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忘》第17章


瓣,在空中划出凄清的弧度。
苏木棉悲恸地不出声,慢慢转身离开,苏木槿突然笑了,“我的好妹妹,等我顺利当上了太子妃,就放了那个丫头,到时候你就好好和你朝思暮想的如意郎白头偕老罢。”
苏木棉背影怔住了,僵硬地转过身道:“苏木槿,这可是你说的。”
“是呀,我说的,也只有你这个傻丫头,才把那个呆子当成了宝,我可从未喜欢过他,怪只怪你们都是两个傻瓜,你可知道刚刚他冲进来捉着我,央求我不要当太子妃的样子有多可笑,我如今有了好归宿,你的靳哥哥我再也不稀罕了。”
后来,苏木棉浑浑噩噩地回了靳府,坐在他们新房的床榻边上看着昏睡的靳慕先,灯光晦暗,映着他的鼻梁线条挺直,轮廓却万分柔和,苏木棉回想起苏木槿的话,颓然地垂下了眼眸,为什么他们都要遭到这样的捉弄,为什么……

☆、旧时事5
?作者有话要说: 下周全天候实训,所以不能两天一更了,下周更新时间很不确定,非常不确定。
不知道就这样坐了多久,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靳慕先睁开眼那一瞬间,苏木棉僵硬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她急切地问道:“靳哥哥,你的伤口还疼不疼,要不要喝点水。”
靳慕先按住她的手,哑着嗓子道:“我是如何回来的,木槿呢?”
“夫君,很快便没有苏木槿这个名字了,取代的将是太子妃这个名号。”苏木棉咽下所有的失落。
“我不信,木槿她肯定不是自愿的,木棉,你告诉我,是不是你爹逼她的,告诉我,是不是!”靳慕先不顾身上的伤,掀开被褥强行要下床去。
苏木棉拦不住他,情急之下抱住他的腰,怕碰到他的伤口,仰着头急声道:“靳哥哥,她若真的爱你,怎么会下这么狠的手,用簪子划伤你。”
靳慕先颓唐地停止了动作,慢慢靠着床枕仰着头,苏木棉看着越来越多的泪水从他的脸颊上蜿蜒而下,她潮湿的眼眶也逐渐模糊起来,明明不该如此的,大雪天的初遇是她,每日等下研磨落笔成信的是她,可今日,他为之难过的却是另一个人。
靳慕先回府后,一直养着伤,靳府下人们也是嚼舌头根子议论纷纷,不知故事从谁的口中传出,传到苏木棉耳中,就变成她是个拆散靳慕先与自家阿姐婚事的毒妇了,连靳慕先的伤也变成她捉奸不成反咬一口的作为了,听了这些,苏木棉唇边荡开浅浅的苦涩的笑,这世间大概在没有比她更可笑的存在了。
靳延桓从杭州赶回府时,脸色铁青地上了苏府的门,苏泰呈堆着笑地请他上坐,忙命人奉上了盏新采的雀舌茶,“亲家怎么亲自登门了呢,昨个我跟你嫂嫂还说上苏府去请罪,那日之事真是我的疏忽。”
靳延桓不接他的奉承,开口道:“听闻苏兄女儿即将成为太子妃,假以时日必是步步高升,我等布衣之众怕是攀不上这道门槛了。”
“亲家这话说的倒是不准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苏泰呈拍拍他的肩,“贤婿的官职我已放在心上了,左右不过这两日了,我会备好薄礼已贺高升。”
靳延桓面上一松,淡淡地饮了口茶,苏泰呈见状,又闲聊了几句,方才作罢。
苏泰呈送走了靳延桓,屋内的江慕云及苏木槿才走了出来。
“靳家的人真是矜贵,为了点皮肉伤,三番两次找上门来。”江慕云嘲讽道,苏木槿倚在她手边附和着。
苏泰呈疲惫地揉了揉眉心,“你懂什么,靳家这些年生意做得愈发大了,我在官场上没少受到帮衬,少了靳家的财力,这最后一步没法子下脚。”
江慕云讪讪道:“这不咱们槿儿聪明,讨太子欢心,很快老爷你就无后顾之忧了。”
“这样最好,少给我惹些事,太子结亲之事没到成的那一日,靳家总归是不能得罪的。”苏泰呈看了眼苏木槿,“木棉那丫头在靳府可还管得住?”
