密叮嘱了哥哥,转又问起西边战事,二哥一一作了解答。
他二人就这么自顾说着,我听着不甚感兴趣,只得拿起皇帝赏赐哥哥的弓矢等物件把玩了一阵,百无聊赖,又转眼细看着哥哥被岁月雕刻的脸,不禁问道:“二哥哥怎么留了这般粗旷的胡子,难道是上阵杀敌需要么?”
“可是胡说!”他停下话,好笑的抚了抚我的发。
哥哥笑抚着胡子,说道:“只没有时间打理这丛乱草,便任由它长了。”
西边战事这么繁重么?连脸面上的事情都不及打理?
“打仗很忙么,会不会有危险?”我拉着哥哥的手关切的问道,“哥哥身上的宿疾不碍事么?我听熙儿说,来京时还发了一阵。”
“这么多年了,不碍事的。”哥哥笑着捏捏我的鼻子,说道,“你别听熙儿胡说。”
陪我说了几句话,他们又继续谈论朝政。他见我听着昏昏欲睡的样子,忙劝我进内室休息。
我笑着说道:“我只在旁边的榻上歪着便好了,这样可以一直看着你跟二哥哥。”
挪不过我的坚持,他只得唤来红鸾取了件外褂给我披上。
瞌睡上来,我恍惚间听见哥哥的声音,“是,皇上确是密令我到京后找罗瞎子算命……”
什么算命?皇帝要为谁算命?百般疑问,心中想着开口问哥哥事情的缘由,却禁不住瞌睡上来,恍惚间沉入梦中,再听不清他与二哥哥的对话。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床上,起身出了内室,见只有他还坐在桌边看书,二哥却已离去。
“二哥哥呢?”我慌忙问道,生怕哥哥趁着我休息的时候离去。
他放下书,唤了丫环上了每日必食的众多补品,我吃了些,又喝了一碗茶。
才听他说道:“在客房那边呢。看你急成什么样子,补品也不好好吃。”
我笑着说道:“我就怕哥哥趁着我不在就回任上了。”
“哪里会那么快,我才打发你二哥过两天回京看看你阿玛,等七月秋狝他还要来伴驾行围的。”
我听他如此说,忙高兴的拉着他的手,说道:“我正想着叫二哥回家看看阿玛、大哥他们,可巧被你先说了。我还担心着怎样软磨硬泡劝动二哥呢。”
他笑了笑,道:“这匹野马,只有以一旗主子的身份命令,他才不甘不愿的答应下来。”
我躲进他怀里,幽幽的说道:“阿玛年纪大了,最担心的就是二哥哥了……”
“不要多想了,好好儿吃完你的补品。”他阻止我的担忧,说道。
我哀叹着看着桌面的补品,说道:“哪里吃得这么许多,怕要全吐出来了。”
他微笑看着我:“吐了再吃。”我分明觉得他那张笑脸背后不怀好意的表情。
无法挪过他的坚持,我只得又吃了些。想起听到的哥哥与他的对话,便开口问道:“方才我好像听见二哥哥说了什么‘皇帝找罗瞎子算命’的话。”
他看了一眼屋外远远伺候的下人,轻声道:“忘了这个事情,你从未听过这样的话,知道么?”
我虽吃惊于他的严肃神情,却顺从的点点头,不再多问。
心中却不断的在想象,皇帝是否命哥哥找人为他算命,皇帝是否考虑过他为储君的可能……
注:
1。康熙六十年五月二十五日,康熙召见***,令其赴京之便,找罗瞎子代算一命,六月九日密折报:“臣到京之后,闻知其人在京招摇,且现今抱病,臣是以未见伊。”批曰:“此人原有不老诚(成),但占得还算他好。”
其六十四 白虎之兆
(康熙六十年七月…十月事)
我不停的央求他允我去秋狝,他却冷着脸,说道:“不允。”
不得已,我红了眼眶挤出几滴泪,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哭也没用。怀着五个月身孕居然敢跟着我们去秋狝,真真是疯了。”
哥哥笑道:“好了,这招不管用,要用另一招了。”
我瞪着二哥,埋怨他竟然在旁边说风凉话,也不过来帮我说几句,一面收起了眼泪,恨恨的说道:“你们不让我去,我自个儿去。”
偷偷拿眼看了看他,他仍是不作声,心里暗暗着急,正想着说服的办法,却听他淡淡的开口道:“不许骑马,不许在围场闲逛,不许……”
“行、行、行,都答应。”我高兴的打断他的话,二哥哥在一旁看着掩了嘴偷笑,我没好气的拧了哥哥一把。
“还未说完呢,”他看着我激动的样子,继续说道,“还有每日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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