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情深醉如意》第27章



“是嘛?”童妃意干咳一声,别过脸去看着窗外,过了一会儿,听见他叫她:“ 
妃妃。”
“嗯?”
“……没事。”
“……哦。”
又过了一会儿,童妃意说:“我知道有个地方的牛肉面特别好吃,我们能去那儿 
吗?”
“当然。”他笑:“你想去哪儿都行,我乐意奉陪。”
若是换做另一个人说这样的话,恐怕显得油腔滑调,但温先生却像夏夜温凉的涓 
流,细腻地淌过她心底,抚平了那些焦灼和不安。
无论他真心也好,逢场作戏也罢,此时此刻童妃意只想蜷缩在一个安全的地方, 
稍稍休息一下。今天她真的太累了,当童大延说出“对不起”和“连累”的时候 
,她几乎要泪奔。
好在温先生出现了。
一个肩膀出现了。
在她脆弱无助的时候。这也许是天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
艰难裸。奔,明天继续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天色已暗,车子停在喧闹的路口,温先生随她走入这条老旧的小街,来到面馆。
这个时间店里没什么客人,童妃意点了碗砂锅牛肉面,温先生点了碗蛤蜊粥,等 
菜的间隙他抽出一大卷纸巾擦拭桌椅,反复数次,童妃意实在忍不住提醒:“老 
板娘已经朝我们这儿撇了好几眼了,你再这样她可能会把我们赶出去的。”
温先生停下动作:“真的吗?”
童妃意笑:“反正到时候我就装作不认识你。”
温先生笑着摇摇头,给她斟了杯茶,忽然问:“你今晚还用去神仙林吗?”
她说不用,“我已经请过假了。”
“其实如果你不喜欢那份工作,可以随时离开,我会尽我所能帮你。”
童妃意一愣,没有吭声。
“还是说,你不需要我的帮忙。”
“是的,暂时不需要。”
温先生眼帘低垂,默了一会儿:“昨天你是和衡立的陈副总一起走的对吗?你们 
……昨晚一直待在一起?”
童妃意这才反应过来,“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温先生静静凝视,许久之后,缓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妃妃,我必须说实话 
,昨天看见你和陈月深离开,我非常惊讶,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我是一个自 
私的人,有时我宁愿你只是个卖酒的小丫头,这样你就会需要我,依赖我,我们 
就能保持长久的关系。但有时我又觉得,你应该拥有更好的人生,或者更好的归 
宿,不管那个人是陈月深还是谁,但至少不该是我这样一个并不年轻的已婚男人 
。”
“温先生……”
“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思,但你一定想不到,这些话对我来说其实非常羞于启齿。 
也许在你看来,一个时常出没夜场的男人并不值得信任与托付,事实上我也从不 
认为自己是个良善之辈。我有妻儿,有家室,我的太太早年遭受过创伤,我不能 
丢下她,但我也无法在名存实亡的婚姻里坚守自己的忠诚,所以我现在坐在你面 
前口出狂言。”
他看着她,喉结微动:“我承认这是男人的劣根性,非常可耻,因为我一面想要 
得到你,一面却把你放在一个难堪的位置。如果你无法接受这样的关系,我绝不 
会为难你,但是妃妃,我要你知道,走近我身边并不是一条无望的路,你愿意试 
试吗?”
童妃意的耳根子已经烧得绯红。从来没有人对她如此表白过,这个四十三岁的男 
子,带着经年累月的成熟与自如,向她洒下一张巨大的网,令她手足无措。是智 
力与阅历的差异,又或者人生轨迹与自我认知的不同,才导致她在他面前如此幼 
小,毫无招架之能。
感情难道不是应该棋逢对手,相互博弈吗?
她有些困惑。
“妃妃?”温先生对她的走神非常无奈:“你有听我说吗?”
