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尽寒枝》第90章


他虚伪的笑容,五官也扭曲起来,恨声道:“哥,你可真是太会演戏了,连茹姨都被你骗过,你什么时候有了儿子?我们这几年一直有派人留意你的身边,没想到……”
没想到百密终有一疏。在他们谁都不知道的时候,叶初静竟已有了继承人,他甚至连权威机构的DNA亲子鉴定书都准备好了,这让原以为他只是在虚张声势的叶道山一派措手不及。
“这几年,你们往我身边送了那么多人,真是辛苦了。”叶初静语气淡淡,眼中却充满嘲讽。
他早已知道,叶道山为了弄清他到底还行不行,陆续往他身边安插了不少人。叶初静不动神色,配合他们演了这出戏,因太过思念张寒时,渐渐的,他开始不可自拔,痴迷于从他人身上寻找过往的影子,可惜最终叶初静却发现,谁都不是他的时时。
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痛苦与煎熬便越发难捱,它们日夜折磨着他,令他不得安宁。
叶梵瑞脸色更显难看,“哥,原来你早都知道了。”说完,他长出了一口气,又从身边的雇佣兵那里接过一支枪,将枪口对准了叶初静,笑声阴沉,“不过那又有什么用,你现在还不是落到我的手里?放心,在没有得到父亲想要的东西前,我不会杀你。”
叶初静的遗嘱公布,确认叶氏下一任家主是个才不到四岁的小毛头,他身上流着叶初静的血,无需什么鉴定书,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那个孩子的五官轮廓,简直如迷你版的叶初静,这也让原本精心策划了‘白珍珠’号游轮爆炸的叶道山一派意料不及,竹篮打水一场空。
更令叶梵瑞他们想不到的是,遗嘱最后还附加了一条,若这孩子有任何意外,叶初静名下所有的叶氏股权、资产都将委托相应机构捐献出去,叶家其他人一毛钱也休想捞到!为保障这孩子的安全,叶初静也真的是煞费苦心,他拉上了整个叶氏集团作陪。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稚龄幼子,如今却已坐拥云水叶氏的大半壁江山,叶梵瑞他们处心积虑,到头来却发现什么好处都得不到,又怎么能不咬牙切齿。
眼下的情况,活着的叶初静显然比死掉的他要来得更有价值。
而叶梵瑞他们这帮人所图的,即便张寒时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对方口中的那个孩子,张寒时莫名就知道是张乐,得知儿子平安无事,他来不及松口气,就被上前的那些武装人员反扣住手腕,将他和叶初静强行分开,往另一边拖去。
“放开我!”意识到不妙,张寒时竭力挣扎,其中一个抓着他手臂的雇佣兵不耐烦地咕哝了一句英语,就伸手狠狠掴了他一巴掌。张寒时一个趔趄,如果不是被反剪着双手,他几乎站立不稳,耳朵里嗡嗡作响,半张脸也很快肿了起来。
巴掌声异常响亮,让所有人的注意都一瞬集中到张寒时这边。一旁的叶初静瞳孔收缩,他反手一下侧击,速度奇快,肘部重重撞上身边一人的胸骨,发出“喀”的一声,在对方因剧痛身体佝偻的瞬间,夺过那人手里的枪,扬手就往另一边开了一枪。
巨大的枪声中,原本位于叶初静右手边的雇佣兵应声栽倒,几乎在同一瞬间,他抓过左侧那名被他撞断胸骨的可怜家伙,以他为挡箭牌,瞄准不远处的另外两个举起枪的雇佣兵,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砰,四下枪声。
两个身着迷彩作战服的雇佣兵又倒了下去。叶初静扔开手里的尸体,脸上染血,眼神凌厉,抬手又是一枪,那个刚扇了张寒时一巴掌的大个子,尚来不及出声反应,即被爆头。
这一切变故,都发生在短短两三秒之间。
张寒时在身边那名雇佣兵被击毙时反应过来,他一脚踢在另一个抓着他手臂的雇佣兵膝盖上。趁对方失去平衡,他猛地挣脱控制,又蹲下、身,抓起大把沙子,抛向叶梵瑞在内的其他几名武装人员。在那些人视线受阻,下意识躲避的瞬间,他快速跑向叶初静。
大概没料到两个手无寸铁的人能翻起什么浪花,叶梵瑞和他带来的人难免心存轻视,疏忽的代价却是惨重的,眨眼之间,他们一行十来个人里面,接近一半都被叶初静解决掉了。
翻身再次躲进礁石后,叶初静摸摸张寒时肿起半边的脸和破皮的嘴角,满眼心疼。
“我没事。”张寒时笑了下,事实上那个雇佣兵的手劲很大,他半张脸都麻木了,可眼下显然不是黏黏糊糊的时候。
现在叶初静手里有了武器,但一人对上多人,情势仍凶险万分。
碎石飞溅,子弹不断从两人的头顶,身侧飞过,有些打在礁石上,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叶梵瑞那批人在空旷的沙滩上毫无遮蔽,但他们的火力更甚于叶初静与张寒时,天色渐渐昏暗,这些拿钱办事的雇佣兵久经阵仗,很快就从最初的混乱中找回步调,他们趴伏在沙面上,一边开火,一边匍匐前进,显然打算绕过礁石,从左右包抄。
更糟糕的是,叶初静手中那把枪的子弹很快用光了。
而叶梵瑞心机深沉,他似乎早已等着这一刻,不禁得意道:“哥,你束手就擒吧!我们的第二批增援马上就到了,你一个人再厉害,又能挡住几波?别傻了!”
