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第11章


抱起,迅速的弄上楼。
开宿舍门的时候还费了点功夫,黑瞎子先在解雨臣身上摸了一遍,没钥匙。张起灵将吴邪放下揽着,又动手在他身上摸。吴邪怕痒,趴在张起灵怀里直笑,热气混着酒香,全都喷在张起灵的耳朵上。
好不容易找到钥匙开门进屋,把人放到床上盖上被,黑瞎子拍了拍张起灵的肩头,感叹的说:“我说哑巴,你说咱是不是难兄难弟?摊上这么两个磨人的小祖宗?”张起灵弯腰把吴邪的被角塞好,又捋了捋他有些汗湿的刘海,说了句“走了”,转身出门。黑瞎子低头亲了亲解雨臣的眉心,关上灯,也跟着走了出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宿醉的两个人才悠悠转醒。先是惊讶的发现自己躺在宿舍的床上,接着摸了摸身上,嗯,衣服还在,没乱那啥。
吴邪虚弱的叫唤:“小花?”
半天解雨臣才来了句:“没死。”
吴邪接着问:“咱俩昨晚怎么回来的?”
解雨臣眯着眼想了会儿说:“不记得了,估计是被那俩货弄回来的。”
吴邪把头蒙在被子里醒困,突然想到什么,大叫一声:“小花!!”
解雨臣头疼的要命,打着飘音儿骂道:“艹,叫那么大声干嘛!一惊一乍的!”
吴邪激动的在床上翻滚:“我想起来了!昨晚你把黑瞎子的墨镜摘了!我靠!我头回见他
(裸)奔的脸,没拍照留念太特么可惜了!哎,我说,你摘了他的墨镜,他不会以身相许吧?”
解雨臣黑着脸,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钻出个字:“滚!”
章十
宿醉事件过后,几个人又像没事一样过上了以前那种没心没肺,嬉笑怒骂的日子。毕竟,与晦暗不明的未来相比,眼下的单纯快乐才最重要。
胖子是正月十七回来的,带了一堆土特产。吴邪随手翻了翻,不解的问他:“你丫不是北方人么?怎么带的都是广西特产?”
胖子笑得见牙不见眼,红光满面的说:“你当胖爷咋回来这么晚?还不是去未来老丈人那里报道了?”
细细一讲,原来胖子怕云彩一个人返校路途遥远,不堪重负,提前跑去广西接她回来。胖子吐沫横飞的对吴邪和解雨臣说:“你们是没见到,云彩的老家是个叫巴乃的瑶寨,在十万大山里面,下了火车转汽车,下了汽车转板儿车,差点还转了牛车,最后还是靠胖爷11路开进去的。她家住的还是高脚楼,她阿爹开了个农家乐,才供得起云彩念书,云彩可是他们寨子里第一个大学生。”
吴邪听了很感兴趣,问道:“那边是不是风景特别好?高脚楼住起来什么感觉?哎,说不定那边的姑娘也会下蛊,我看你这个神魂颠倒的样子,说不定云彩给你下了什么定情蛊,你要是不喜欢她就得肠穿肚烂!”
胖子鄙视的看他一眼:“小兔崽子,云南苗族才下蛊呢。”
解雨臣接过话头:“自古苗瑶不分家。不过胖子,我可提醒你,现在的姑娘都现实的很,云彩那丫头能出来不容易,她对你也没个明确态度,可别是看你在这边学校里有办法,想吊着你将来给她弄工作,弄成了再把你甩了。”
胖子脸上的笑僵了一瞬,吴邪忙说:“小花,别说的那么夸张,你看都把胖子吓着了。我看云彩挺单纯的,哪有那么多心思。”
解雨臣耸耸肩,他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重了些,就对胖子抱歉的笑了笑:“胖爷,对不住了。”
胖子倒是恢复了轻松的表情,摆摆手道:“没事,我知道你们是拿我当兄弟,这一层我也不是没想过,但胖爷是个直心肠,我就觉得吧,只要我一直一直掏心掏肺的对她好,时间长了,就是块石头,胖爷也能把它捂化了。”
吴邪笑着说:“怎么着,这才认识一个学期,就非她不娶了?”
