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迷情》第33章


“虽然觉得蹊跷,我还是照着做了。不过走之前去了凌府打探风声,发现果然有人想要除掉我,而那个人,就是夏安然——现在的凌夫人。”裘叶看着秦婉,“对不起,秦婉小姐。”
秦婉脸上没有异样,近日来,她的母亲给她这样的震撼早已变身为家常便饭。淡淡的嘲讽浮现到脸上,她轻笑:“没关系,裘先生……所以你后来就到舒姨的房间里安置了监视器,然后离开了,是吗?”
“你是说梓音房间里的监视器?那并不是我做的,事实上,是我让它转入休眠的。因为我发现它一直可憎地监视着梓音的起居。当然,那是个不明智的做法,导致后来那个房间里发生的事情都无法记录。
“我猜到了夏安然要杀我的原因,很可能跟我与梓音的交情有关,还因为那时候对她来说我实在是一个太有威胁的人物,她也许为了某些事想要斩草除根。”
他的话许同明白——自从夏安然一再地说要尽快找出“裘叶”这个人的时候,许同就多处调查过,发现“裘叶”曾是道上小有名气的人物,有勇有谋,是凌氏得力的左右手。可不知为什么,忽然间他的交好都一个个沉溺,不是背叛他,就是远离。渐渐地,他已成孤家寡人,在凌儒涵的夫人舒梓音去世后,他已无力抵挡一个神秘人物的追杀,很快,便也隐遁,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我们在桃园山区有过一次交火,所幸逃脱。但那时我的力量已不足以对抗夏安然和贾郁鸿,便离开了台湾,到了梓音生前常提起的欧洲,开始了隐姓埋名的生活。”
“所以起了‘陈永铭’这个名字,是吗?”许同轻声接口。
裘叶看着他,叹口气,点点头:“这个名字的意思,是‘陈义旧情,永铭于心’。”转过身对凌风说,“其实我在巴黎住过很长一段时间,包括现在也常去,因为那是你母亲最喜欢的地方。”
“那么,”凌风整理零乱的思绪,虽然早就有所觉悟,可一时间还是无法消受,“你对整件事觉得蹊跷的地方,都有答案了吗?”
“只能说,不断有新的发现。”裘叶沉静地回答,“所以这次请各位来,帮忙确定一些结果的准确性。”
明显是裘叶对于他一直对他们伸出援手的委婉说法。
氛围气压很低,每个人都在深思。半晌没有结果,裘叶便打破沉寂笑道:“看我,都忘了各位都已经累得够呛!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房间,事情固然重要,但不急这么一时。请大家先去休息,调整一下时差吧!”
他揿下墙上一个按钮,有人进来把客人们带开。
“小婉,辛苦你了,好好休息吧!”凌风一如既往,温柔地拍拍秦婉的肩。
“嗯。”秦婉笑着点头,转身进房间时,却听到凌风叫住陆翎。
“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好。”
心里猛地一沉,没有回头,她咬紧了下嘴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哈雷姆之光
时间推回到十个小时前,巴黎阿劭的公事处理间。
“阿劭先生!”一个手下焦急地走进来,阿劭正对着一台笔电,屏幕的光打在他没有表情的脸上。
抬起头:“什么事?”
“少爷他们逃了,连同苏建先生一起!”他似乎手足无措,这么容易就让所有人无声无息地从眼前消失,不知道陆夫人知道了会怎么处置。
“哦。”阿劭应了一声,又回过头看电脑屏幕。
那个可怜的手下愣住了,他本以为阿劭再能掩饰也至少皱一下眉,可他却像听到一只鸟飞过了外面的天空一样平常的表情。
这个反应让他更局促,嗫嚅道:“你……你……不,夫人她……会不会……”
又抬眼看了看他,阿劭终于站起身,从裤袋里掏出一盒香烟,一边点烟一边走到他面前,眼神凌厉地看进他的眼睛:“不只是他们三个人逃了,他们还带走了我们一批人!”
