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宗师在现代》第129章


听他这么一说,青年渐渐镇定下来:“老大,我明白你的意思。只要我们手里有好货,就不怕拍卖行不跟我们继续合作。这次不能随意发挥,一定要仿得与汉墓里的一模一样,免得又节外生枝。你放心,我会盯紧姓徐的,让他催促另外那个胖子尽快把剩余的货吐出来。对了,我今天还无意学到一种新的包浆手段,等回去实验实验,一旦成功,咱们今后仿造玉制品就更容易了。”
“嗯,总之就是一个字,快。”
说了一堆话,云律心里平静了不少,重新取出香烟,用招待所里的火柴点上:“哼,为了这个消息,拍卖行里那赌鬼狠狠敲了我一笔。不过,能用钱买到消息已属万幸。另外那个老头,出事后我找了他好几次都不在,也不回我电话。以前送他那么多礼都是白费,还不如砸河里听个响。”
青年附合着数落了几句那光收礼不办事的黑心老头,又说道:“这座汉墓近来也算是出了名了,不怕金雀花不收我们送去的古玩。幸好老大英明,早早就在留意它。”
“一开始我打听它只是出于习惯,上次老师不肯细说,我反而越是好奇,就托了钟归调查。没想到竟是在他死后,真相才浮出水面。原来,这座古墓与小师弟也有点关系。”
“老大,说起你那位师弟……”青年苦笑道:“如果不是他在那富商面前多嘴,也不会惹出这些风波。”
听出他的不满,云律淡淡道:“但师弟终归是师弟,我难道还能去报复他么?因为我的不肖,老师一度气得想撕了我,但痛苦的又岂止是老师?直到得知有人可以继续他衣钵,我的愧疚才少了一些。虽然我没和师弟深聊过,但心里是非常看重他的。不说这些了,总之,我们以后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再出这种岔子。”
聊了半天,云律看了看表,说道:“你先待在房里,我去买点吃的。”
说罢,他便拿起外套往外走去。
孰料,刚刚掩上房门,隔壁忽然走出来一个人,不闪不让,直直走到他面前:“云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这样做?”
云律像被电到似地倏然抬头,目光在那张久违的秀致面孔上打了个转,眼神由错愕渐渐转为了然,心内百般滋味,最终凝为一个叹息般的声音:“……雁师弟,原来你也在这里。”
☆、第86章 联手
雁游没有想到,广州一别,自己和云律竟然这么快便又再见,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形下。
虽然经过制造变故,诱使那“贾老板”提前过来找云律花了一些时间,雁游已经不像刚刚发现他时那么震惊,但此时真正相对,心情却比之前更加复杂。
设局的时候,雁游曾和慕容灰曾讨论过,这个指定汉墓的买家会是什么身份?结论是胆大妄为的收藏者。
某些有钱人追求独一无二,不在乎藏品的取得途径是否非法,甚至不在乎自己的行为是否构成教唆指使,他关心的只有到手的东西能不能给他挣面子。与其说他们是爱好收藏,不如说是借收藏来给自己镀金。
但既然来人是云律,那么这个猜测便被全盘否定。雁游相信英老不会教出如此肤浅无知的学生,但也正因如此,越是细想,才越教人不安——云律到底在做什么?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钟归是个什么货色雁游再清楚不过。更不要提他身后还有一个行事不择手段,利益至上的组织。云律同他们搅在一起,很难不教人往阴暗面去联想。
虽然与这位师兄没有什么深厚交情,但毕竟是同门,又是英老曾经寄予重望的弟子。当雁游道出疑问的那一刻,甚至比云律还要紧张几分,生怕得到最为不堪的回答。如果是那样,英老不知该有多么伤心。
云律亦是神色复杂,久久无言。原本在房间的青年看到这一幕,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对峙片刻,最终,云律侧了侧身,让出一条道来:“师弟,进来说话。”
雁游向身后的慕容灰等人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必担心,便依言进门。
落座之后,又是长长的沉默。房间内的气氛颇为凝重,像被无形的油漆四处泼洒,流下一道道粘稠笨重的痕迹,看不见,却让人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
许久,云律问道:“师弟,是你策划了一切?”