胖子倒是难得神情郑重:“胖爷比你们年纪大,花花草草见得也多,但我第一眼看到云彩就知道,胖爷的这辈子,就是她了。虽然你们可能觉得挺不可思议的,但我是真的喜欢,我从来没有开过玩笑。”
第一眼,就把你刻在心尖上,从今以后,满心满眼只容得下你一人,直到天地荒芜,直到日月倾覆,我无怨无悔,矢志不渝。
仿佛被胖子的认真所感染,吴邪和解雨臣都没有接话。三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解雨臣抬手拍了拍胖子厚实的肩膀:“胖爷,等你的好消息。”
转眼开学已经快两月,清明一过,天气也就真的暖和起来。校园里各种花朵绽放,空气里似有若无的飘散着馥郁的甜香。
这天晚上,吴邪在建筑学院的小楼里上课,他来的有些晚,只能坐在后排。这个讲结构的老教授比较复古,不喜欢多媒体,只用粉笔在黑板上板书。吴邪有些小近视,出来的急没带眼镜,坐在倒数第二排看得有些吃力。他正想着下课得借本笔记来抄抄,兜里手机兀的一震,吓得他打了个哆嗦。
幸好上课前调成震动,不然得被老头子骂死。
吴邪心有余悸的偷偷摸摸看手机,短信,张起灵的,俩字儿,“在哪”,连标点都省了。
撇撇嘴,吴邪飞快的回:建院上课,你论文赶完了?
最近这一周,张起灵都在忙一篇导师布置的论文,简直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吴邪几次打电话喊他吃饭都不干,后来担心他天天泡面,吴邪还专门跑过去给他带小炒。如今他能主动发短信,估计是论文搞定了。
果然,那边说:嗯,几点下课?
吴邪瞅了一眼讲台,很好,老头子正背着身写字。他赶紧按:八点半,你过来?
那边很快的回复:嗯,林荫路。
吴邪心中一定,收好手机专注听讲。他突然发现,老头子的声音是那么的美妙动听,让他觉得热血沸腾,通体舒泰。结果,整个后半节课,吴邪简直是如有神助,思维亢奋活跃,接连回答了两个问题,引得老头子赞赏有加。
一下课,找人借了本笔记,吴邪匆匆出门往楼后面走。
走了没多远,就看见一个瘦瘦高高的人靠在树上望天。吴邪抑制不住心中的欢喜,笑着走过去说:“看什么呢?有天仙?”跟着又问:“等多久了?论文还顺利吧?”
张起灵慢慢的转头看他,眼中月色倾城。
他默默的看了吴邪一会儿,摇摇头说:“没有。”
吴邪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是回他那句“天仙”的事。他看着张起灵那张瘫着的俊脸,心就跟化了一样,口气也不由得轻软起来:“小哥,去哪儿?”
张起灵略思索后便迈开步子,吴邪在他身后半米的距离跟着。张起灵带着他一路走到香樟园,最后坐在了最大那棵树下的石凳上。这个时间没什么人,园中静谧幽暗,皎皎月华被繁枝遮蔽,只留几点明灭的残影。好在不远处的地上有几盏彩色小灯亮着,朦朦胧胧的光晕渲染,如梦似幻,像一只只收翅静栖的蝶。
几步之外,吴邪笑吟吟的看着坐在那里的人。张起灵有些不解的回望他。吴邪开口唤他,极轻,极柔,生怕会惊起那一地落蝶。
“小哥,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哪儿么?”
吴邪的脸上有一丝怀念,他缓缓走到那棵香樟树下,来回抚着凹凸不平的树身,声音有些飘渺:“就是在这儿,在这棵树下,你坐在石凳上看书。”
静了一会儿,吴邪绕到张起灵身边坐下,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眼睛比天上的星子还要明亮:“没想到吧?我那么早就见过你了。那是我大三的暑假,跑过来找小花玩,结果等他的时候就在这儿看到你。天那么热,你还穿着件长袖帽衫,兜帽还扣着,拿了本全英文的书,靠着树低头看。我当时就想,丫真能装逼!后来看你半天没翻一页,靠近一瞧,原来是睡着了。哈哈,你不知道我当时乐得啊。”
说到这里,吴邪笑弯了腰,张起灵看着他鲜活的模样,眼中也带了点点笑意。
等笑够了,吴邪接着回忆:“当时你睡得昏天黑地,肯定是不知道。后来在联谊会上又看见你,还把我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你真在这个学校。”
他转头看着张起灵说:“没想到我们成了校友,更没想到我们还真的认识了,成为,朋友。你说,是不是很奇妙?”
张起灵抿了抿嘴唇,低低的“嗯”了一声。吴邪收了话,仰头望着香樟那蓬发的树冠,安静的微笑。
要怎么告诉你,之后的日子,我曾不止一次的来看你。就在这棵树下,你读书,望天,躺在石凳上闭目养神。温暖的阳光会透过遮天蔽日的绿叶落在你的脸上,投下一小片斑斑驳驳的树影,让人只看过一次,便生了欢喜心;
要怎么告诉你,我来到这里,不仅是为儿时的挚友,不仅是为更好的前程,还为你,为了能再次见到你。这一次,我想鼓起勇气,一步一步,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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