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迷情》第49章


尤其在他搬来“长住”后,凌风竟然买回来两套餐具,为两人做晚饭。
虽然味道总是惊为天人的诡异,而对方不但不觉得琐事乏味,反而一惊一乍地倍感快乐。
“你在干什么?”陆翎望着认真用手清洗餐盘的凌风。
“总裁你眼睛有什么问题?”
“你不知道世界上有菜瓜布这种东西吗?”
“菜瓜布?我洗的是菜瓜吗?”
“……”
陆翎败了,接下来又目瞪口呆地看凌风拿着一瓶沐浴乳往盥洗池里倒。
“你……你要干什么?”
“盘子很油腻,我想这样洗得比较干净……”
“……你给我住手!”
陆翎太阳穴青筋突起,把凌风赶出狭窄的厨房。
“喂,阿建,帮忙买一瓶洗碗精过来……对,你管我干什么!……还有一条菜瓜布……什么?封口胶?……你笑什么笑!本总裁洗碗!你想到哪里去了!快点快点!”
望着懵懂状态的凌风,手下不小心暴露的恶|趣|味让陆翎更是头大。
东西很快拿到,陆翎毫不客气地把嘴角收不住笑的苏建关到门外,很快又打开门:“明天让人过来装一台洗碗机。”
凌风好奇地偷听这些内容。
“洗碗机?”他想到饭店看到的那种大型柜机,“我这里装不下。”
陆翎想了想,也是。这个地方恐怕是小的也装不了。
“你说你……”
“怎样?”
“算了,没什么。”
看到凌风新的生活状态后,陆翎原先关于“为什么不来找我”的疑问都打消了。他已经打听到凌风舍弃万贯家财的原因,至于对方甘于过这种他过去的人生中根本无法联想的日子,从零开始,肯定是力争一口气。
都是男人,他懂得这种自尊心和进取心。
好在他自己小时候做过家事,在凌风像崇拜神一样的大呼小叫中洗好盘子,忍不住敲了他的头:“你呀,人世间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天上去干你艺术家的事情吧!”
凌风摇摇头:“富足的生活谁不会过?这点小事都不会,还怎么娶你?”
“什么?!”
“哦,那个,圣米歇尔喷泉旁边那个唱片店的老板请我帮他们画店子的内墙,结果你猜我碰到谁?”
“上次那个辫子叔。”陆翎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不是……我说呢!”凌风望着尴尬干笑的陆翎,懒得就对方暴露的跟踪行径表达不满,“市长的千金,她让我帮她画了一幅肖像!”
“你要不要这么拼?”陆翎欣赏地看着他。
对方不睬他,而是兴致勃勃地发表了一通“从此就要平步青云”之类的乐观言论。末了不小心溜出一句“那就可以娶你了”。
“喂……”陆翎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倒到床上,“你当我是死了吗?谁娶谁还不明显吗?”
但对方一心一意的这个执念还是很令他感动,并以此为由当晚不停不歇成功让凌风第二天爬不起来。
凌风提到的市长千金并没有如他所期待带来什么,反倒是褐发辫子叔尼尔森找到了他。
“尼尔森让我去给他的艺术展前期筹备帮忙,我可能要在摩纳哥待一段时间。”凌风收拾起他并不多的东西,似不经意提起。
“是打算向法国艺术界提携你的意思吗?”陆翎早就轻易查到了辫子叔的背景,名望令人咋舌的肖像油画大拿。
“你也知道,艺术界什么的,没有人挺,谁管你。”凌风露出一个笑容,“尼尔森会放两幅我的画在展厅。”
“不晓得是放在哪个角落,”陆翎真正担忧道,“像你这样无名的画家,之前都花个几十分钟给路人画脸,要不就是花个一礼拜给路边的福利社画墙,你的画……不会放在门口当地垫吧?”
凌风抓起一个枕头扔过去:“尼尔森的私人画展,放在厕所给人当门都好!”
“讲真的,你要去多久?”
