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长安时》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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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事。”阿娜靖放下茶杯,笑吟吟地朝公仪凝道,“我就是闲得慌,想请你和洛长熙到锦江春楼吃个饭。”
“请我……和她?”
“嗯。”
“吃饭?”
公仪凝实在莫名其妙。
“没错。”阿娜靖并未嫌弃公仪凝的啰嗦,只是笑道,“既然洛长熙还没回来,我们便在此坐一会儿,等等她。”
要跟阿娜靖这么可怕的人“坐一会儿”?
公仪凝实在不怎么乐意。
而且,阿娜靖为何要来请她与洛长熙吃饭?
关于阿娜靖,公仪凝倒是有个莫名的直觉,她觉得,也许阿娜靖早就看透了她与洛长熙的关系,就好像公仪凝看穿了阿娜靖对洛长悦的“有心留意”一般。想到此处,公仪凝又开始琢磨起来,这个阿娜靖与她们到底是敌是友?若说是“敌”,好像她们之间也并没有过什么过节,但若要说是“友”,那也绝对算不上。
不过,据这几次见到阿娜靖的情形来看,似乎……
“公仪姑娘……”阿娜靖突然转过头来看了公仪凝一眼,“想明白了没有?”
“……”
“若是还有什么没想明白的地方,倒是可以直接问我。”阿娜靖似笑非笑,一副早就看穿公仪凝所想的模样。不过,听得阿娜靖这么一说,公仪凝反而倒是想明白了。自初见之时到此刻,阿娜靖在面对洛长熙时的态度都十分明确。
……
“若能与镇国公主结成知己,阿娜靖死而无憾。”
……
公仪凝还隐约记得,阿娜靖曾经在宫中盛宴之上说过这么一句话。
若这句话可信,那么阿娜靖的想法便好理解了。
公仪凝对朝野之事的了解虽然不如洛长熙看得通透,但若论起猜测人心的本事,洛长熙却远远不及她了。之前她们私下讨论阿娜靖所图之时,洛长熙考虑更多的是南疆、西陵国、朝政,而公仪凝则是细细回忆阿娜靖的言行举止,在其中寻找蛛丝马迹,以琢磨阿娜靖的心思及打算为乐趣。
到此时,公仪凝终于懂了。
“阿娜靖公主今日相邀,可是为了……”公仪凝既已看透了阿娜靖的心思,对其也就没那么惧怕了,索性走过去也坐了下来,才开口道,“……是为了‘知己’二字,对不对?”
阿娜靖大概没想到公仪凝竟一下便猜着了,面上微显讶异之色,但很快,她又轻笑一声道:“公仪姑娘倒是个聪明人。”
果然如此。
公仪凝暗自松了口气,镇定了下来,也就不那么急着开口了。
“公仪姑娘生得好看,又聪慧过人……”阿娜靖果真很快又开口了,但说到此处时,意味深长地看了公仪凝一眼,才笑道,“我倒真有些羡慕洛长熙的福气。”
公仪凝心头一跳。
她的猜测没错,阿娜靖真的知道了她与洛长熙的关系。
“公仪姑娘不必惊慌。我今日来此并无他意,只是……”阿娜靖笑得意味深长,“吃饭而已。”
只是吃饭?
——鬼才信。
好在她们并未等多久,洛长熙便回来了。只是公仪凝一抬眸便看出,洛长熙的面色不太好,眉头微蹙,其中似乎藏了什么难解之事。洛长熙见到阿娜靖,先是一愣,再听了“吃饭”之事,却很快就点头应了。
阿娜靖既明白她二人的关系,便十分有眼色地先上前带路,留两人在后说话。
公仪凝一见阿娜靖走远了,便急急问道:“你怎么了?莫非宫里出什么事了?”洛长熙先是看了前边的阿娜靖一眼,才低声道:“两件事。”
“哪两件?”