“没错。”雁游指了指满面惴惴的青年:“刚才他见到的人都是我安排的。”
闻言,云律发出一记短促的笑声:“你今年才多大,手段却比老江湖还老辣。也怪我心急,居然没看出破绽。但话又说回来,能请动老师和裴修远帮忙,除非知道内情,否则谁又想得到你是在设局呢。”
“师兄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告诉我,你为何处心积虑想得到这汉墓里的东西?”
云律身子往沙发上一靠,看似姿态从容地点起一支烟,但不断闪烁的眼神却泄露了心底的复杂情绪:“如果说我是想要收藏,你相信么?”
“也信,也不信。你也许是想收藏,但肯定还有其他原因。”见云律不置可否,雁游又下了一剂猛药:“师兄你知不知道,钟归身后还有一个组织?而这个组织,曾在四个多月前设套对付老师。”
“什么?!”云律猛地挺直了身体,脸上的悠闲顿时全被震惊取代,嘴里的香烟也随之滚落到脚边:“老师没事吧?他们对老师怎么了?”
看到他的反应,雁游心下一松。最怕云律彻底变得自私冷漠,现在看来,他对英老的师徒之情还是在的。这么一来,劝他说出真相就容易得多了。
“你知道许世年吧,他们以利益为诱饵给他下了套子,让他背上走私文物、勾结盗墓的罪名,并想借机栽赃到老师头上。可惜的是,真正的主使者隐藏得太深,动手的人只知道上头要他这么干,却不知道要挟成功后要交换什么条件。不过,老师和我都猜测,对方也许是为了收藏品——你明白的,老师的出身,让许多人都认为他手里有不少奇珍。”
“难怪许世年突然被调回老家。”云律低声说道,“我还以为是老师终于对这个不成器的侄儿失望了,没想到里面还有这层内情。”
说话间,他双手交握,两只拇指关节相抵,发出一连串声响。脸上表情也是变幻不定,显然心绪不宁。
随即,他表情一肃,说道:“原来他们还打过老师的主意,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你对组织了解多少?”
见他终于愿意开诚布公,雁游也跟着表情严肃起来:“目前只知道,他们在经营古玩。从他们设计陷害老师,可以看出势力庞大,而且说不定还牵涉到跨国盗墓。”
“他们势力确实不小,以前曾组织多起跨国艺术品盗窃案件,在华夏与几个盗墓家族也有来往。确切地说,是赞助资金与设备仪器,帮他们深入以前搞不定的古墓。不过这几年来,他们算是抽身上岸洗白了,很少亲自参与盗窃案,表面上与盗墓组织也中止了合作关系,只通过中间人曲折迂回地收购陪葬品。”
“他们这么做的意义何在?”虽然云律还没有讲到最好奇的部分,但雁游并不着急。他知道,云律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些。
果不其然,只听云律冷笑道:“因为他们打响了销赃点的名头,明里暗里盯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如果再像以往那样大张旗鼓地招摇下去,必定惹祸上身,就算国际刑警不找他们麻烦,其他眼红的人也会处处针对他们,想要分一杯羹。所以他们便暂时蛰伏下来,化明为暗。”
顿了一顿,云律又说道:“这些内幕,我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打听到的。据说是一个十年前加进组织的智囊,在组织吃了一次大亏后提的建议,被弗斯科采纳。决策通过后,随即在华夏各地开设收购公司,把生意合法化,放到明面上来做。”
“弗斯科?”雁游对这名字有些印象,震惊道:“难道——组织就是金雀花拍卖行?!”
“不错。不过弗斯科的祖辈是靠战争和殖民地发的家,骨子里习惯了强取豪夺。虽然比以前收敛了许多,有时得到奇珍的传言,还是会忍不住暗中下手,就像针对老师这样。”
云律看了雁游一眼,沉声说道:“不过,上行下效,他这么做也有个好处,那就是组织里有不少人暗中在玩小动作。这一次的通市汉墓,因为离四九城太近,当年我又在这边念书,差不多圈子里的人都认识我,太过扎眼。所以我只好请刚回国的钟归帮忙,事先声明陪葬品到手后要卖给拍卖行,但所得利润我会分他四成,比通过公司收购要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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