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迷情》第19章


夫人?这是在梦中多次听到的称谓,他努力回想,慢慢地,忆起那越来越凝重的混沦中央出现的一张盛怒的脸。
“想起来了?”阿莲依旧笑,“你多休息几天,养好了再去见她吧!”
“夫人她……是什么样的人?”
等到他伤口差不多愈合,洗过澡,理过发,被阿莲换上得体的衣服,问出了这个心中徘徊多次的问题。
阿莲表情一僵,很快和颜悦色道:“这个嘛,你以后自己评判吧!”
他有些奇怪,点了点头。
“大概是佣人们所说的,我在无意识的时候喊过几声妈妈,令她怜悯吧……总之就像中了乐透一样,我成了她的养子。后来我们搬到了法国的安纳西,她精心地培育我,让我随了她的姓,直到现在。” 陆翎笑笑,“上次的事情,我们……让我想起了过去,所以……不过你不用难过,命大运气好是我的标签!”
他的小玩笑没能成功开释凌风。后者沉默地坐在巨大的震惊里,眼前看起来阳光无俦的陆翎身后竟有这么一段过去。他百感交集,说不出话。
陆翎看着他,又笑:“都过去了,不会吓傻了吧?……那个,虽然乱来过一阵,我并没有HIV哦,检查过了,你不用害怕……”
“什么啊……”对着这样的解释,凌风更加难过。
“你说,你现在的妈妈姓陆?”过了一阵,凌风像是注意到什么。
“嗯……她也是随夫姓。收养我之前的几年,他就去世了,膝下无人。”
“I’m sorry。”凌风黑色的眸子不避不闪地望着他,斟酌半天不知用国文怎么表达。
陆翎笑笑:“没什么,因祸得福,我现在过得很不错啊,那一点点小阴影,总会克服的。”
“嗯。”凌风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身。陆翎看着他十分慎重地走到自己面前,伸出手臂把他抱住,再俯下身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
陆翎心里一动,他们有过更亲密的接触,但此刻凌风用意单纯的拥抱和亲吻却让他感受到被爱的感觉。
他抬起手臂环住凌风的腰,听着对方的心跳,笑了一下:“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呃,gay的?”
“很小,刚上初中那会儿。”凌风深思熟虑地回答怀中人的好奇心。
“噢……你也是……那你之前交过BF吗?”陆翎回想起凌风在床上的表现,笑呵呵地补充一句,“哪怕是乌托邦那种……单恋也行。”
凌风放开他:“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一下嘛,哪种型的?”陆翎察言观色,继而摆出十足的八卦神采。
凌风无奈道:“大二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学长。型的话,他是流川枫的外型加上梵谷的才华……”
“啧啧,这么夸张……然后呢,他像那位巨人一样伤害自己的耳朵了么?”
凌风仿佛闻到漫天的醋味,他笑了一下:“不知道,我跟他告白后,就被无情地绝交了。”
“他消失了?”
“我消失了。”
陆翎望着他不敢接话,生怕他突然崩溃,继而负责地后悔起自己的贱嘴来。谁知凌风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笑着道:“说起来,我也遇到过一个……怎么说呢,误入迷途的男人。咦,奇怪,他也姓王……”
凌风回过头看了陆翎一眼:“叫什么……我有点忘了,”看到陆翎露出“别扯”的表情,他拉开T恤,露出左肩的疤痕,“这是他的杰作,霰弹猎枪。”
陆翎神色一凌,右眼开始狂跳。
“当时差点被他强|暴,不过他自己停了手。”凌风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轻松,“他后来死了,死之前变成了好人。”
“……”陆翎想不通凌风怎么从自己的初恋就讲到了一个猥|琐男,然后猥|琐男莫名其妙变好,结果又死了。“喂,你讲故事能不能从一而终,我听得很混乱……”
凌风突然露出一个预感明晰的表情,逼近他:“你那个…… ‘王’姓……养父,是不是……”他用手比划自己的额角,“在这里有一道闪电样的疤?”
眼见陆翎瞬间瞳孔缩小,他点点头:“我想起他的名字了。”
“……那是……我养父酗酒后骚扰别人,被人用酒瓶砸的,你……”陆翎抓住凌风的手,力气大得像要捏碎他一样,“他叫什么?那个死了的人,叫什么?!”
