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迷情》第17章


太明显了!
陆翎暗暗冷笑,随即侧锋左挡。
这是一次目的单纯的进攻,陆翎左脚后退带着身体向左避闪,笼柄剑后发制人的速度完全可以阻挡。
不料在两剑就要相接的时候,凌风竟化实为虚,一道弧形的剑光闪电似的划向陆翎的腰间。
陆翎心里大喊上当,飞速回身相迎,身体却失衡倒了下去。
两柄剑激烈地碰撞,发出令人齿酸的摩擦声。陆翎孤注一掷击飞了凌风的剑,自己的剑也被强大的反力震脱。
钢剑护手与地毯撞出轻微的闷响,他却好好地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只是轻轻落下。
然而,就像爆米花一样,陆翎发现自己衬衣的扣子四散飞到空中,再落下砸到他的身上。衬衫顿时襟摆大开,袒|露出他的胸膛。
这幅景象想来很壮观,凌风笑着站在旁边欣赏:“什么衬衫,质量这么差!”
原来这才是他刚刚那一剑的最终目的!他像个调|戏良家少男的流|氓一样精确地挑落了陆翎的所有纽扣。
陆翎保持着那个姿势,笑眯眯地并不回口。
只听到“嗑拉”一声,凌风线衫下罩着的裤子从他的腰际滑落。凌风失措地拉起它,发现腰带已被齐齐挑断,连同线衫的前襟一起被划开——好果断的一剑!
陆翎一阵大笑:“什么裤子……完蛋,不会成公公了吧!”
凌风并不介意,挑起眉头看着他:“你输了!”
陆翎奇怪:“为什么?”
“因为现在已开启肉|搏模式!”说着扑了下去。
“无耻啊!”陆翎就地一滚避开,起身时顺势拾起落在一旁的剑,却看到……
凌风刚才扑的并不是他,而是地上的另一柄剑。陆翎腾步上前挥剑阻挡,却眼见一道剑光更快地逼到了眼前。
两柄剑,分别精确地对准对方的咽喉。
两人略略仰着头,对视的目光互不相让。忽然,陆翎发现凌风神情倨傲,左手却不得不抓着自己已坏掉的裤子,他忍不住笑起来,随即拿开了手里的剑。凌风意识到自己的狼狈,脸上也绷不住,拿剑的手垂下。
“那么,”陆翎一边笑一边说,“算谁赢了?”
“就算是你赢了,你想得到什么?”
“这就是我的问题,你赢了,你想得到什么?”
“我想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凌风正色道。
“哦?”陆翎有点意外,“其实你直接问就好了,何必绕那么远?”
“直接问怕你不愿说。”
陆翎沉吟片刻:“那这样吧,你的一个问题换我的一个问题,怎么样?”
“好啊,不过拜托你的老小们先帮我准备一条裤子。”
十分钟后,房间的露台上飘散出咖啡的香气。露台外的星空下是威尼斯纵横交错,水光粼粼的河道,几只挂着彩灯的贡多拉静悄悄在河面上穿行。
早就过了睡觉的点,两人还在亢奋,干脆彻夜不眠。
陆翎换上一件新衬衫,凌风则背对着他换上新的Tee和丹宁裤。
“很合身。”转身看到陆翎含笑紧盯的目光,凌风找话分散他的注意力。
“当然,我的手下!”陆翎故意引入正题,“是不是想问我的家世?”给走到对面坐下的凌风递上咖啡。
凌风品一口咖啡,满意道:“上等的苏门达腊。”他并不着急他的提问权利。
陆翎露出笑意:“凌家是要培养他们的少当家做一瓶万精油么?”自己也端起杯子,打算让凌风自己提起话题。
“你的家底,也许并不如你本人更吸引我。”凌风开口。
陆翎默默地听着,难得对方露骨地表达自己的心意,此刻却不是接茬的好时机——凌风也许并不知道他的背景才这么说,可惜凌风的背景却是他想要询问的话题。他小口啜着自己的咖啡,不动声色。
“我想问你的问题是……”陆翎的动作停止了,他擎着杯子,半口咖啡下意识地含在口里。凌风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睛,“你今年贵庚?”
“唔——咳咳——咳咳咳——”陆翎硬把差点喷出口的咖啡咽下去,呛了个半死。半晌,平息下来,才瞪着呛得通红的眼睛问抱着杯子一边安静喝咖啡卖萌的凌风:“你——你真的假的啊?”