“当然。”童妃意回过神:“你的这些话已经让我失去方寸了。”
“抱歉,”他眼眸微沉:“忽然对你说这些,你一定吓坏了吧。”
正在这时,老板端着托盘走过来,打断了这微妙的气氛。童妃意抽出筷子,低头 
搅拌面条:“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思考问题,咱们不着急。”
温先生轻声叹气,只能依她。
吃过饭,走出面馆,他准备去开车,童妃意说:“从这条巷子穿过去就能到我住 
的地方,不用开车。”
正说着,一群小孩子尖叫着疯跑过来,温先生将她拉到自己身旁:“当心。”
孩子们一溜烟地跑走了,温先生的手却没有松开。
童妃意心口砰砰直跳,任由他牵着,走进那条幽深的窄巷。
两手相握,温润的感觉从掌心传来,他发出一声浅笑,“妃妃,我喜欢和你待在 
一起,即便只是这样散步,也觉得很好。”
童妃意闷了半晌,“为什么?”
他换了个姿势,与她十指相扣:“我和我太太自小就在一起,我们之间更多的是 
亲情和责任,事实上我……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一直有这样的情结。”
“难以置信。”童妃意仰头看他:“我以为你千帆过尽,早就对谈情说爱丧失兴 
趣了。”
“怎么会呢,”他笑:“对我来说,爱情和性是两码事。”
这句话好像有什么不对,童妃意脑子懵了下,却也没有深想。不多时,走到了家 
门口,她下头,轻声说,“你该回去了。”
“是的。”他这么说着,却没有动。
两个人站得很近,近得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童妃意看见他把手伸过来,他 
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温先生……”她有些抗拒,别开了脸。
“叫我的名字,”他喃喃低语:“知道我的名字吗?”
“知道。”她说:“温悯,怜悯的悯。”
他稍稍一顿,笑起来:“我可不需要你的怜悯,小家伙。”
话音落下,他不由分说地含住了她的唇。童妃意闭上眼睛,略有些发抖。
许久没有过亲吻,她的反应非常生涩,仿佛一只被他控在掌中的小动物,温顺乖 
巧,沉默可怜。
他无法自制地按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童妃意尝到他口中清茶的甘甜,如 
他整个人一般,润得像水。
这时,隔壁巷子里突然传来依稀动静,仿佛是打火机的声响,她怕被人看见,轻 
轻将他推开:“你真的该走了。”
温悯抵着她的额头,“我知道。”他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明天见。”
“明天见。”
她目送他的身影逐渐远离,这一夜真像是一场梦,她都不敢细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缓缓叹出一口气,正准备开门,却忽然察觉有什么不对。她移步到旁边的巷口, 
右手警惕地伸进背包里,随时准备掏家伙。
“谁?!”
一个颀长的人影靠在墙壁上,指间星火明灭,静默无语。他转过头来,一动不动 
地看着她。
“……陈月深?”童妃意大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说话,一口一口把烟抽完,然后提起脚边的袋子递过去:“你落在我车上的 
衣服。”
她僵硬地伸手:“谢……”
正要接过的时候,他却突然发作,面无表情地将手中之物扔在了墙角。
“啪”的一声,巷子里的声控灯亮了。
“童妃意,”他的眼睛比夜还黑,薄凉的嘴唇吐出一字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 
?”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我已经决定和他在一起了。”
“他是谁?一个有妇之夫,三言两语就把你骗到手了是吗?”
“我有什么好骗的,”童妃意撇着嘴,“我一无所有,他图我什么呢?美貌?身 
体?别逗了,比我漂亮干净的女孩多的是,他如果想要,根本无须这么大费周章 
。”
“他当然有可能大费周章!”陈月深上前两步:“童妃意,你和温悯才认识多久 
,你了解他吗?除了他的姓名和年龄以外你还知道些什么?几句好听话就把你哄 
得团团转了?以前你对着我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么,怎么现在就剩个榆木脑袋了 
?我告诉你,在那个所谓上流社会的圈子里什么肮脏的事情都有,婚姻之外的女 
人对他们来说只不过是一种消遣而已,或许他的确喜欢你,一时钟情于你,但那 
和喜欢一只宠物有什么区别?你非要把自己放在那么不堪的位子上吗?!”
童妃意微微发抖:“是,你觉得不堪,你觉得肮脏,但对我来说那些都无所谓, 
只要他能给我想要的,我就愿意跟着他。”
陈月深冷笑:“你想要什么?金钱?还是男人?”
童妃意攥紧拳头,隐忍许久:“没错,我就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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