“四个月,除了帮忙外,那两幅画我得好好画。”他看着陆翎佯装了解的表情,无奈道,“否则降低尼尔森画展地垫和厕所的档次。”
凌风的言下之意很明白,之前陆翎就扬言摩纳哥跟巴黎的来回,对他来说就是打个响指的事,而凌风这次是卯足了劲,可能没办法“召幸”他。
“好吧,”陆翎拖过他,身体顺势压上去,“我保证不打扰你,但在你走之前,我打算给你留点灵感。”
时间如梭,陆翎忙于公事,需要到处飞,只好派出苏建带人在摩纳哥常驻,每天回报凌风的一切,晚上再抽时间跟凌风视讯,一一对盘苏建已经说过一遍的内容。有些事,本人说跟别人的转述就是不同。
这段时间对于两个人都是全新的体验。
本以为一天不见就会思念得要死要活,事实上却并没有这么难过。反而心里满满当当,不经意间想起对方的时候,脸上会不自觉笑起来。那种时候,如果正在开一个冗长的会议,与会人员会惊恐地暂停自己的汇报,等他回神再战战兢兢继续。等到晚上视讯的时候,看着对方的面孔,又会搜肠刮肚地想念起对方来,恨不得马上就飞到那七百公里外的城邦。
这种感觉就像在洗三温暖,无论是冷是热都让人激|爽。
这个过程中,他察觉到一件事:苏建的行踪变得神秘起来。他好像在筹备什么,很多话听得出是转述其他手下侦查到的资讯。
“阿建你在搞什么飞机?”
电话那端的人嗫嚅道:“并没有……总裁,等你来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陆翎挑起眉梢,他也学会了打哑谜?
十一月晃眼间就到了。
陆翎也接到了画展的邀请函,他做好妆发就第一时间出发。展馆是颇具盛名的海洋博物馆,落地时地中海的暖风温柔地梳进他的头发,让他心情由急不可耐变得淡定惬意。没有让人通知凌风,苏建在赶来的路上,他便带了一个贴身保镖,径直走进展厅,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开始欣赏展览。
凌风说过,艺术界没有人挺就难出头。他准备了一个小小的礼物,想来会在这次颇受世界关注的画展中为他爱的人给点力。
宽大宏伟的展厅被装饰得美轮美奂,陆翎擎着服务生送上的香槟,细细品味那一幅幅巨匠的作品。最终他在两幅巨画前停住脚步。
那是两幅跟其他人文主义写实派截然不同的画。
一幅是在金秋的梧桐叶下,圣婴之泉的旁边,三个人物与喷泉站成三边形。对面的两个年轻人,一个嘻哈装扮的黑人用手肘靠在另一个的肩上,后者托着一台相机,镁光灯似刚刚熄灭。这个人物面容英俊,黝黑的眸子聚集望向泉台;他们斜对面是一个对着画板的年轻人,他的眼睛被对面的人深深吸引。
这幅画叫做《刹那》,用色和意境都颇具印象派画风。
陆翎的心像是停止了跳动,眼眶涌上的雾气令他视线不清。
另一幅画的主体是一张蓝色的床,床上枕头凌|乱。被褥一半拖到地上,画框外暗示重力来源的地方,有一条健美的手臂伸出,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床沿;另一条与之不同人物的手臂覆叠其上,手指握住抓着床沿的那只手。床紧靠的墙上是一个大开的窗洞,窗外是星光璀璨的深蓝色夜空。
画名叫《静止的暖意》,风格是较为明显的巴洛克流派。
陆翎知道,那是凌风的小屋,他们多次缠绵场景中的任意一次。他嘴角向上扬起,前一幅画给他眼睛带来的雾气有转化成雨水的趋势。
展览尚未正式开放,已经有权贵陆续到场,很快尼尔森本人和凌风都会出现跟人们迎来送往。
他叫过一旁的服务人员:“这两幅画的价格是多少?我想买下来。”
服务人员眼中闪过惊讶,却很快迷人笑道:“我也觉得这两幅画非常具有吸引力,我去确认一下价格。”
他点点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凌风的画很难归类于哪个流派,他把很多元素融入到画作里,相互之间却并不排斥,反而让传统的画风生出新的趣味。就这个点来说,即便不认识凌风,他也认为它们值得珍藏。
“十分抱歉,陆先生,”服务人员走过来打断他与那两幅画之间的电流,“这两幅画被另一位先生订下了。”
“什么?”陆翎薄怒,“但是我先看中的。”
“可是对方是……”服务人员满脸尴尬。
“是谁都不重要,生意就是讲求利益和先来后到!”
“好久不见啊Ling!”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先声夺人,他一身深紫色的丝绒礼服,清爽立体的五官,电力四射的媚眼让浅浅的笑容颇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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