苏木槿乖巧地笑了笑,“爹爹放心,阿妹她不会说的,对付她的方法多着呢。”
靳府,霞光漫天,苏木棉自门外接过丫鬟送来的托盘,托盘中放着盛满热水的铜盆与与白帕。她转身绕进屏风内,放下托盘,靳慕先白日有些发热,喝了盅药才睡下,苏木棉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似乎是不烫了,才安了安心。
将白帕浸入铜盆里拧了一把,苏木棉解开他的袍子,看了看伤口处,稍浅的部分已经结了痂,她用帕子细细地为他擦拭着皮肤,皮肤上温热的触感让靳慕先模糊地醒了过来,看着窗外最后一点霞光染在她的发梢上,苏木棉见他醒了,弯着眼角道:“你醒了,肚子饿么?”
靳慕先垂眼瞧着自己赤着上身,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苏木棉倒是坦荡,“我去小厨房给你熬些粥,再佐几样爽口的小菜。”说着便收拾了铜盆,走了出去。
靳慕先穿好了衣裳,支起身子坐了起来,皮肤上似乎还残存着她手指流连过的细腻如脂的触感,突然之间,他只觉心上痒了一下,想挠却挠不着,靳慕先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心思弄得焦躁起来,木棉是他心里的妹妹却被他糊里糊涂……
叹了叹气,靳慕先下床走出寝屋,屋外暮色四合,苏木棉摆好了碗筷,一转身就撞上了靳慕先的眼睛,“正说来喊你呢。”
靳慕先坐下了,白粥清淡芳香,小菜色泽鲜艳,断断续续睡了这么几日,此刻腹中无食,就着粥吃了不少东西,苏木棉坐在一旁静静地瞧着他,就这样天荒地老该多好,待到他吃完,苏木棉起身收拾碗筷,不料却只觉头晕目眩,撑住桌子角才站稳。
“你怎么了?”靳慕先慌张地起身揽住她的腰,“我马上遣人去请大夫。”
苏木棉握住他的手,虚弱道:“没事,让我躺一会子就好了。”
靳慕先抱着她放在床上,还是不放心地问她:“我去给你请大夫。”
“靳哥哥,你坐下罢,我有一件事必须要告诉你。”苏木棉望着他,靳慕先坐回了她身旁。
“我有了身孕,大概还不足一月。”苏木棉握着他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小腹上,“这里有一个孩子,现在还很小,可我却逐渐感受得到他每日慢慢地成长。”
靳慕先浑身颤抖地去感受她小腹下的生命,不敢相信地问她:“你说,这里有一个孩子。”
苏木棉起身与他对视着,“靳哥哥,别再去想我阿姐好么,我们有孩子了,十月之后,他就会降生了,不久之后,就会牙牙学语喊你爹,喊我娘。也许我们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孩子。”
靳慕先用指尖抹去她眼角的泪,将她拥入自己怀中,“棉棉,我答应你,我会对你好,也会对孩子好,只是,你有了身孕怎么还这般操劳,乖,下次不许了。”
苏木棉将脸颊埋在他的怀里,这个孩子终究是被她利用了,可听到他承诺那一刻,她心里最柔软的那一部分,就被狠狠触动到了。
靳夫人携大夫来靳慕先屋子里时,只有苏木棉一个人在,宋嬷嬷在一旁陪着她做些婴孩的小鞋,门外丫鬟请了安,苏木棉下榻准备向她福身,靳夫人扶着她的手,让她坐回榻上,“你如今也是有身子的人了,不必讲这些虚礼,好好养着胎。”
苏木棉含着笑,“那就谢谢娘。”
“谢什么呢,快来,我带了西街的老大夫来给你瞧瞧,这前三个月可得仔细了。”靳夫人携她的手,出了内堂。
苏木棉折了袖口,轻轻搭在绣枕上,大夫搭上两指,沉心把起脉来,片刻之后收回了手,“少夫人身孕不足一月,但胎像稳健,难得啊,不过少夫人身子骨却有些薄弱,开些养胎的方子好生养着便可。”
苏木棉在心里想道,她在苏府时过得便是丫鬟的日子,哪有小姐的身子呢。
“那多谢大夫了,以后请大夫多多上些心。”靳夫人笑道。
大夫应了,收拾着药箱,靳夫人道:“翠眉,带大夫去抓药。”
翠眉应声,便带着那大夫出门取药了。
待屋子里恢复寂静,靳夫人重新携苏木棉的手坐回榻上,又吩咐人送了些零嘴来,“有孕的人都喜欢吃些酸的辣的,以后想吃些什么,尽管跟娘开口。”
苏木棉点了点头,拈了块儿山楂糕入口,靳夫人知道这桩婚事的缘由,便出言安慰道:“你与慕先结发为夫妻,如今连孩子也有了,旁的心思再不许有了,好好过日子,这个孙儿真是锦上添花,慕先的官职令书下来了,咱们一家可都得迁去杭州,住巡抚宅子。”
“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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