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妻当悍》第19章

所以，他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位姜姑娘对昊天来说一定是很特别的。葛奶奶这次是找对人来治他了。
“哎，人已经走远了。”倪墨以肩顶了下葛昊天，“黑风不是只认你的吗，怎么她也能驾驭得了吗？”
“如果你找我只是说这些无聊的事，那我要回府了。”
“你在排挤、疏远我！”拐弯抹角不适合用在葛昊天的身上，倪墨简洁又直接地道出两人目前的相处情况。
“既然你知道那还多问什么？”葛昊天斜睨他。
倪墨顿觉一箭穿心，幸好相识多载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不至于倒地不起。
“当然要问，总不能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一把揽住他，倪墨半推着他走，“走，跟我回知醉楼好好说说。”
“少爷……”小忠委屈地看着少爷，他到底能不能跟着啊。
“少什么少，还不跟上来，姓姜的不是让你陪着我吗？一会儿要是跟丢了，看你回去怎么向她交代！”
“是，少爷！”一得到葛昊天的允许，小忠马上狗腿地跟在他身后。
倪墨愣了下但随即了然，他真该好好问问他这兄弟是什么时候动的情。
如果说他之前还有一点不确定的话，那么此刻他已经可以万分肯定姜行乐对于葛昊天的意义绝对不一般。他可从来没听过昊天用这么酸的语气说话，更没见过他将谁的话放在心上尤其对方还是个姑娘。
而这些都应验在一位叫姜行乐的姑娘身上，他不由加快了脚步，真的好想马上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啊。
第四十八章　跟我装傻
知醉楼离得并不远，顺着这条街走到头转个弯就到了。管事的张伯见倪墨去而复返又带着葛昊天，转身便吩咐小二去准备些酒菜，自己迎上前去。
“少爷，晚上可是要在这里过夜，要再备一间房吗？”
“张伯甭忙活了，我跟昊天坐会儿就走，他还要准时回去报道的。”促狭地瞅了眼一言不发的葛昊天，倪墨对张伯摇摇手。他在知醉楼有一间独立的厢房，偶尔也会在这里过夜，不过今夜他没有这个打算。
“是。酒菜我已让人去准备，一会儿就送去您房里。”张伯点头，又向他身旁的葛昊天打了声招呼。
不郁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客套话上，葛昊天径自踏上楼梯，又不是第一次来不认识倪墨的房间。
张伯见怪不怪不甚在意，倪墨可不是这么想的，他向张伯解释了几句才跟着上楼。昊天的这种对人处事态度实在要不得，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跟姜姑娘好好提提，让她想个法子治治昊天的这种习惯。
知醉楼一众小工的动作都被训练得非常迅速，小二几乎是在葛昊天进房的同时端来准备好的酒菜，熟练地摆好餐具后便告退了。等倪墨追进来的时候，他已经兀自开怀畅饮，小忠尴尬地将门掩上守在门外。
“你就不能改改你的小霸王脾性吗？”倪墨抱怨了一句便在他对面坐下，为自己添酒加菜，省得一会儿全进了对面那人的肚子。
“不是有话要和我说吗？要说就快点，我没闲空跟你耗。”
“啧。”倪墨放下筷子不满地看着他，“你倒是说说我是怎么得罪你的，让你葛大少恨不得立马从我眼前消失？”
执杯的手顿了下，葛昊天眼皮微敛，缓缓转动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姜行乐是我未婚妻，这是在她还没出生前就已经定下的娃娃亲，十几天前奶奶还特意办了一场订亲仪式向外人表明她的身份。”放下空杯，他继续道，“你比我年长三岁却还未娶妻，你爹似乎很替你着急……”
果然是为了这事！倪墨心中暗笑，面上不露声色。
“不应该吧。你也知道我一直在外游学，两年前才定下心回来侍奉爹娘左右，也没听他们念叨什么啊。”
“倪墨，你是在跟我装傻吗？”葛昊天的眼中闪过疑惑和愤怒，“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那天在知醉楼你爹介绍姜行乐给你认识是什么意思？倪大少天资聪颖，难道还会不懂你爹的那点小心思吗？”