凌风凝视他半晌,抚慰地拍拍他,抬起手指向天边。陆翎神经质地随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天色微亮,太阳已在地平线下,光芒染亮了密云。
“你看,天要亮了,我想补个眠。”
“……”
凌风已经起身,呵欠连天,脸上也似乎配合他意图般满脸倦容。
他俯下视线,望着陆翎难以名状的表情,似乎觉得自己也敷衍得过分了。但他不打算告诉他,有句话是说悲伤的事告诉朋友,悲伤就减少一半。然而事实上,心理学的结论是,难过的事每重提一遍,反而会让当事人再重新受一次伤。
陆翎刚才为了迎合他的探究,已经用往事把自己狠狠轮过一遍了。那个人的其他事,他不想这时候再重提。
他折下身在陆翎脸颊上送上一个吻,宽慰是必要的。
“我想告诉你的是,王宗政在死前做过很深的忏悔,作为报应,他没有善终。他的事,不如忘了吧。”
陆翎明显在听到那个名字后屏住了呼吸,凌风不忍心看,便回房一头栽进枕头。
“你说他……变好了……是怎么回事?凌风,你肩上的伤……喂!”
陆翎回过神来,眼巴巴地跑到凌风床边,可不知真的假的,凌风心无旁骛地睡着了。
该死的人死了,该活的人活着。
凌风的故事有头无尾,陆翎的心结却不知为何,松开了一丝缝隙。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浴后的苏珊娜和长者
“站住,婉儿。你要去哪里?”夏安然叫住正小心出门的秦婉。
秦婉停住脚步,转过身面对她:“妈妈,我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
夏安然慢慢踱到她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眼睛。秦婉心虚,本能地调开视线。夏安然轻蔑地一笑:“哦?你接任公司不久,手里的事情应该不少。你爸爸最近为了青之日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你倒有心思出去走走?”
秦婉怯懦地往后退,这时,阿木走出来,躬身道:“小姐,老爷请你过去。”
秦婉抓住救命稻草般:“知道了。”对夏安然,“妈妈说得是,我这就去爸爸那边。”转身开溜。
夏安然站在原地,气恨地紧抿嘴唇,忽然叫住退身的阿木:“你看着小姐过去,有什么事好帮一把。”
对着她的暗示,阿木心领神会地点点头:“是。”
秦婉在花园的卵石小径上长舒一口气,转身瞥见阿木:“爸爸他在书房吗?”
阿木谦卑笑着趋步上前,低声道:“小姐留神,这段路不好走。”
秦婉惊奇地看着阿木,他目光里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信任的力量。阿木提高声音说:“老爷在边厅。”
秦婉点点头,急急迈开步,领会阿木的意思,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阿木上前扶住她:“请当心。”说完便放开秦婉,低头行礼:“小姐慢走。”
“等一下!婉儿!”
两人目光一滞,看到夏安然竟然从一旁的廊道走了出来,眼神像是捉|奸在|床般别有深意。
“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夏安然走近,看着石化了的秦婉,冷冷一笑,伸手就拉过她,把她手掌掰开。
空的。
仿佛为了配合她的搜检,秦婉张开了另一只手,同样是空的。
夏安然难以置信,她狐疑地将视线转向静立一旁,神情木讷的阿木。后者傻乎乎地摊开两手给她看。
“太不像话了!”夏安然一声暴喝。
二人都抖了一下,不明就里地看着她,只见夏安然咄咄逼人地盯着阿木:“青天白日,跟小姐拉拉扯扯是你的本分吗?”
阿木愣了愣:“可是……小姐她……”
“放肆!我有允许你回答吗?”夏安然脸上红白纠结,放低声音对秦婉,“你去吧。”
秦婉转身就走,夏安然还在教训阿木的声音被抛在身后。
“……我跟厨房说一声,这两天你先别吃饭了,好好反省……”
秦婉皱了一下眉,但她惊魂不定,无暇顾及别人,只能逃也似的离开。
“秦婉小姐,今天的见面不得不取消。你母亲和贾郁鸿已经察觉了整件事情,他们在附近安排了人手,我们只好另找机会。”
刚才阿木的一扶,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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