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之千里寻夫记》第42章


小兵没答话。颜初脚步有些虚浮,坚硬的土地越来越软,脑袋昏昏沉沉,她还抱着孩子呢,不能倒下去啊。小兵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转身想扶住她,又想起了什么,收回了手。颜初无力地朝他笑了笑。 
前面走来个人影,小兵朝那人敬了个礼,喊了声:“总指!”
总指?总指挥官!
贺秉荣……
作者有话要说: 陈土豪你会死得很惨。信不信,总有人会怼回去!
作者君想快点完结掉这文了,所以恢复日更。
☆、转折
颜初掐着自己的虎口不让自己睡过去,可还是睡着了。等醒来时,身在白色的板房里,板房挂着白色的窗帘,里面摆放了四张床,天花板上有挂钩。这是个设备简陋的医院。颜初躺在床上,右手打着点滴。她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还以为他会守在他身边,不过也许是他太忙了。一个人没有,也没办法知道艳子去哪了。
颜初想起将艳子托付给她的山里女人,恨不得把心剐出来给她看,让她相信自己女儿还是正常人。那时候她大概也没其他法子了,所以拼命不让颜初离开。
要是艳子出事,要是她出事了……
颜初看了眼打了一半的点滴,拔掉针头,透明的液体从针头出源源不断流出来,她的伤处也汩汩出了血,滴在地上和洁白的床单上,她呵气用左手按住伤处,下了床趿了鞋就要出去。这时候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小护士喊了声:“姐你干嘛?”就冲进来按住她。
颜初抬头,一开口才知道嗓子是哑的:“那个孩子呢?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孩子呢?”
小护士懵了:“哪个孩子?叫什么?”
“艳子!”
小护士想了会,说:“哦,她啊。上厕所去了。”
颜初疑惑:“上厕所?”
说话间,病房门口站了个小小的是身影,白色的病号服外面套着自己水红色的棉衣,头发耷拉着,面上带着笑,甜甜叫了声:“干妈。”
颜初看怔住,任由小护士重新给她扎针。艳子来到她床前,看着地上的血,被吓到:“干妈怎么流血了?”
小护士唬孩子最有一套,说:“你干妈妈不听话。我们小艳子可不要学你干妈。”
“瞎说。我干妈最好了。”
小护士笑道:“看到没,她还挺护着你。”小护士年级看着小,但扎针手法却很熟练,重新扎完针,调好点滴速度,处理好地上的血,忙完这些后,她拍了拍艳子的头,“等这个瓶子的药流完了,就来护士站叫我。”
艳子使劲点点头,小护士就要出去,颜初连忙喊住她:“于护士,等一下。”她从她的工作牌上看到她姓于,叫于晓光。
于晓光回头:“叫我晓光就行了。”
颜初问:“我们两都是昨晚送过来的吗?”
于晓光说:“是啊。当时你们两都重感冒昏迷了。尤其是你,光顾着孩子,自己烧到40°了都不知道。”
颜初接着问:“那,你知道是谁送我们过来的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总指挥长派人送你们过来的。”
派人吗?不是亲自送?虽然颜初理解他工作忙,但此刻心里还是有点失望。
于晓光不知道她的心事,接着说:“不过我听说你们是昨晚进行州的。进行州的难民都要24小时隔离观察。你两因祸得福,进了医院,我们已经验明你们两没问题了。最迟明天,你就可以出院,到时候政府会给你们安排住宿。”
颜初还想问些什么,但一时想不起来,于晓光给她说了这么多话,她心怀感激:“谢谢。”
“没事。”于晓光说完就出去了。
·
颜初在医院两天贺秉荣都没有过来。她不可置信,就算他再忙,不至于来看一眼自己的时间都没有。好在有艳子陪伴,她也摸清了这个临时野外医院的格局。两层高的板房,七七八八建了十栋,野外的军官们要是受伤生病了,便会送到这里。若是这里处理不了,就会被送去省医院。
颜初临出院时,在一间病房外面碰见了杵着拐杖的花业。
花业看到颜初两人也安好,松了口气说:“你们没事就太好了。”
颜初微笑点头,道:“你也是。”
花业请她去她病房里小坐,颜初婉拒了,花业也没再邀请,只是说:“你那晚坚持不睡觉,是在防备我吧。”
颜初收起笑容,花业笑里透着无奈:“我脚受伤了,是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跌倒的。你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其实最戒备我。就算我给你发誓你都没信我。我不被人相信,说心里不难受是骗人的。所以你被陈有辉诬陷的时候,我没有替你说话。我想让你也体会到这种滋味。”
颜初想起那晚自己忍着困意,就是为了在花业尸变的那一瞬间扭断她的脖子。她不想相信任何陌生人。自然也不会要求别人去信任她。
所以颜初说:“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她们没有必要为了过去的误会道歉或者去解释什么。
·
于晓光在病房里等了她们许久,一见着颜初,就追着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颜初有点糊涂:“什么什么人?”