☆、第80章
一顿饭最后不欢而散。
叶初静未再开口,沉默是金,而张寒时也心灰意懒,他想话既已挑明,再无一丝转圜可能,习惯被人众星拱月的叶大少,即便对他有那么一点割舍不开的留恋,至此热情也应冷却下来,明白在他身上只是浪费时间。
毕竟他是那样高傲的人,破天荒一次低头,竟碰上自己这么个不识抬举的,结局更不甚愉快,想来以叶初静的自尊,绝不会容许他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拖着沉重步子,张寒时回到家,他仿佛耗光了气力,倒头便睡。当痛苦变得难以承受时,张寒时就会想睡觉,放空头脑,什么也不去思考,这大概算是某种自我保护机制。
叶初静的出现,勾起了张寒时最不堪回首的一段伤心往事,他所能做的,只有将手脚蜷缩起来,假装活的梦里,来抵御现实冰冷的侵袭。
意识沉入深海,很快,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顿饭最后不欢而散。
叶初静未再开口,沉默是金,而张寒时也心灰意懒,他想话既已挑明,再无一丝转圜可能,习惯被人众星拱月的叶大少,即便对他有那么一点割舍不开的留恋,至此热情也应冷却下来,明白在他身上只是浪费时间。
毕竟他是那样高傲的人,破天荒一次低头,竟碰上自己这么个不识抬举的,结局更不甚愉快,想来以叶初静的自尊,绝不会容许他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
拖着沉重步子,张寒时回到家,他仿佛耗光了气力,倒头便睡。当痛苦变得难以承受时,张寒时就会想睡觉,放空头脑,什么也不去思考,这大概算是某种自我保护机制。
叶初静的出现,勾起了张寒时最不堪回首的一段伤心往事,他所能做的,只有将手脚蜷缩起来,假装活的梦里,来抵御现实冰冷的侵袭。拖着沉重步子,张寒时回到家,他仿佛耗光了气力,倒头便睡。当痛苦变得难以承受时,张寒时就会想睡觉,放空头脑,什么也不去思考,这大概算是某种自我保护机制。
叶初静的出现,勾起了张寒时最不堪回首的一段伤心往事,他所能做的,只有将手脚蜷缩起来,假装活的梦里,来抵御现实冰冷的侵袭。
等到傍晚,柳佳莹接小张乐回到家,就发现张寒时的情况不太对劲。
好不容易叫醒他,柳佳莹一脸肃穆,连问几个问题,张寒时都答非所问,一脸梦游般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又犯病了。往年这样的嗜睡情况一般只在他生母忌辰的那段时间里才会变得严重,今天这是怎么了?
“乐乐乖,去给爸爸拿药。”幸亏柳佳莹就是医生,她一边同张寒时说话,让他保持清醒,一边回头对床边的小家伙温言吩咐。
小不点张乐眨巴眨巴眼睛,也不哭闹,听见柳佳莹的话,他点点头,松开紧紧抓着张寒时手指的两只小手,就啪嗒啪嗒跑去客厅,熟门熟路拿药去了。
吃完药,张寒时又昏睡过去。
也不知多久后,他才迷迷糊糊,在一片柔和灯光中睁开了眼。
也许是药物的关系,他的神智倒清醒了些,感觉额头正被一只小手软软地抚摸着,定睛一看,发现是儿子张乐。小家伙像只虾米一样团在他身体一侧,乌溜溜的大眼睛正盯着他,见他醒来,立即高兴地大叫了一声:“爸爸,你醒啦!”
声音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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