“看看你,喝水都会呛到……有没有?能坐博爱座了吧!”凌风故作正经,超级欠扁。
“是啊,岂止年龄太大,简直就要去你的灵骨塔了!”陆翎话没说完,就看到凌风的拳头过来了。他知道这是虚的,不屑理会,谁知脸上很实在地挨了一拳。
“喂,”陆翎发懵地吼道,“很痛的耶!”
“你蠢啊,”凌风也有点懵,定定神,“谁让你不会躲开?”别过头望着威尼斯的夜景,继续喝咖啡,不再说话。
陆翎疑惑凌风的扭捏表现,猜测着他总会问出的问题,也默默喝咖啡。
“其实,我想问的是,”凌风终于开口了,陆翎再次停住,“真的有那么痛吗?”
陆翎眼里射出要杀人的光。
“我说的是那个,”凌风不理会他的眼神,有点局促,“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知道你想说‘这日子没法过了’……就是那天……我发现你冒冷汗了……真的有那么痛吗?”
陆翎反应过来,心里暗笑,铺了这么长的梗,原来想问的是这个。抬眼撞上对方关切的目光——那目光立刻躲开,专注地去看杯子里的东西——想着要怎么说才好。
他的问题正中要害,是很少人知道的事情,并不光彩,甚至非常可耻,但他不想对他隐瞒。
“当然没那么痛,”他笑看凌风,凌风已经喝光了咖啡,抱着杯子有点手足无措,“我当时恐惧的是一段记忆。”
凌风没有回头,静静地在等他继续说。
“我首先申明我没病啊……其实,我本来并不是什么少爷,只是一个被人常年鸡|奸|却装傻苟活的烂人而已。”
凌风惊回头,感觉浑身每个毛孔都在炸响。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救起摩西
其实,陆翎本来的身份并不是少爷,他也不姓陆。
姓什么忘了,只依稀记得自己的母亲常温柔地唤他“翎儿”。而不管是母亲,还是当时唯一认识的“翎”字,都是五岁前的记忆了。五岁那天,有人来到新竹的家,从从事清洁妇的单亲妈妈手里带走了他。
领养他的,是台中一户王姓的殷实人家。这家男女主人被诊断无生育,希望能收养一个孩子,以弥补无出的遗憾。
带走他的“新爸爸”,向妈妈保证会待他视如己出,不仅是疗养他的身体,更会保证他的文化教育,要求是永远不再跟她联络。
面对这样的条件,妈妈万般感恩。而他,虽然还不是很懂得自己的人生轨迹已经发生了变化,但他下意识地懂得,后来那个家庭给他的东西有多么珍贵。
于是,在那个家里,不论新的爸爸妈妈,还是家里的佣人差遣他做任何事,他都会毫无怨言地顺从。
日子本来无忧无虑,命运却在第二年的时候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养母竟然怀孕了,再过大半年,家里添了一个妹妹,他自然而然从这个家的焦点退到了边缘。
养父母没有抛弃他,但也显然食言了——他们并没有送他去念任何公立或私立的学校,他们甚至没有让他冠上“王”姓,反而佣人般管他叫“阿翎”。他在这个家里不伦不类卑微地活着。
时光飞鸿般流逝,转眼间,跟生母失联已过八年。 
虽然没有去念书,但他靠着“爸爸”扔掉的书报和一本《国语辞典》学会了识字。书本为他打开了无限广阔的天地,渐渐的,靠偷偷捡回垃圾桶里的旧书已经不再能够满足他的求知欲。
他开始觊觎起养父那四面墙都放满经典的书房,可惜那是养父的地盘,别说他,平时养母也不会随便进入。
越困难就越想得到,于是,有一天趁着全家人外出,他偷偷地溜了进去。满架的书,看得他满心欢喜。他伸手拿下一本,藏进怀里。
“阿翎,你在偷东西?”
近在耳边的低声诘问,吓得他浑身一抖,怀里的书掉到了地上,砸出“嘭”的闷响。
养父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偷东西”三个字让他全身发麻。
战战兢兢地回过身,不知道养父会不会扭他去警局。他记得有一次在路边,看到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被别着警棍的巡警扭走,原因就是“偷东西”。
想到报纸上少年辅育院里那些惊悚写实,他呆立在养父紧密扫视的目光里,喉咙一个字也发不出。
“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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