于晓光低声道:“你还不知道吧?普通人家送去城里安置一般都是大巴接送。可是刚刚医院门口来了辆红头牌照的奥迪,指名要接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红色开头的牌照,是军车牌照。颜初大致猜到是谁来接她了,把她搁置在医院这么多天才出现,他真那么沉得住气?
她领着艳子去了医院门口,远远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立在车前,却不是贺秉荣。
那个男人跟她打招呼:“太太。”
叫太太的,只有贺家人。颜初只觉得恍若隔世,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她了。
她问他:“你是?”
这个男人说:“我是贺老爷子的管家,蔽姓姓曹,大名抚远。太太叫我曹管家就好。”
颜初说:“我以前没见过你……”
曹抚远似是知道她的顾虑,缓声道:“我是老爷子搬到行州后应的聘。太太不认识我也是应该的。”
这军用车牌不是谁都能用的,这个男人身上的西装虽不是手工定制,但也是顶好的料子,言谈举止也挺儒雅,有几分贺家人的样子。颜初打消了疑虑,带着艳子上了车。
车子在路上安静行驶,曹抚远三十多岁,但看着更老成些,让她想起李来。
艳子拉着她的胳膊,轻声道:“我们要去哪里?干妈。”
颜初说:“去见干妈的亲人。”
·
车子最终驶进了一个院子,院里有一幢二层楼高的刷着白色外墙的小洋房,虽然比不上芸铭世家的别墅阔气,但看起来别样的舒适和温馨。院子门口有门卫守着,见了是曹抚远才给放行。等车子停下来时,已经有人站在外面替颜初开好了门,并呼唤了声:“太太。”
颜初有多久没过过这么悠闲的生活了?从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去哪里都有人簇拥着。如今她从泥里滚了一回,再经历这种生活,竟然有点不习惯。
颜初有些躲闪,问:“贺先生在哪里?”
那人看了眼曹抚远,说了句:“在屋里。”
她急急留下句:“把艳子看好。”就去了屋子,跑进屋子,她还没来得及看清屋里的一切,就叫了声:“贺秉荣!”
屋里没有贺秉荣,只有一个花甲老人坐在大堂,双手随手搭在金丝楠阴沉木做的拐杖上,头发花白了,但修剪得很整齐,看起来很精神。他的眼皮下藏着一双炭火似的光点,在默默地燃烧着。颜初脚步颤了两下,喊了声:“爸……”
她没想到贺盛民在这里。
贺盛民偏过头,只是那么一眼,就让颜初心里一冷,他全然没有之前的慈眉善目,他为什么会这么看她?怜悯?无奈?还有陌然。
贺盛民说:“荣儿没有在这。你已经跟荣儿离婚了,就别这么喊我了。”
颜初几乎傻了,原来他们说的在屋里的贺先生,是贺盛民而不是贺秉荣。而且,她怎么又跟贺秉荣“离婚”了?
贺盛民似乎知道她不信,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两个绿色的小本子,扔在茶几上,颜初不信,打开看了眼,竟然真的是她和贺秉荣的离婚证!
“不过你大老远地跑来这,也不容易。我跟你父亲也是旧交,他既然已经不在了,我会代他照顾好你。你以后就在这住下吧。我把曹管家留给你。以后只要有我贺盛民在,也就有你颜初一口饭吃。”
颜初还未从这一转折中回过神来,到底发生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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