说着,就把点燃的香烟递到他手里。他一惊,原来阿劭已经知道了,而且知道的比他们还多!可这烟……他有点茫然地看着它,不知道这算什么。
“本来,”阿劭背对着他,语气一如平常地不起波澜,“这样的失职夫人并不想追究责任,毕竟一队人的背叛是我们都没有料到的。可是,作为陆夫人的手下,你刚刚的表现实在让人失望。”
说完,平静地走了出去。
听话的人突然感到背后一阵毛骨悚然,可是已经晚了,一只有力的手从后面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巴,虽然自己也非常有力,现在却动弹不得。
走进走道里的阿劭听到了一声开香槟的声音。他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他知道,那是被消音的枪声。
上官晴站在窗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阿劭在她身后,也沉默,仿佛一如既往,在等待她的一个指示。
半晌。她忽然轻道:“为了这么一个小子,竟带着我的人一起跑了……阿劭,你说,我是该原谅他呢,还是该警醒一下他?”
阿劭嘴角一紧,神色很复杂,这是他极少出现的表情。终于,他开口道:“无论如何,请先处理凌氏集团这边的事情——他们最近反攻得厉害。”
上官晴一怔。他们相处十多年,她明白阿劭那个“无论如何”后的潜台词。没有想到……
她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他迎着她的目光,缓缓地调转视线。
“嗯,说得是。他的帐先记着……凌氏——要是再让我看到凌风,我绝不手软。”
清晨的阳光从眼前这一片郁郁苍苍的榕树叶间透下,投到地上,柔化成一朵朵边缘朦胧的光斑。
静静地看着这冬季难得的好天气,许同在深深地思索着什么。
门被轻轻地推开,裘叶走了进来。走到许同身后时,习惯想把手放上他的肩,却停在半空中,最后,垂了下来。
“这么累,怎么还不休息?”许同转过身,先开了口,“这几天你也没有睡安稳过吧?”
看到他一如既往地关怀自己,裘叶心里堵得慌。
“对不起!”虽然知道这句话的苍白,但除了道歉,他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可原谅。”许同眼神变得严肃。
裘叶点点头:“我知道。”
“你不知道!”许同突然激动起来,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语气里透露的愠怒却很明显,“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自以为是?”
裘叶痛苦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十四年,你就这样瞒了我十四年……”许同声音沙哑,“坦白地说,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裘叶无言以对。
“你以为你一个人来背负这一切很伟大吗?你以为我只是一个可以同甘,不能共苦的人吗?或者说,在你心里,我跟任何其他人一样必须站在你的安全距离之外?”
“当然不是!”
许同看着他,叹口气。
“可以弥补吗……”裘叶这句话无疑是自杀,但他不想就此放弃。
“让我左右开弓揍上二十拳!”许同认真道。
“这样就可以了?”裘叶难以置信,“你来吧……揍多久都没关系。”他老实地站定,闭上眼睛,准备好迎接许同的拳头。
轻轻的一吻落下。
裘叶睁开眼睛,表情比挨了重拳更加震惊。
许同一脸恶作剧的笑容:“所以说你自以为是!”
看着他,渐渐地,裘叶的表情也轻松了起来:“敢调|戏我!你知道后果吗?”
话音未落,就被许同猛地扑倒了:“那要看看你的本事!”
另一边,凌风的房间。
“你想跟我说什么?”一进门,陆翎便笑着问道。
“不知道,事情一下子这么复杂,我……”他有点不好意思,“我要你来,只是不想一个人而已。”
“哦,”陆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把头凑近凌风的耳边,极性感的声音问道,“这就是所谓的引狼入室?”气息撩|动凌风紧绷的神经。
忍不住笑了,轻转过头,双手果断地捧过陆翎的脸,吻上那完美的柔软感触。
只轻轻触碰了一下,便在陆翎的惊艳中转身:“我先洗澡。”走进浴室。
陆翎愣愣地,手指抚上自己的嘴唇,垂目一笑。看来,又有一场不得不面对的殴斗啊!
凌风走出浴室的时候,看到陆翎正放松地半躺半坐在床边,黑色的长裤恰到好处地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在法国没来得及换的真丝衬衫服帖在他宽阔的胸膛上。他似乎在闭目养神,长而密的睫毛亲密地阖着,随着缓慢有力的呼吸微微地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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