“哎呀，你跟我急什么，让我想想。”倪墨为他添了酒，忽做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为了姜姑娘的事啊。”
葛昊天冷哼一声，再次饮尽杯中酒。
“你是不是太多心了啊，以你我两家的交情，我爹怎么可能不知道姜姑娘是你的未婚妻呢，他又怎么可能会撮合我和姜姑娘呢？”虽然事实是他爹确实这么做了，但是现实是他最好打死不承认，“再说了，姜姑娘既已是你的未婚妻，别说我了，这天底下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男人可以娶她了啊，除非……”
第四十九章　你喜欢她
“除非什么……”
“除非你们没有婚约在身，或者她寡妇再嫁！”
两道恶狠狠的目光直射倪墨，既为他说中了前半句，也为他后半句的坏心眼。
“你别瞪我啊，这是事实不是吗？”倪墨心中愈发好笑，他早就从父亲的口中得知姜行乐和昊天的关系，知道他们的婚约还存在不少不确定性，更知道父亲希望他们的婚约告吹好让自己迎娶姜姑娘。不过，父亲的希望恐怕要落空了……
“你爹很喜欢她。”良久，葛昊天泄气般说道。
“是啊，我还从没见我爹对哪个姑娘这么好过呢。我想，要不是葛奶奶早一步把姜姑娘定下了，我爹肯定会带我去下聘的。”
就算她已经冠上葛家少奶奶的头衔，倪老头不也在努力挖墙脚吗？葛昊天没来由地怒从心上烧，紧紧盯着倪墨的双眼。
“你呢，你也喜欢她是不是？你想娶她吗？”
“我？”倪墨笑了，“反正都是要成亲的，娶谁对我来说都一样，当然如果是父母都喜欢的姑娘那就更好了。”
葛昊天只觉得两耳轰轰作响，被他一向视为兄长的好朋友会娶他的未婚妻，他们……他们……
“她有什么好，你了解她吗？”猛地一拍桌子，他站起身来俯视坐在对面安然喝酒的倪墨，“她要样貌没样貌，要钱财没钱财，行为粗鲁，就是一个乡野丫头。从她身上看不到一点女子该有的娇羞、温柔，你爹凭什么喜欢她？你是倪家唯一的少爷，倪老头的老来子，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你们看上她做什么，你们干嘛要喜欢她，你们……”
声，渐渐弱了下去，他只觉自己的力气已被抽尽，到最后他只能扶着桌沿滑落在原位，让凳子支撑着他。
倪墨唇边掀起一抹笑，吾家有男初长成，看来他是真的动情了啊。
“既然她这么差劲，那你现在是激动什么，气愤什么？让她嫁给别人不是正合你意吗？眼不见为净，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干脆让她进我家吧，也好遂了我爹的心愿。一箭双雕大家都开心，多好的事情啊。”
他很想大声说不，可是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又能做些什么，这是个完全陌生的自己。
见他把自己逼进了死角，倪墨这才起身走到他身边，一手在他肩上用力按了按。
“其实，你也是喜欢姜姑娘的吧。就算她什么都没有，行为还粗鲁，对付你从来不会手软，你心里还是喜欢、在意她的吧。”
了解地拍了拍他僵硬住的肩膀，倪墨继续道：“昊天，你可知你为她破了多少例？旁观者清，我看到的远远比你自己知道的要清楚得多。只有她才能让你躲在门后偷听，那是你曾经最不屑的宵小行为；只有她才能让你循规蹈矩地去学商习文，那是你曾经最厌恶的生活方式；只有她才能让你心甘情愿地挨打受骂，那是你曾经最痛恨的软弱表现；也只有她，才能让你变成这副患得患失的模样……现在，你还要嘴硬说你不喜欢她吗？”
第五十章　确定心意
“我……”是这样吗？葛昊天不知道还能再辩解什么，因为倪墨说的都是事实，他根本无法自欺欺人下去。那个粗鲁的平凡姑娘，不单单让奶奶念念不忘，也在不知不觉中闯进了他的心，挥之不去唯有沦陷。
他其实很早就注意到她对自己的影响了吧，才会不知所措地躲进倚香院，可是倚香院并不能让他减少对她的在意，他既担心她会寻来不留情面地打骂自己，又害怕她会因为自己的不上进而更加瞧不起他。
终于等到她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他根本无法否认心里刹那间升起的欢喜和激动。那个时候，他已经可以确定自己真实的心意了，只是仍然不愿承认他竟然会对一个毫不起眼的乡野丫头动心。可如今，被倪墨当场点破这些事，他还能再继续否认下去吗？
“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