“一是皇上与我说,他已下了决定,打算明日便颁旨应下西陵王的求娶,将我四皇姐嫁入西陵为后。二是……我今日入宫见了一次四皇姐,她与我说了鹰堡之事。”
洛长熙所说的这两桩事之中,无论哪一桩都是三言两语说不清的,公仪凝虽然极为心急,想知道具体情形,可也知此刻绝不是细说的好时机。她只好一边在心底埋怨这个突然出现的阿娜靖,一边急匆匆地加快了脚步——
若是能快些吃完这顿饭,便能快些回来了。
冬日入夜早,外边早就黑成一片,冷风呼呼地吹着,将街边的灯吹得摇摇晃晃。三人分别坐了轿,并未走多久便到了地方。
阿娜靖之宴请设在锦江春楼三层雅间之内。
待洛长熙与公仪凝走入一看,心中都有些微微纳罕,只从那桌上的菜色与点心来看,便知阿娜靖极为了解她们两人,只怕是早就下了一番功夫的。
洛长熙与公仪凝心照不宣地对看一眼,倒都未曾开口,只是默默入席坐下。
阿娜靖虽然性子倨傲,不太讨人喜欢,但人情往来的礼节却是懂的,既然设下宴席,便真以主人之态招呼着她们二人,倒也算是周到热情。三人吃了一会儿,又饮了几口酒,再被这雅间之内的热气一熏,原本被寒风吹凉了的身子都渐渐暖和了起来。
到此时,阿娜靖放下了酒杯,先朝洛长熙笑了笑。
“你今日入宫,必定已得了消息吧?”
“什么消息?”
“皇上已答应了。”
说到此事,阿娜靖竟还能保持镇定之色。
公仪凝细细看去,只见阿娜靖眼眸之中有微光闪动,才可据此窥探其不经意中流露出的一丝情绪。
“年节之后,洛长悦便要入我西陵,成西陵王后。”
公仪凝听了,一下没忍住,脱口便道:“西陵王后?到底是西陵王后还是西陵公主……公主……”公仪凝“公主”了半天,卡壳了。她想找个恰当的称呼,却偏偏没听说过先例,只想起洛长熙曾开玩笑说过自己是“公主夫人”,可这“公主夫人”一说也有些不妥。最后她一咬牙,干脆直接问道:“……到底是你哥哥想娶四公主,还是你想?”
阿娜靖眸光一闪,笑了。
“自然是……我想。”
“你……”
“那么,你又凭什么‘想’?”
这一句,却是洛长熙问的。
“凭什么?”阿娜靖眸色渐深,面上笑容却依旧不变,只道,“洛长熙,你可知你我二人的差别在哪儿?”
洛长熙并未接话,而是淡然等着阿娜靖的下文。
“我不与你说什么西陵之事,只说眼前这朝内。”阿娜靖接着道,“你在南疆征战五年,立下汗马功劳,替大巽解决了一大隐患,自此之后,边地至少能有数十年的安宁。可你回京之后却又得到了什么?朝内大臣之孤立,皇帝之忌惮,便是你母族凌家,亦不会将你当成自家之人。你空有一身本事,却也只能顶着个镇国公主的空头衔,每日入宫教教小娃娃。对了,你还有襄南军。不过我听说,就是连襄南军中之事,你也不太过问了。对吧?你也只能等着皇帝哪天不高兴了,一纸圣旨将你许嫁。不过依我看来,即便到了那一日,你只怕也不会真的动一动你身上的本事……”
阿娜靖突然说了这么一大堆,洛长熙已知其意。
可洛长熙仍是神色淡淡,不为所动。
“世上既有如你阿娜靖这般胸怀天下之人,便亦有我洛长熙这样偷闲混日子的人,没什么可较可论的。”
然而阿娜靖听了这句话,却摇了摇头。
“错了。你说反了。”
公仪凝忍不住插嘴道:“什么错了?怎么个反法?”
“你洛长熙才是真正胸怀天下之人,至于我阿娜靖……”阿娜靖挑眉一笑,“从来都只为我自己。”
公仪凝心念一动,竟然明白了阿娜靖的意思。
的确,若洛长熙真只是个“偷闲混日子”的人,那么,平日里洛长熙哪儿来的那么多顾虑?又怎会每日都忧心忡忡,遇到糟心之事还得苦苦忍着?公仪凝琢磨了一番,得出结论来:洛长熙此人,真是挺怂的。但却也是正因如此,方才显出她是个正直可靠之人。
她的心里呀,只怕还真装着那个与她没有半分干系的……
——天下。
公仪凝下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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